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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陸總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咄咄逼人地問她那些問題。
所以她被一盤不存在的小炒肉“辣”出了眼淚。
因為,當年所說的,酒神與陸三公子的傳聞,是真的。
只見她在他的審視中泰然自若地低著頭,紅唇微微嘟著,嘴裡在哼不知名的小調。一縷頭髮從耳後垂落,點綴著她弧度美好的側臉。
她並不是一眼看上去讓人覺得驚心動魄的女人,可眉眼間有股淡而無形的嫵媚和靈氣,越品越有味道,美得從容不迫、自成一脈。
宗祁還是無法完全相信這件匪夷所思的事,他皺著眉頭道:“退一萬步講,就算你是酒神,那你打算怎麼把那‘好幾本’書拿回來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女人忽然抬頭看他,興沖沖地拍了下手,肯定道,“我也不知道!”
“……”
宗祁在心裡咬牙發誓他要是再信這個女人的鬼話他就是智障!
……
研發小組被叫去陸總辦公室開會,宗祁將近半個下午都不在。
快下班的時候,他抱著電腦回來了,臉色不大好。
唐言蹊叼著酸奶走到他旁邊,捅了捅他的肩膀,“年輕人別老垂頭喪氣的,以後生的孩子都是苦瓜臉。”
宗祁嘆了口氣,沒答言。
唐言蹊瞄著他,奇怪道:“怎麼了?” 他搖搖頭,不願將事情說出來給她添煩惱,可緊接著回來的David就沒這麼好心了,一進辦公室就大聲嘲笑,生怕別人聽不見般,“新上任的組長下午開會被馮老訓得那叫一個慘,陸總差點連他的工作
都撤了。你們說這可怎麼辦才好?”
宗祁抬頭恨恨地瞪著他,“你別欺人太甚!”
唐言蹊喝了口酸奶,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別衝動,遲早有堵上他這張嘴的時候。”
宗祁垂著頭,想了很久,忽然低聲道:“你真的能教我?”
唐言蹊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反問:“你真的要學?”
……
傍晚,陸相思一個人蹲在花園裡揪花。
管家遠遠看著她把一株一株價值連城的變色鬱金香連根拔起,心疼得都哆嗦。
“小祖宗。”管家試圖勸她,“這邊已經快要拔禿了。這樣不對稱,要不您去拔拔那邊的?”
陸相思理也不理,繼續手上的動作。
整個花園裡就只有這片最值錢,她又不是智障,為什麼要去對面花叢拔野草?
“我餓了。”陸相思站起來,扔下最後一根鬱金香,拍了拍手上的土,“去把晚飯端出來。”
管家趕緊領命去了。
陸相思又皺眉看了眼手上的泥,對保鏢道:“去拿點消毒紙巾,再端盆水。”
於是保鏢也走了。
陸相思左右看了眼,趁著四下無人,將別墅後花園的大門打開了。
後門處,一個帽檐壓得很低的人正抱臂等在那裡,陸相思對那人招招手,見那人沒反應,插著腰不悅道:“你到底進不進來?不進我關門了。”
那人腦袋一點,帽子直接掉了下來,帽檐重重戳在腳上。
她這才眉頭一跳睜開了眼,哀嚎,“格老子的,疼疼疼疼。”
陸相思扶了下額頭,嫌棄道:“你這人怎麼站著都能睡著?”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嗜睡如命的唐言蹊。
唐言蹊從地上撿起帽子,匆匆跟著她混了進去。
保鏢和管家分別拿著東西回來後,卻發現公園裡空無一人。
雙方都嚇了一大跳,連忙去找。
最後在二樓的樓梯上找了滿臉不開心的陸相思,她冷著臉,嬌叱:“你們還能再慢點嗎?都拿回去,我不吃了!我要睡覺!沒事別來吵我!”
管家十分無奈,“是,大小姐。”
大小姐任性刁蠻也不是第一天了,做下人的除了多擔待著,也沒別的法子。
陸相思回到臥室的時候就看見唐言蹊百無禁忌地坐在她的單人沙發上,隔著籠子揪著她養的兔子的耳朵。
可憐的兔子被拽得整張臉貼在籠子上,形容狼狽至極。
陸相思從沒覺得自己有和動物交流的能力,可她還是一眼就讀懂了兔子臉上生無可戀的表情。
“唐!言!蹊!”
唐言蹊立馬放棄了兔子耳朵,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真是跟你爸一模一樣,屬喇叭的。”
陸相思把兔子籠子從她的魔爪下挪開三丈遠,坐在她對面的床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事情要從下午說起——
四點左右,她正百無聊賴地用電腦刷著微博,突然,頁面上跳出一個對話框。
陸相思愣了愣,還以為是電腦中病毒了,一番查證後發現,果然是電腦中病毒了……
什么小毛賊敢黑到她家裡來?陸大小姐當即就不高興了,正想給對方點顏色看看,忽見對話框上出現了她的名字:“陸相思?”
陸相思冷眼旁觀。
唐言蹊坐在電腦前,繼續打字:“聽說你爸今天晚上加班,你媽還在住院沒回來,要不要我陪你玩呀?”
活脫脫一副誘拐兒童的口氣。
陸相思沉了眉目,仍舊不吭聲。
唐言蹊覺得這個小女孩實在太高冷了,又寫道:“好不好,你說句話嘛。”
無人回復。
半分鐘後,唐言蹊看到陸相思的微博更新了狀態——我說你建立聊天窗口的時候倒是給我留個打字框啊!單向聊天界面你讓我說什麼啊!!還有,你是誰啊!!!
唐言蹊:……
失誤,失誤。
又過了不到兩分鐘,聊天窗口增加回復功能。
陸相思氣沖沖地打了兩個字:“你誰?”
“唐言蹊。”
陸相思愣了愣,回道:“我爸不讓我出門。”
唐言蹊開心得差點拍手叫好了:“那我去你家找你呀!”
陸相思看著電腦屏幕上對方賤兮兮的粉色字體,心裡隱約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不過……
她隔著落地窗望向花園裡爭奇鬥豔的百花,眼底有微微的黯淡。
爸爸又要加班嗎?
“你來吧。”
最後唐言蹊收到了這三個字。
她忙和陸大小姐確認了時間地點,一下班就打車趕了過來。
眼下兩個人坐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旁邊一隻兔子紅著眼睛委屈得要哭,陸相思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還不如不讓這個冤家過來。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當初怎麼破譯你的代碼的?”唐言蹊玩著手上的紅繩,笑眯眯地問。
陸相思狐疑地盯著她,“你要教我?”
“我來和你做交易。”唐言蹊開門見山道,“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教你。”
陸相思心念一動,從床上跳下來走到她面前,“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