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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為什麼,眼下,卻好像……  陸遠菱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陣,道:“唐言蹊,大話誰都會說。你我鬥了這麼多年,你的軟肋我會不太清楚?原本我打算放你一馬,只要清時順利和仰止結婚,他和你在外面怎麼亂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

  眼就算了。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心思動到清時頭上!”

  唐言蹊聞言眸色微微一滯。

  陸遠菱是真的懷疑她把莊清時綁走了?

  還是又在演戲?

  她仔細打量著對方的表情,不放過一絲變化,可是隔著很遠,陸家人又天生一副讓人看不穿的撲克臉,她實在很難分辨真假。

  如果不是陸遠菱把莊清時綁走了,那她人又在哪?

  唐言蹊看了眼厲東庭,見對方也是滿臉沉思地擰著眉心,想是和她思考到了一處去。

  陸遠菱一招手,冷冰冰道:“來人,把她給我押起來!”

  不待唐言蹊有所反應,厲東庭的手下便迅速在她面前擋了一座人牆。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空氣中無形繃緊了一根隨時可能會斷掉的弦。

  兩邊都架起了槍,數十條人命只在眨眼之間。

  唐言蹊從沒經歷過這般可怕的場景,神經幾乎負荷不住,厲東庭一看她白了的臉色就知道她在逞強,“我讓人送你離開,她不敢怎麼樣。”

  只要陸老將軍本人不在,光憑一個她,是沒資格號令武警開槍傷人的。

  唐言蹊攥了下拳,繃著臉,點點頭,“你自己小心。”

  “唐言蹊!”人群之後的陸遠菱忽然叫住她,詭異地揚唇笑了,“我不能對活人開槍,但是你想清楚,若你踏出這個陵園一步,我一聲令下,它——還在不在?”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紛紛瞳孔緊縮。

  那是,蘭斯洛特的墓。

  唐言蹊眼底隨著她一句話泛起猩紅色,五官都扭曲著,隱隱呈現出崩裂的神色。  她想也不想就傾身擋在了冰冷的石碑前,暴露在了無數槍口之下,怒道:“陸遠菱,你敢動它一下試試!”

  正文 第152章 讓開

  陸遠菱臉上的笑意沒有褪去分毫,在沒有天光的重重雲層之下顯得陰寒徹骨,“你想試試我敢不敢嗎?”

  唐言蹊驀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扣進掌心,卻不覺得疼。  赫克托原本也有些忌憚陸遠菱這號人物,此刻矛頭轉向了蘭斯洛特的墓碑,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上去就怒喝起來:“你們陸家的家風家訓沒有告訴過你什麼叫死者為大嗎?用過世的人的屍骨來當籌碼

  ,是不是有點太卑鄙了!”

  “卑鄙?”陸遠菱閒閒地一勾唇,眼神卻冰冷得很,一掃周圍幾人,“我勸你們這些閒雜人等趕緊離開這裡,不要總想著湊熱鬧,有些熱鬧不是你們有命湊的,懂嗎?”

  說完,又轉向唐言蹊,眯著眼睛道:“我數到三,你自己走過來,別等我過去。”

  眾人大駭,連霍無舟都變了臉色,“老祖宗!”

  唐言蹊緊咬著牙關,心臟里有什麼在猛烈的坍塌動搖。

  “一!”陸遠菱比出一根手指。

  “還愣著幹什麼,快帶人走!”容鳶怒斥赫克托,“快把她帶走!”

  陸遠菱卻不著急,耐心地望著對面一群莫衷一是、不知所措的人,目光仿佛像在看一群可憐的螞蟻。

  “二。”她無聲又加了一根手指。

  厲東庭面色愈發沉然,同樣抬起手,雷霆的士兵們在一瞬間紛紛架起了槍,陸遠菱帶來的人也不甘示弱,同樣回敬。

  兩軍對壘,蓄勢待發。

  “三。”含笑的嗓音飄散在空氣中。

  寒風凜凜而過。

  女人烏黑的長髮和衣角被風吹得飛揚。

  唐言蹊側頭看了眼墓碑上那張黑白的笑臉,閉上眼,“我跟你走。”

  她的臉色沉靜蒼白,像是終於把所有的意氣風發都耗盡了。

  陸遠菱嘴角的笑意更深,她知道自己贏了,這一局又是她賭贏了。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受制於人嗎?”她輕聲問,問完,又自己回答,“因為你的弱點太多了,唐言蹊,多到我根本不用費什麼心思去對付你,你自己就能死在自己手裡。”

  話音落定,寂靜的天地間倏忽起了更大的風。

  她的弱點太多了。

  唐言蹊垂眸,悲涼幾乎溢出心房,滲透到點點滴滴的血液中去。

  “那也比你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強太多。”她溫溫裊裊的開口,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有海面上一望無際的風平浪靜,“陸遠菱,一個沒有牽掛沒有弱點的人,根本就不配為人。”

  她一步步邁向她,邁向一條決然的路。

  卻猛地,被人攥住了手腕,整個人停在了青石板鋪就的甬道上,細瘦的身板禁不住強烈的衝擊,狠狠晃了晃。

  愕然回頭,對上厲東庭線條緊繃到恨不得快要裂開的俊臉,“你不能過去。”

  褐瞳里泛開一絲迷霧。

  她想過會有人攔她,就像身旁同時伸手的還有霍無舟、赫克托和容鳶三人。

  沒想到的是,最快拽住她胳膊的人,會是這個山崩於前也無動於衷的冷麵閻羅,厲東庭。

  或者說,他今天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很讓她意外了。

  “你去了,我沒法和仰止交代。”他這樣道,“老子兄弟的女人,除了他,誰都不能動。”

  唐言蹊微不可察地睜大了眸子,眼底深處是被撼動而開始抖落飄搖的什麼東西,片刻,眼瞼低垂,抿出一個笑,“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趕緊從他身邊消失。”  “我待不待見你和他要不要你兩碼事。”厲東庭看也不看她,一雙銳利冷鷙的鷹眸緊盯對面,面無表情道,“我是他兄弟,不是他爹,他看上什么女人也不用過問我的意見。何況他對你死心塌地,你也還

  算有點用處,留在他身邊,聊勝於無。”

  厲東庭能說出這番話著實在唐言蹊的意料之外。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兄弟之間,不像女人,嘮嘮叨叨什麼都說。

  厲東庭、池慕和陸仰止之所以能做這麼多年兄弟,就是因為他們都心照不宣地遵循著同一個原則——

  不干涉對方的感情和決定。

  前幾天若非喝多了,他也不會情急之下氣得在電話里口不擇言。

  對於這件事,厲東庭多少還是有幾分愧疚。

  再加上第二天唐言蹊的造訪,寥寥數語卻直擊他心底的顧慮。

  是以,不必陸仰止開口,他一聽說莊清時出事,就知道陸遠菱要有動作,直接帶人到了陵園來救她。

  唐言蹊笑了下,陰陽怪氣地調侃道:“那我真的謝謝厲少的認可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算‘有點用處’。”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化開一片暖。

  “你們說夠了沒有?”陸遠菱陰沉地盯著他們,臉色不善,“唐言蹊,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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