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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家家風森嚴,爺爺更是軍中一把傲骨,聽說這些事,差點沒把他腿都打斷。

  他被打到整個後半夜都是昏厥的,醒來正好聽到副官給爺爺報備說,大小姐帶人去圍了陵園,很快就能把人帶回來了。

  陸仰止在混沌中仿佛被這句話刺醒——

  陵園。

  今天是蘭斯洛特下葬的日子。

  她在陵園!  他們是衝著她去的!

  正文 第158章 她是我孩子的母親

  思及至此,陸仰止顧不上渾身的傷勢,從床上強撐著起身,飛快趕到了陵園。

  卻還是,慢了一步。

  他看到的,是她在瑟瑟寒風中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指上了陸遠菱的一幕。

  她不知道那時候的她臉色有多差勁,蒼白到近乎透明,比被用槍指著的陸遠菱還要差勁。

  如同被人扼住咽喉,他想也不想就上前抱住了她。

  好像,他再不那樣做,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陸遠菱做事從來不會和他解釋緣由,在那種情形下,他最先關心的也不是什麼狗屁緣由,而是唐言蹊。

  這一槍若是打下去,別說是陸家,就連法律都不會放過她。

  一轉頭,蘭斯洛特的墓碑面目全非,滿地荒涼和瘡痍的景象。

  他突然就懂了是什麼讓她如此在意。

  “也是。”女人輕笑著打斷了他的思緒,“陸遠菱做這種喪德敗行的事,怎麼會讓她最在意的弟弟知道?”

  陸仰止俊眉一擰,總覺得她這話背後的含義深淺難測,遠不如表面上這麼單純。

  不過唐言蹊卻沒給他深究下去的機會,似笑非笑道:“莊清時失蹤了,臨走前提了我的名字,所以我就是第一嫌疑人。你說這事巧不巧?”

  男人沉了眉目,不置可否,“她前陣子確實精神不太正常。”

  “你這是在為陸遠菱撇清關係嗎?”唐言蹊靜靜地看著他,問。

  “沒有。”他同樣與她對視,目光卻比她多帶了些溫度,“言言,我只是在實事求是的分析事實。你現在是帶著有色眼鏡看我大姐,所以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她的陰謀。”

  唐言蹊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抬手捏了捏眉心,“你到現在還是信她?”

  男人眸光一深,“我沒說過這句話。”  “還非要你說出來算數嗎?”她氣得笑出聲來,“事實這麼明顯擺在眼前!你說不是她,那你告訴我莊清時為什麼會精神不正常?她是住進你家和你大姐共處一個屋檐下以後才變得不正常!我已經多長時

  間沒見過她了,怎麼就這麼巧她失蹤之前提了我的名字?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和你大姐還有誰最希望把這些事情推到我頭上?你想告訴我這些都是偶然?我就問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不覺得可笑?”

  男人的薄唇緊抿,長腿一邁走到她身邊,俯身把她抱住。

  他存在感極強的氣息從四面八方籠罩下來,身體像個牢不可破的鎖鏈鎖著她整個人,吐字時翕動的唇幾乎貼在她臉蛋上,“言言,你太激動了,這件事我會讓人去查,一定還個公道給你,嗯?”

  唐言蹊撇過頭,不輕不重地避開了他的吻。

  誰知這個動作似乎激怒了男人,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黑眸盯著她,晦暗陰沉,“不准躲我。”

  唐言蹊怔然望著他俊美無儔的臉,失神。

  心裡突然就被一種崩潰的委屈堆滿,那情緒來得如此之快,快得她來不及控制。

  她握緊了拳,“陸仰止,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

  一邊向著她的仇人說話,一邊又和她做著親昵繾綣的事。

  他是當真不知道方才他的那番話形同於在她心裡插了一刀嗎?

  此時此刻的溫存又算什麼,一巴掌過後的甜棗嗎?傷過以後給個糖果就可以開開心心地揭過不提,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

  唐言蹊沒覺得她以前是個這麼情緒化的人。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精神繃得太緊,內分泌失調,連例假都很久沒來了。

  導致整個人都有些失控。

  “言言。”他感覺到懷裡的女人在微微顫抖,心臟重重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碾過,把她抱起來,“不要再想了,你最近太累了。”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語氣是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溫柔,“什麼都不要想,先休息一下,你現在不清醒。”

  話音剛落,就被屋外車子熄火的聲音打斷。

  陸仰止眯起鷹眸,方才還在女人周圍縈繞的溫柔頃刻間蕩然無存,盡數化作沉穩和鋒利,“誰?”

  宋井也才收回視線,表情卻很微妙,壓低了聲音道:“陸總,那是……軍方的車。”

  “攔在外面。”陸仰止沉聲道,“不准讓任何人進來,有什麼事,等我出去說。”

  唐言蹊在他懷裡露出一個笑,“你看,究竟是誰不放過誰?”

  不是她不放過他大姐,而是那個女人,不肯放過她。

  邊說邊輕輕拍了拍男人肌肉結實的胸膛,“放我下來,我自己去吧。”

  奈何陸仰止根本不打算參考她的意見,見她掙扎也只是面無表情地低斥:“老實點!上去睡覺,從今天開始這些事情跟你都沒有關係,你只要好好養身體,其他的都從腦子裡扔出去,嗯?”

  唐言蹊怔然看著他那英俊的側臉線條,仿佛堅不可破的銅牆鐵壁,不容任何人反駁置喙。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無奈地勾了下唇,“你怎麼突然……”

  以前的陸仰止雖然也會想著幫她解決問題,但若是她自己不願意,他從來不會幹涉她那部分的決定。

  這麼霸道強制不留餘地,這還是第一次。

  男人沒想回答她這個問題,冷冷望了落地窗外的軍車一眼,不由分說地把她抱回了臥室,出門便對守在門口的傭人道:“看好太太,我沒回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她。”

  傭人一頭霧水,可是男人話語裡的陰沉冷鷙太過懾人,她一時間也只能愣愣點頭。

  陸仰止整了整衣衫,又這麼步履平靜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客廳的沙發上已經坐了人。

  他鳳眸輕輕一睞,俊臉上蒙了層不悅的輕霾,低磁的嗓音敲打著所有人的耳膜,將笑未笑,“宋井,我說過,在我出去之前,不准讓任何人進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宋井戰戰兢兢地低頭,苦笑,“陸總,我不敢。”

  可是門口那人,他更不敢攔。

  “行了,少在我面前玩敲山震虎的把戲。”沙發上傳來蒼勁有力的聲音,帶著輕微嗤笑和運籌帷幄的氣勢,“與其和下屬撒氣,不如自己長點本事,把你爺爺我攆出去!”

  陸仰止溫淡的眸光在無人可見處多了一抹厲色,表面上卻還是風波不起,“爺爺說的哪裡話。”

  他走到老人面前,淡淡頷首,“是孫兒眼拙,沒看出是爺爺您,還以為又是哪裡來的烏合之眾,膽子大到跑到我這裡來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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