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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方才差點脫口而出,是不是我和你爸爸和好,你就願意原諒我了?

  可,這話她說不出口。

  她和陸仰止已經走到這步田地,陸仰止又格外不喜歡她接近相思。

  就算是她能做到,他大概,也不會再原諒她的退怯和拋棄。

  陸相思看了她片刻,挪開視線,“那你去和我爸爸商量吧,商量好之前別再來找我。”

  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走。

  沒走出兩步,又止住了步伐。

  “剛才的事,”女孩的聲音硬邦邦地傳來,“對不起。”

  眾人皆是一怔。

  女孩沒聽到回答,仿佛又難堪了些,不耐煩地接下去:“我不是故意和你們發脾氣的,就是今天沒有胃口,心情也不好。培根還不錯,你們自己吃吧。我回房間了。”

  幫傭阿姨這才意識到大小姐是在和自己道歉。

  嘴巴長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趕忙搖頭,“沒事的,大小姐,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宋井亦是感到了少許意外。

  這麼多年,大小姐為數不多的學會和下人道歉了。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唐言蹊。

  到底還是母親的教導,最能影響到孩子的內心嗎?

  唐言蹊未曾注意到他探究的眼神,只望著女孩的背影。

  良久,唇畔浮起一絲笑意,很快又被眼角的淚水沖刷而過。

  這種悲喜交織的感覺,還真是生平第一次。

  她站起身,腿已經蹲得有些發麻了,宋井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您還好吧?”

  “起猛了。”唐言蹊一笑,“沒事。”

  她走出別墅區,湛藍的天幕上掛著寥寥幾朵雲,她看了一小會兒,被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隨手攔了輛計程車。

  司機問:“去哪?”

  唐言蹊想也不想在后座上閉上眼睛,“陸氏總部。”

  ……

  總部大樓的總裁辦里,正在上演一場激烈的爭吵戲碼。

  霍無舟在門口至少站了三十分鐘,時不時抬腕看眼手錶。

  可是裡面的情況絲毫沒有好轉。

  這次容鳶大概是真急了,至少他跟她這五年,沒怎麼見過她因為什麼事氣成這樣。

  辦公室里還吵著,突然電梯“叮”的一聲,有高跟鞋踏著地板的動靜陸續響起。

  霍無舟淡淡眯起眸子睞向那處,是兩個女人帶著身後的助理結伴而行。

  他推了推無框眼鏡,就這麼泰然靠在門框上,連站直身體問候寒暄一句都懶得,譜大得不可思議。

  莊清時見到他時多看了兩眼,一是為他身上與眾不同、非池中物的氣質,二是被她沒怎麼見過遇見她本人還能維持鎮定的男人。

  倒是陸遠菱睨向他,冷聲問了句:“哪個部門的?”

  男人鏡片下深邃如海的視線正好與二人相撞,陸遠菱只覺得來者不善,語氣也不自覺軟了些,“現在是工作時間,別呆在總裁辦門口耽誤陸總做事。有事讓秘書通傳就可以了。”

  邊說邊推開了總裁辦的大門。

  屋裡的爭吵聲一下子就靜了。

  陸仰止坐在大班椅上,臉色漠然沉靜,俊朗的五官線條冷硬得看不出什麼起伏。

  倒是一旁的女人情緒有些激動得過頭。

  莊清時是第二次見他們吵架了,不過仍覺得新鮮,似笑非笑道:“容鳶?這是怎麼了,又鬧矛盾了?”

  容鳶不想搭理她,抱著手臂往外讓了讓。

  又看見了緊隨其後的陸遠菱,這才收斂了些,面色沉凝道:“副董。”

  看這兩個女人的架勢仿佛是沖陸仰止來的,容鳶面無表情地往外走,“副董和莊小姐找陸總有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也別急著走。”陸遠菱開口,慢悠悠道,“說來倒是件喜事,你和仰止從前是一所學校畢業,情同兄妹,這些年又為陸氏立下了汗馬功勞,有喜事怎麼能不通知你呢?”

  莊清時抿唇輕笑,附和,“是啊,你怕是第一個知道的。”

  容鳶心裡躥過不祥的預感,回頭看了眼陸仰止。

  男人的眉峰亦是不著痕跡地沉了些許,慢條斯理地開腔,偉岸的身姿哪怕坐著,都給人帶來難以抵擋的壓迫力。

  “什麼事。”他問。

  “我們已經找人算好了婚禮日期。”陸遠菱道,“大師說按照你們的生辰八字,最近的好日子是下周四,再往後等,恐怕就要拖上兩三個月了。所以我想了想,乾脆就把日子定下來了。”

  容鳶登時睜大了眼睛,“定下來了?”

  男人閉了下眼,面容深沉,喜怒難辨。

  莊清時期期艾艾地瞧著他,見他沒反駁,心中一喜,“仰止,你沒意見就好。”

  “我有意見你們會參考嗎?”男人不咸不淡地開口,輕嘲。

  陸遠菱臉上有點掛不住,“你怎麼說話呢!”

  “沒怎麼。”陸仰止凝眸望向遠處的玻璃,透過百葉窗,隱約可以見到窗外的藍天,可是倒映在他的眼瞳里,就是一片混沌得足以吞噬一切的邃黑。

  “最近公司的事太多,下周可能來不及。”男人淡淡闡述,公事公辦的語氣,不含什麼情緒,“五年都等得,兩三個月,想來清時應當覺得無妨。”

  莊清時有些怔然,低聲道:“我當然覺得都好,可是……”

  陸遠菱不由分說地強勢接過話:“我已經通知了媒體,請帖也都放出去了。”

  這下連陸仰止一貫風平浪靜的鳳眸中也滲出了縷縷寒意,“先斬後奏?”

  “對你就只有用這招了。”陸遠菱敬謝不敏,“話我給你撂在這裡,婚禮當天如果你不出現,後果自負。”

  “清時,我們走。”

  容鳶就這麼愣愣地望著她們怎麼來的又怎麼離開。

  再一回頭,男人的臉色沉峻,難看到了極點。

  她一拍桌子,“你瘋了嗎?你當結婚是兒戲?她們讓你娶誰你就娶誰?”

  陸仰止難得犀利地望著她,眸光銳利如刀尖,“出去。”

  “好,我們不說你結婚的事。”容鳶深吸一口氣,“先說說陸氏子公司的事。”

  她從包里取出文件,“為什麼昨天我去了趟分部,收到了這個?”

  陸仰止眉頭一擰,“你去分部幹什麼。”

  “你別管我去幹什麼。”容鳶氣得發抖,“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

  男人伸手將文件袋裡的東西取出來。

  厚厚的一摞協議書。

  他眸光一暗。

  台頭寫著“公司股權轉讓書”幾個大字。

  甲乙雙方分別簽著兩個名字:墨嵐、陸仰止。

  容鳶簡直無法想像她昨天到了分部被人轟出來時的場面。

  後來前台負責人也是用這種態度甩給了她一份複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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