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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中只有夜風偶爾穿梭而過,聽不到半點聲響。

  不一會兒,枕頭就濕了一大片。

  陸仰止回到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女人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連睡衣都不換,像是沉沉入夢。

  可是仔細看,卻不難發現枕頭上的淚漬。

  唐言蹊只感覺到身子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卷著,緊接著聽到耳畔傳來男人沉靜冷峻的低斥:“唐言蹊,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哭不准出聲的?”

  平日裡聒噪得像個喇叭,怎麼哭起來卻知道一聲不吭、自己抱著被子偷偷難過了?

  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唐言蹊的眼眶腫的像兔子,似是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存在,愣愣地看了他半晌。

  直到男人繃著臉不悅地斥了句“回魂”,才垂下眼帘,懨懨地翻過身道:“你回來了……”

  他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下去,把人壓在柔軟的床褥里,“我不回來你也想不起來找我,嗯?看你自己一個人哭得挺帶勁,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他邊說,牙齒邊在她的唇上細細密密的啃噬,帶著一股不算太濃稠卻依舊很駭人的戾氣。

  唐言蹊原本就哭得有些缺氧,被他這麼一鬧,腦子裡更是空白得什麼都不剩了。

  半晌,她才小聲抱怨:“是是是,你就是打擾我了,你不回來才好,死在外面才好。”

  男人的手臂撐在床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裡似有一斛星光,熠熠又深深,“當真?”

  唐言蹊別過臉不想理他,手掌抵著他的胸膛往外推了推,“當真,你走!找你的小情人去!”

  說完,身上驟然一輕。

  男人居然真的從她身上起來,一腳已經踏在了地板上。

  她頓時心裡難受得更厲害。

  陸仰止還沒往外邁出一步,勁瘦而肌理分明的腰就已經被一雙藕臂纏住,腰間那顆低垂的小腦袋處發出狠狠的聲音:“走什麼走!你敢走我就剁了你,讓你找情人!找什麼情人!討厭!”

  男人嘴角輕輕勾起。

  語氣卻淡漠得不起波瀾,“放開。”

  “不放!”

  第二次是沉了更多的暗啞與冷淡,“放開。”

  “我就不放開!有本事你就一巴掌拍死我!否則除了我誰都別想當陸太太!你這個狼心狗肺、朝三暮四、水性楊花、見賢思齊的臭男人!”

  男人反身,長臂一展把她重新按回床上。

  唐言蹊只感到眼前一陣天翻地覆,緊接著就看到男人俊朗含笑的眉眼,“陸太太,見賢思齊這四個字不是這樣用的,你想說的,可能是見異思遷。”

  他的臉廓如出自名家之手的山水畫,其上自有疏雲淡月,氣韻深藏。

  唐言蹊的臉一下漲紅,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那你明白就行了。反正……反正就是不行。”

  他還是氣定神閒地撐著頭睨著她,“什麼不行?”

  “搞外遇。”

  “我說過我要搞外遇?”

  “你沒說過,但是你讓我放開你——”  “陸太太,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去給你放洗澡水,嗯?”他低低笑著,胸膛都幅度輕巧的在震動,每個字從深喉里蹦出來,像是精心釀製出來的、醇香醉人的酒,“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髒多野,這都敢往

  床上躺,果然是眼裡沒有一點規矩。”

  唐言蹊低頭看了眼自己。

  果然還穿著今天在森林裡跪在地上那條褲子。

  她抿唇,知道陸仰止這人事多毛病多規矩也多,不滿道:“我不是忘了麼……”

  “那要說多少次才記得?”

  “今天是特殊情況。”她吸了吸鼻子,“下次就記得了。”

  “怎麼特殊?”男人忽然伸手穿過了她腰下的被褥,把她整個人拉得更貼近自己,“哭得天昏地暗,忘了換衣服,忘了時間,也忘了給我打電話催我回家了?”

  唐言蹊的情緒有片刻的消沉。

  沒有及時接上他的問題。

  也就是這片刻的沉默被他捕捉到,男人的眉眼沉峻下來,“我不喜歡你這樣,知道嗎?”

  唐言蹊看著他,似懂非懂。

  “我不喜歡我的女人自己在家裡哭得天昏地暗,還咬著牙逞強不肯告訴我。”他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相思這些毛病都是跟你學的,以後還不知道要收多少委屈。”

  唐言蹊靜了兩秒,低聲道:“那你早些回來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男人身體一僵。

  唐言蹊咬唇咬得更厲害。

  試探道:“還是,你不喜歡我了,就想在莊清時那邊多留一陣子?”

  “胡說什麼!”他訓斥,“滿腦子竟亂想。”

  “那是為什麼要呆到這麼晚?”  陸仰止沉聲道:“莊清時出事了。”

  正文 第141章 你收不收?

  醫院裡。

  女人又往牆上大力摔了個瓷瓶,聽到七零八落破碎的聲音,才漸漸消停下來。

  護士們躲在門外誰也不敢進去,手裡的托盤中擺著各式各樣的藥瓶和紗布,以備不時之需。

  “那不是經常上電視那個莊大明星嗎?”

  “是呀,電視裡看著端莊優雅人模人樣的,背地裡居然跟個瘋子一樣。”

  “聽說這種人因為經常承受輿論,心理壓力大得沒法想像。”

  “啊。”一人露出了同情憐憫的表情,“她不會是瘋了吧?”

  “說不好。”護士看了眼科室門外“臨床心理科”五個大字,嘆息道,“正常人誰會到這裡來呀……”

  “都給我住口!”不遠處的樓道盡頭揚起一道威嚴沉冷的女性嗓音,伴隨著高跟鞋底磕碰地板的聲音一同傳來,“這件事誰要是敢往外吐露一個字,你們就都別想再榕城混飯吃了。”

  兩個小護士一驚,同時認出了從黑漆漆的樓道中走出來的女人。

  陸市長的長女,陸氏集團的副董事長,陸遠菱。

  聽說這家醫院就是他們集團控股投資的地方,所以誰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頓時抖如篩糠,“副董事長。”

  陸遠菱把皮包往助理身上一擱,撩開臉側礙事的長髮,冷冷看向她們,“清時怎麼樣?”

  小護士搖頭,“醫生正在給她採用減壓療法,情況有所好轉了,但還是……”

  陸遠菱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窗望著屋裡的情況。

  只見穿著松垮居家服的女人長發掩面、隱約露出半張憔悴的臉,身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不少。

  她作為紅遍半邊天的女明星,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里了,許多狗仔和媒體紛紛猜測是不是未婚先孕,所以出去安胎了,這樣的小道消息也像長了翅膀般飛速傳遍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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