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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概也就離死心不遠了。”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得到老大。”顧況聳了聳肩。

  “如果是莊清時被丟下,我自然沒什麼損失。”墨嵐淡淡道,“反之,如果是言被丟下……”

  顧況似笑非笑,“那你還賺了。”

  “讓喬治下去幫幫她。”墨嵐單手撐著頭,望著監控里愈發模糊的畫面,“還有外面的人也給我撐住了。等我解決完這裡,再親自出去會會那個厲東庭。”

  顧況應了一聲,還沒離開,腳步又頓住,不回頭地問:“不過,催眠不是有時效的嗎?萬一她中途清醒過來——”

  “那就讓陸仰止死在裡面。”毫無情緒的一句話,不假思索,“狙擊手隨時待命,倘若言有任何不恰當的舉動,就不用留陸仰止的活口了。”

  ——要麼生離,要麼死別。

  他總是不能讓他們如願的。

  呵,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你以為你們的愛情值幾個錢?  可笑。

  正文 第170章 青山處處埋忠骨

  地牢里,對峙的氣氛分毫沒有減弱。

  唐言蹊自從問過那句“你信她說的”之後,就再沒開過口。

  外面依舊是山崩地裂炮火連天,這裡,卻自成一方安靜的天地。  或許是男人的表情語氣都太過平緩沉穩,才讓地牢里的氣氛顯得如此安靜,他的目光一瞬不眨地絞在唐言蹊臉上,問:“你聽得到外面的聲音,也應該知道外面是什麼情形。言言,你告訴我,你是怎麼

  進來的?”

  也說不上是多麼尖銳鋒利的語氣,卻讓唐言蹊覺得心上有一道小小的裂口,“撲哧”一聲就被劃開了。

  可她還是在笑,“長了腿走進來的。”

  陸仰止很清楚,所有人都很清楚,這個地牢只有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除了北面,其他三面都被厲東庭的人控制著,如果唐言蹊是從三個方向里的任何一邊進入交戰區的,厲東庭的人不會視而不見,就這麼放她進來。

  所以,她還是從北門來的。  “仰止,我早就說過她和那些綁架犯是一夥的!”莊清時抓著男人的衣袖,語調憤然,“唐言蹊,我還是看錯你了!本以為你坐了五年牢會有所收斂,沒想到你連販賣器官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那五年真是便宜你了!等我出去一定要——”

  “你出不去的。”唐言蹊也不理會她的聲嘶力竭,也不理會陸仰止陡然沉暗下去的目光,低著頭,淡淡截斷她。

  莊清時驀地一震。

  只見女人步履安然地走到陸仰止面前,低聲道:“仰止,這裡又髒又亂,空氣里味道又難聞,我們走吧。”說完,還用另一隻手揉了揉鼻尖,“肚子裡的寶寶也覺得不舒服。”

  莊清時的眼睛瞪得老大,她幾乎不能相信唐言蹊在這種時候還說得出這種話!

  她謎團重重的身世還沒做一個交代!

  甚至連解釋一句都懶得!

  就這樣簡簡單單伸出手到男人面前,要他帶她離開!

  她憑什麼覺得陸仰止會無條件的相信她?

  她憑什麼覺得陸仰止會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還包庇她?

  她是瘋了嗎?

  莊清時不禁抬頭看向陸仰止,期待他能給出一點不一樣的反應。

  然而,男人的俊臉緊繃,所有情緒都藏在一雙不動聲色的黑眸里,很深很深地看了唐言蹊片刻。

  沒人知道他在這片刻里想了什麼,只看到他喉結一滾,沉聲道:“好,先出去。”

  莊清時不可思議地捶了男人的胸膛一下,“陸仰止,她是殺人兇手啊!她和那些犯罪分子是一夥的!你還要帶她出去?!”

  原來不是唐言蹊瘋了。

  而是陸仰止瘋了。

  他腦子裡還有沒有黑白有沒有對錯有沒有正邪之分?!

  他為什麼不問她,他為什麼不去詢問真相?!

  唐言蹊明明已經沒得狡辯了,陸仰止卻自己放棄了質問。

  為什麼。

  唐言蹊與男人對視兩秒,目光落在莊清時匪夷所思的臉上,心裡說不出的煩躁,“我和我男人之間的事,沒你逼逼叨叨的份,自己把嘴閉上,省的我找人幫你縫。”

  莊清時在她冷漠的眼神里,猛然想起周圍牢房中關押的那些人。

  被摘除器官,割掉舌頭……

  這個女人,唐言蹊,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她忍不住開始顫抖,身體卻被男人微不可察地抱緊,一種令人安心的男子氣概從他堅毅的輪廓發散開,滲進莊清時的身體髮膚。好像在用行動告訴她:別怕。

  不過他的眼睛卻還是盯著唐言蹊,沉沉地盯著,“言言,清時現在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紊亂,別再說這種話嚇唬她。”

  他抱緊她的動作,唐言蹊也看到了。

  雖然只是微小的幅度,卻很難從眼底忽視。

  再加上他極其冷肅的、算不上警告的警告。

  聽起來還真是讓人心裡發寒。

  陸仰止抱著莊清時,大步越過唐言蹊,“走,我們出去。”

  唐言蹊回過神,追了上去。

  她剛走到門口,男人便已經帶著莊清時過了坍塌的走廊。

  整個過程里,他都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裡的女人,怕她被鋼筋或者滾落的石塊傷著,不停變換著抱她的姿勢。

  莊清時第一次離他這麼近,心臟“砰砰”地亂跳,一抬眼無意間看到陸仰止的肩膀,驚呼道:“仰止,你受傷了?”

  他肩膀處的衣衫正在逐漸被血色染透,倨傲的下巴繃著,削薄的唇線也抿得很緊。

  從莊清時的角度看不到他臉上隱忍的表情,但唐言蹊卻看得一清二楚。

  不禁呆呆看向他的肩膀,指節一縮,“陸仰止,你的肩膀……”

  “無礙。”男人言簡意賅地給了兩個字。

  卻不是對她。

  而是對莊清時。

  “你把我放下來吧,仰止。”莊清時根本不敢在他懷裡動彈,生怕給他的胳膊造成更大的壓力,“你的肩膀在流血,越流越多了!你先放我下來!”

  “無礙。”他還是這兩個字,嗓音一貫的低沉沙啞,無波無瀾,“你的腿傷了,刀口還沒有處理,不能自己行走。”

  說話間二人越走越遠,唐言蹊剛要過去,忽然腹間一痛,她趕緊伸手扶住了鐵門的門框。

  再一抬頭,男人已經走到了走廊對面,正回頭皺眉望著她,眼神不知何時褪去了曾經的炙熱,只餘一片斷壁殘垣,火星和灰燼在黑暗中飄搖,最終落進那深深的無底洞裡,“怎麼了,跟不上來?”

  唐言蹊想說沒事,可肚子實在疼得厲害,她不敢拿孩子開玩笑,只能點頭,朝他無力地伸手,“仰止,我……”

  說完這話,見莊清時正諷刺無比地冷笑著,“你還要裝?看不見仰止的肩膀受傷了嗎?怎麼著,你手腿有腳的還要他抱你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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