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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總這一身傷,我瞧著都心疼……”

  宋井說著,眼眶一陣泛紅。

  唐言蹊睨著他,耐心糾正道:“手上再使點勁,不然哭不出來。”

  宋井動作一僵,不尷不尬地收回自己掐著大腿的手,摸了摸鼻子,呵呵乾笑,“唐小姐真是慧眼如炬。”

  唐言蹊嗤笑,懶洋洋地回道:“你也不簡單。”

  這拙劣的演技連她都瞞不過,還能在陸仰止手底下穩坐首席秘書的職位,這個宋井也算是有本事了。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再冷漠再苛刻的領導,也喜歡會說話會辦事會看眼色的助手。

  宋井充分發揮了他會說話會辦事會看眼色的特長,繼續苦口婆心道:“唐小姐,您得想想,陸總是因為什麼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唐言蹊眼皮都沒抬,皮笑肉不笑,“因為你沒攔住他?”

  宋井,“……”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無力反駁。

  不過一想自己一貫引以為傲的戰鬥力被曾經的總裁夫人三兩下就秒成渣渣了,實在是伐開心。

  “夠了。”冷眼旁觀許久的男人終於開口制止了這場鬧劇,他的眼神緊鎖在女人慵懶卻蒼白的臉上,眼底是一片密不透風的濃黑,“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你確實用不著跟我商量。”唐言蹊擺擺手,“去找你未婚妻商量吧。”  陸仰止的眸光驀地暗了,一步上前,攫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強制抬起來與自己對視,“唐言蹊,你到底在在意什麼?”

  正文 第53章 金屋藏嬌

  犀利的視線望進她眼裡,讓唐言蹊眼中的每一分情緒都變得無所遁形。

  人類對危險有著與生俱來的迴避本能,她自然也本能地想別開頭,不看他過於銳利的眼神。  “我沒在意什麼。”她不著痕跡地深呼吸,唇梢輕輕揚起一個明媚的笑,“我只是不喜歡莊清時,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所以不想變成她那樣的人。陸總你可能不知道,每次見到她的時候能光明正大的罵她

  一句‘小三’是多痛快的事。而被她反擊說我現在也同樣惦記著別人的男人,是多讓我沒面子的事。”

  若是在往常,她大概不會想對陸仰止說這些。

  只是莊清時在電梯裡的一番話,像貓爪子一樣在她心裡留下了鮮血淋漓的疤。

  她說,無論陸仰止為她做多少事,始終都建立在不傷害到她莊清時的基礎上。

  因為她,才是陸家認準的兒媳婦。

  ——被承認的永遠是我,被優先考慮的永遠是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唐言蹊跟我一比,什麼都不是。

  心裡有一股壓不住的衝動,她很想就這麼抓住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問他一句,是這樣嗎,陸仰止?在莊清時面前,我當真什麼都不算嗎?

  可是她又那麼害怕他冷笑著點頭說,就是這樣。

  畢竟他已經用她們兩個比較過很多次了,不是嗎?

  莊清時溫柔賢惠,她無理取鬧;莊清時重情重義,她自私自利;莊清時知恩圖報,她忘恩負義……

  唐言蹊的眸光里攀上些許細小的裂紋,心底潰爛已久的傷疤好像又被人翻了出來,還狠狠捅了幾刀。

  陸仰止聽了她的話,捕捉到的重點卻不在一處,他俊朗的眉頭微微皺著,道:“我只是為你提供住處,清時不會介意,更不會到外面大肆宣揚。”

  她如今的事業如日中天,不可能自甘自願地一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唐言蹊扯了下唇,“你以為自己真的了解她?”

  這個世界上,情人也許都會不夠了解彼此,但敵人,卻不會。

  她與莊清時從小作對到大,十幾年了,莊清時一挑眉一眨眼,她都知道她在動什麼么蛾子。

  陸仰止沉著臉,目光不太和善。

  唐言蹊道:“一個女人再大度再懂事,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的男人把別的女人接回家裡住,莊清時就算是肚子裡能盛下一座太平洋,也不可能。”

  陸仰止聽到這裡才笑了,“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考慮別人的心情了?”

  唐言蹊沒吭聲。

  “還是你鬧成這樣,是想聽我承諾什麼。”他慢條斯理地扯出另一條線。

  唐言蹊不解地看著他。

  陸仰止還是那副平靜冷漠的樣子,一陣見血道:“你想聽我說,你不是小三。我可以先和她退婚,再把你接回去?”

  唐言蹊的瞳孔驀地一縮,下意識道:“我沒……”

  “你沒有嗎?”他的視線卻如同劈進迷霧裡的一道光,刺眼得讓她想流淚,“你真的沒有嗎?”

  ……她真的,沒有嗎?

  唐言蹊的右手緊緊蜷縮在一起。

  她竟發現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亦或是,無法在他審視的眼神中,肯定地說一句“我沒有”。

  這個認知讓她頃刻間恐慌起來。

  不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慌了神,連眸光都開始狠狠的動搖,散亂。

  陸仰止的俊臉陰沉下來,俊漠的眉峰間隱隱藏著幾分挫敗。

  他自知是他逼得太緊了,可說出去的話,卻又覆水難收。

  他無法騙自己,他想聽到她的回答。

  也無法騙自己,她此刻的驚慌失措讓他突然就後悔了。

  那心疼的感覺來的太迅猛,漫捲過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在疼痛中感到深深的自嘲。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一個唐言蹊這樣的人,連眼淚都不必掉一滴,就有本事讓他向來自詡冷硬的心腸死死揪在一起。

  他鬆開攫住她下顎的手,斂聲道:“你欠我兩條命,我的手臂兩次都因你而傷,從今天開始照顧我到傷勢痊癒,應該不算過分。”

  頓了頓,他觀察著她猶帶著抗拒的反應,又冷笑道:“當然,如果唐小姐以過河拆橋、以怨報德為榮,那就當我沒說過。”

  說完,他轉身便要走。

  衣角卻被人揪住。

  力道不大,可也足夠讓他停住腳步。

  宋井看到男人壓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就這麼微不可見地輕輕揚起了弧度。

  唐言蹊望著他輪廓挺拔的背影,認命道:“我跟你去。”

  他說的對,她欠他兩條命。

  而且,為了徹查當年的事,她也需要更加接近陸仰止一些。

  他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正好免去了她苦思冥想該如何接近他的過程,對她來講,百利而無一害。

  男人很快收起嘴角的弧度,又轉身面向她,不冷不熱道:“收拾東西,現在就走。”

  唐言蹊點了點頭,意識自己知道了。

  那乖巧的樣子哪還有方才半點囂張?

  宋井此刻對自家老闆的敬佩簡直更上一層樓。

  像唐大小姐那種軟硬不吃的性子,也只有陸總鎮得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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