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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言蹊笑得更愉悅了,“可是你連我一丁點小小的懇求都不答應,我為什麼要陪你呀?我告訴你,姑奶奶可貴著呢,你玩不起的。”

  他手掌不松,結實的胸膛起伏震顫了下,似乎是在笑,開口聲音溫淡而有磁性,“是嗎,有多貴?”

  唐言蹊一瞧有戲,眼珠轉了轉,藕臂纏上了男人的脖頸,“一晚上……陸氏一天的淨收入那麼貴。”

  男人深海般的眼底蓄起的笑意更濃更深了,“那是有點貴。”

  說著,他托著腰的手似有若無地往下摸了一把,薄唇輕勾,笑容促狹,“翹都翹不起來,你覺得自己值這個價?”

  唐言蹊臉色一僵,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在她周圍所接觸的女人里,她的確不算硬體設施最好的。

  美人當是像蘇嫵那樣,天使臉蛋、魔鬼身材,那才是讓天底下的男人都趨之若鶩的資本。

  要麼就像她表嫂,英氣嫵媚兩種對立而生的氣質在她身上結合得完美無瑕,光靠一張臉都能讓人對“絕色”二字有種超脫書本上的認知。

  這麼一比,她突然有點自卑了。

  她的男人不比池慕和江一言任何一個差。

  可是她怎麼就……

  一見女人眉眼間不著痕跡的愁苦糾結,陸仰止就知她在想什麼。

  奈何話是他說的,此時此刻想收回,卻也難了。

  俊眉一蹙,他伸出手去,卻被唐言蹊煩躁地打掉,“算了算了,老子不賣了。”

  “鬧什麼脾氣。”他在她身後,平靜地詢問,“過來。”

  “我能鬧什麼脾氣。”唐言蹊虛懷若谷地擠出笑容,面具厚的快要從臉上掉下來,“陸總博覽群芳、閱人無數,當然知道什麼人值什麼價。”

  他將她臉蛋上輕懶嫵媚的小不高興盡數收入眼中,眸光深了深。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視線劈進她瀲灩的瞳孔中,“我只是說你有點貴,至於值不值,得客戶體驗過後才能給你反饋,嗯?”

  唐言蹊第二次打掉他的手,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嫌貴?”

  他俊美的五官紋絲未動,“貴是實話。但你也應當明白,男人一旦有了權勢、走到了高處,反而不大喜歡廉價的東西。”

  唐言蹊的面色這才好看了點,試探道:“那你還是要做這筆生意的哦?”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淡淡反問:“如果我說不呢?”  唐言蹊兩步蹦到他面前,方才所有的不愉快都被她拋在腦後,跳起來狠狠在他的薄唇上咬了一口,“那我就強買強賣!反正老子不溫柔不漂亮身材不好又沒家教,從小到大不管看上什麼,擼起袖子就是

  干!”

  他順勢攬住她的腰,俊臉的線條里藏著即將破壁而出的笑。

  待她的唇與他分開後,又不由分說地占據主動權,深深地吻了下去,“正合我意。”

  看上什麼,干就是了。

  這一次他倒是耐心足得很,沒有像剛才一樣不由分說地直接把她隨便壓在什麼地方吃抹乾淨。

  而是鬆開手,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不急,先吃東西。”

  唐言蹊被他吻得心旌有些蕩漾,不知道陸仰止怎麼在關鍵時候突然剎車,又讓她吃起飯了。

  還“不急”,搞得好像她有多迫不及待一樣……

  不過到了夜裡,她就明白為什麼了。

  因為這個男人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喪!心!病!狂!

  唐言蹊咬唇,豁出臉皮道:“既然知道自己有失誤,那你倒是——”

  說不下去了。

  “倒是什麼?”陸公子從善如流地問,隨著聲調的沉緩,摩擦得也不緊不慢。

  唐言蹊簡直抓狂嘔血,“你大……呃……”

  “爺”字還沒出來,男人的俊臉頓時沉得厲害,“你再說?”

  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

  鏡子裡,她細膩的皮膚上全都是斑斑痕跡。

  唐言蹊泡在溫水中,瞧著氤氳蒸汽後面正在柜子里找東西的男人,啞聲問:“你在找什麼?”

  他回答得言簡意賅,“精油。”

  唐言蹊也不知是意識不清醒還是怎麼,懶洋洋地發起牢騷,“我都跟你說過八百六十遍了,精油我都放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你怎麼就是記不住?真討厭,以後你自己收拾東西!老子不要管你了……”

  說著,她還打了個瞌睡。

  男人的背影卻是一僵。

  他輕輕掩上面前的櫃門,走到洗手台旁,拉開了她說的柜子。

  果然,東西都在裡面。

  大掌伸進去握住其中一瓶,力道大得仿佛要將瓶身攥裂。

  這五年來,不僅衣櫃,整個家裡除了多了陸相思的一間閨房以外,擺設一丁點都沒變。

  尤其是這間她和他共同生活過的主臥。

  別墅里日常打掃的傭人都清楚,陸總有一些潔癖。

  不是尋常的潔癖,而是對臥室、對這個家維持原樣的潔癖。

  所以她們無論是收拾屋子還是添置家用,都不敢隨意亂換東西的位置。

  舊的精油用完了,買來的新的,照樣放在原處。

  陸仰止擰開蓋子,輕輕倒進了她正在泡澡的溫水裡。

  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他的眸間揚起一片邃黑的迷霧。

  原來記得這些的事的,不只有他一個人。

  原來她和他一樣,都會把與對方相關的事情當做本能,哪怕在意識恍惚的時候,都不曾遺忘。

  唐言蹊的眼皮很沉很沉,最終閉上。

  過了沒多久,鼻子突然一陣不通氣,她腦袋往前一磕,整個人掙扎著從水裡醒來,“啊!”

  睜開眼,才發現是男人捏住了她的鼻尖。

  那隻罪惡的手在她醒來後才有條不紊地收了回去,無波無瀾的眸子靜靜眄著她驚慌失措的臉,漠然道:“醒醒,水涼了。”

  起床氣很大的唐大小姐瞬間就炸毛了,抬手就撩了他一臉水,“陸仰止你幼稚不幼稚!臭毛病改不了了是吧!這樣叫人起床有癮是吧!”

  現在是!五年前也是!

  媽的說起這事唐言蹊就一把辛酸淚!

  她本來就是個屬樹袋熊的,趴在樹上都能睡著,五年前懷著孩子的時候就更是嗜睡如命了。

  可是這個可惡的男人,每每要上班的時候都會用這種方式把她叫起床。

  ……雖然是唐言蹊自己要求的,因為那會兒她每天見他的時間太少了。

  但是她也沒要求他捏她鼻子叫她起床啊!

  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撩了一臉水,水珠從他額前烏黑的碎發往下滴。

  俊臉沉靜,眼底卻掠過一絲讓唐言蹊覺得非常驚悚的冷冽。

  他似笑非笑,“你希望我換一種方式叫你?”

  她莫名打了個寒顫,底氣大不如剛才足,“也、也不是。醒都醒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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