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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怎麼也沒料到潘西家居然是這麼一群妖魔鬼怪,一個個表面上瞧著人模狗樣的,其實內里扭曲得嚇人。

  助理肖恩在旁邊也心有餘悸地附和:“是啊,後來抄家的時候,發現他臥室里掛的畫全都是骷髏白骨、深海懸崖,真是人不可貌相。”

  唐言蹊雖然無力思考,但肖恩話里透露出來的東西實在太明顯,她微微睜大眼睛,氣若遊絲地開口:“抄……家?”

  床邊女人臉色一僵,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多嘴的肖恩。

  肖恩立馬捂著嘴退到一邊去了。

  “你好好休息,別想這些事情。”江姍又恢復了平素里那張高冷疏離的撲克臉,對著唐言蹊叮囑,“這些事情我和你爸會處理好。”

  正說著話,護士就來給她做檢查了,江姍趁著這會功夫出門接了個電話。

  她一走,唐言蹊就又睜開眼,看著一旁退到牆角守著她的肖恩,問:“抄了誰的家?”

  這話等於白問。

  還能有誰?

  肖恩賠著笑,沒吭聲。

  唐言蹊平躺在床上,任護士在她身上擺弄,一雙褐色的眸子裡沉澱著深深淺淺的影,“我爸媽把潘西家抄了?”

  肖恩揣摩著她的語氣,一時間居然聽不出來是喜是怒,但他直覺大小姐話裡帶著一股興師問罪的味道。

  他慌忙搖頭道:“不是聖座和唐先生,他們怎麼會做出抄家滅門這麼狠的……”

  “抄家滅門?”

  肖恩恍然驚覺自己說了什麼,頭埋得更低了。

  唐言蹊撐著床墊,喘了口氣,疲倦又鄭重地重複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我要聽實話。”  肖恩遲疑道:“真的不是聖座和唐先生,是……陸總。”他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女人的臉,沒在她蒼白的眉眼間發現太明顯的波動,暗暗鬆了口氣,繼續道,“是陸總一回來就下了命令,直接把潘西家的生

  意架空了,但是潘西家畢竟還有身份擺在那裡……”

  潘西家雖然不比town家,可怎麼說也是百年世家,陸仰止能從經濟上擊潰他們,想撼動根基卻到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是大家都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下午,教廷便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誰不知道美第奇家這一任家主路易公子是出了名的鐵血手腕,美第奇家在他的掌管下,半邊勢力都伸入地下了。也不知陸總是怎麼請動了他,他沒一個晚上就把潘西家所有的黑材料收集齊了,穩穩扔

  在了聖座面前。

  一向不問世事的唐先生看完以後也黑了半張臉,直接扔出兩個字:“削爵。”

  聖座一拍桌子就應了。

  肖恩等人在旁邊看得是膽戰心驚。

  自從三十年前leopold家那位nancy小姐倒下以後,歐洲許多年沒再出過這麼大的家族一朝一夕沒落無影的事了。

  而聖座和唐先生就更是奇怪,明明前一天還在派人暗殺陸總,後一天卻在這件事情上如同和死敵達成了詭異的共識。

  那男人要整死潘西家,他們就順手削爵幫他一把。

  說起來,也不過都是為了大小姐受的這一身委屈吧。  後來抄家的時候,聖座看著那一屋子畫噁心得不行,唐先生也打量著滿室陰暗幽沉的色調,淡淡道:“那個lancelot素來在圈子裡就有膽小怕事的風評,連多跟別人說句話都臉紅,也不知道是怎麼在心

  里藏了這麼多事、還瞞了這麼多年的。”

  他還說,人在社會上行走,戴張假面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竟然能把內心的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不讓任何人瞧出端倪。

  這樣的人,是做大事的料,可惜他沒有沉住氣,也選錯了敵人。

  但凡當初他選擇了再忍兩天,聖座估計會直接把潘西家的爵位交給他。

  也就不會再有後面這一場鬧劇了。

  唐言蹊聽了他的話,不知所思,眼睫緩慢地垂下來,手指也把床單攥緊了幾分,乾澀地開口道:“抄家滅門……”她重複著這幾個字,又問,“他把他們都殺了?”

  “那倒……沒有。”肖恩眸光閃了閃。

  不過那種下場,其實還不如殺了直接。

  肖恩道:“大小姐,您還是先躺回去吧。千萬別讓聖座回來看見,不然又要發脾氣了。”

  唐言蹊抿著唇點點頭,想起什麼似的,抬眼道:“抄出來的東西都放哪了?我想去看看。”

  “都是些畫,怪噁心的。”肖恩不贊同地搖頭,“您還是別去看了,我覺得這個人,這裡有問題。”

  肖恩點了點腦袋的位置。

  唐言蹊被他煞有介事的表情逗笑,躺回了床上,閉上眼。

  或許是她的眼睛生得太美,方才睜著眼時,肖恩的注意力都只在那一雙嫵媚天成的眼睛上。此時她閉上了眼,他才注意到她眉間淡淡的青灰和疲倦。

  肖恩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直到忍不住了,才問道:“大小姐,您不問問陸總的事嗎?”

  正文 第219章 只有在睡著的時候

  床上的女人閉著眼,話也不說,就像沒聽見他有此一問。

  肖恩於是也無聲地嘆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

  急救室外。

  保鏢看他已經不眠不休奔波忙碌了兩天,不由得低聲開口道:“宋秘書,你也回去歇歇吧,陸總這邊我盯著就行。”

  “你盯著我不放心。”宋井搖頭,“還是我自己來。”

  陸總這已經是兩天裡第三次進急救室了,每一次都是命懸一線。

  醫生從他身體裡陸陸續續取出了四枚彈頭,他甚至沒有讓人打麻藥,因為做完手術當天下午,他就忙著要安排許多事。

  他抄了潘西公爵的家,潘西家的直系親屬全部因此遭殃,連帶著家裡的保鏢、傭人一起,統統賣去了非洲礦場當礦奴,並且除了籍貫,沒收了護照,也就相當於,一輩子都別想再回來。

  他叮囑這些事的時候,英俊淡漠的臉上並沒有太多顯而易見的情緒,就連語氣都一如既往的平和冷靜,宋井卻聽得心驚膽戰。

  那種地方——瘟疫橫行,氣候嚴酷,男盜女娼,對於那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公子千金們來說,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可怕。

  當晚,在潘西家的花園裡,哭嚎聲久久迴蕩,徹夜不絕。

  陸仰止沒有親自去看,而是路易公子帶人去抄的家。

  宋井就跟在他身邊隨行觀望著,看到那些所謂的貴族們跪在地上,像螻蟻一樣爬到路易公子腳下嚎哭,求他網開一面……

  他暗自覺得於心不忍,抬頭卻發現男人一雙幽綠色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那張遲疑猶豫的臉。

  路易微微彎著唇,似笑非笑,“怎麼,心軟?”

  宋井咬牙,“不會。”  男人點了根煙,像是對面前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你要是知道這些人的忠心有多廉價,就知道自己現在的心軟有多荒唐可笑了。對豺狼虎豹,一秒鐘的猶豫就能害死你。”他吐出一口煙霧,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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