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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已經不孕吐了,身體……”她道:“身體沒什麼感覺。我自己都不覺得是懷孕了。”

  “不是,我是問你現在,此時此刻。”

  “你抱著我,有點熱。”她實話實說。

  “……”太誠實了,夏宣繼續問:“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雨樓道:“沒有,怎麼了?”

  “如果身體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你現在下床隨我去一趟客廳。”夏宣道:“我有個人要給你見一見。”

  雨樓一聽這話,大概猜出他的意思了,激動的猜到:“你要讓我見誰?我爹,我哥還是雨堰?”

  他安撫她道:“身體要緊,你慢點。”

  雨樓哪裡能慢得了,趕緊下了床,對鏡正了正衣裳就往外走,見夏宣走的慢了,就拽著他前行,一個勁兒的催促:“你快點走呀。”等他趕上她的步子,她又興奮的問:“是誰呀,是誰呀?是不是雨堰?你怎麼忽然把人帶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夏宣心想,幸虧沒早告訴,否則他剛回來和她的纏綿也得泡湯。

  雨樓走進客廳,見到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果然是妹妹雨堰,一瞬間,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夏宣十分貼心的想給妻子擦擦眼淚,不想雨堰忽然撲過來,直接抱住雨樓的腰,咧嘴開哭,讓夏宣不得不退讓到一邊。

  看著淚眼汪汪的兩姐妹,夏宣想說幾句話勸一勸,但想到自己算是始作俑者,不好開口,便默默的退了出去,在旁邊的屋子待著,讓她們敘舊。

  等雨樓和妹妹哭了一通,說完話,已近傍晚,夏宣杵著下巴,幾乎睡著了。見到雨樓的第一面,他關心的問:“累不累?沒哭壞身子吧。”

  她搖頭:“我哪敢呀,孩子要緊。”明白夏宣為什麼要問她身體狀況好不好了,就怕她情緒激動,傷了身子。其實她心裡也有數,不管怎麼說,都要控制情緒,不能隨意大哭大鬧的了。

  從雨堰口中,她得知大哥也有了消息。不出意外,雨堰會回到大哥身邊去生活。據說大哥現在已經換了身份,重新置辦了屋舍田地,在地方生活的富足,就等著妹妹過去團聚了。

  至於大哥哪裡來的錢財,自然是夏宣給的。

  雨樓並不擔心大哥和雨堰今後的生活,對大哥,她還是有點信心的,只要給他本錢,他就能經營起店鋪,用錢生錢,絕不是好吃懶做的人。

  妹妹有了著落,她還有一個擔心的人,便是自己的養父,現在還在充軍地,雖然有夏宣派人打招呼照應,但畢竟不是自由身。

  夏宣看出她的擔心,指了指天:“至於卓雨堰的父親,只能等百年以後了。”

  百年以後,是指皇帝駕崩之後,再想辦法。

  目前看來,只能這樣了。晚上雨堰留下住,雨樓陪她在別的屋子住了一晚,留夏宣獨守空房,寂寞的他無以言表。掰著手指頭算著卓雨堰什麼時候才能離府。

  雨樓也不敢留妹妹多住,小住了幾天就將她送走了,不過已經約定了,每年都要來京聚一聚。

  之後的日子,過的波瀾不驚。雨樓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夏宣不再去營地,只在都督府待命,有事沒事,找到時間就往家溜。

  這一日,他回家後,見妻子一直笑盈盈的,他也跟著欣喜:“有什麼喜事?”

  雨樓幸福的笑道:“今天我和王妃聊天,她摸著我的肚子說,她當年身形跟我差不多。你猜怎麼著,可真巧,這時候,孩子突然動了。這可是第一次胎動呢。”

  “啊?”夏宣的表情卻不高興,嚷道:“我孩子第一次動,居然叫她摸去了?”他天天早出晚歸,一直守著,居然還是錯過了“……”雨樓苦笑道:“別急,剛才又動了。”招呼他過來,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腹上:“等一會。”

  越盼望越不出現。足足讓夏宣等了好一會,仍不見動靜。雨樓道:“月份還是小,等以後就明顯了。”

  他盯著她的肚子,十分肯定的判斷:“在娘胎就跟他老子對著幹,必然是個兒子!”

  第九十三章

  雨樓抿嘴笑道:“那可不一定,女兒也有調皮的。”尤其夏家有過像夏宓這樣的女中豪傑。

  夏宣摸了摸她的肚子,搖頭道:“我有預感,定是個兒子。”雨樓笑道:“不管是兒子還會女兒,都調皮就對了。”低頭朝著腹部道:“快點動一動,讓你爹摸摸你。”

  可遇不可求,越是求越是沒動靜,夏宣的手在她肚皮上放了一會,失望的縮了回來:“唉——真是不聽話。”

  雨樓戳了下肚子,佯裝生氣的訓斥道:“是呀,真不聽話!等你出世,看娘怎麼教訓你。”說完了,抬眼見夏宣笑眯眯朝她樂,弄得她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她越發愛胡思亂想了,先是擔心胎位正不正,後又擔心孩子是不是健康。

  是夜,自個糾結的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將夏宣也給弄醒了。她把自己的擔心說給他聽,她什麼都不求,不求孩子如何聰慧,漂亮,只要健康就好。

  夏宣理解她,耐心的安撫了一通,先是說夏家的子嗣都是健健康康的,鮮有胎里不足的,所以叫她不用擔心。結果雨樓得了安慰,放心的安睡了,夏宣卻睡不著了,他不擔心孩子是不是健康,而是擔心妻子生產是否危險。並且這種擔心,隨著她臨盆將近,越來越重。

  兩人各有各的擔心,各有各的忐忑,轉眼就到了日子。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產婆穩婆都在府內候著了,可她羊水真的破了,還是氣氛緊張,眾人如臨大敵。

  雨樓那邊廂產子,這邊廂夏宣的腦子仿佛都不存在了,一片空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期間去產室外轉了一圈,被請了回去,接著在屋內來回踱步,也不知踱了多久,忽然想起了什麼,就去了祠堂求祖宗保佑雨樓母子平安。誰知進去時,發現父親已經在裡面敬了香了,一瞬間頗有些感動。

  待回到自己的院子,又過了一會,有丫鬟來報,說郡主給他添了位千金,母女平安。聽到這句話,懸著的心落了地,竟有虛脫的感覺。

  她和他之間有了第一個孩子,他們的長女今日降世。

  等產後的雨樓休憩的差不多了,他過去陪她說話,握著她的手問道:“是不是第一次做父親的關係,我今天有幾次險些心臟都要緊張的跳出來了,若是以後都這樣……我可受不了。”

  她虛弱的笑道:“生孩子的又不是你,你瞧你,都憔悴成什麼樣了?”這麼一說,夏宣真的讓人取了手鏡來瞧,他本來眼窩就深,今日這麼一折騰,眼眶凹的更深了。他揉了揉眼睛,低聲道:“可比打仗嚇人多了。”

  這時辱母抱了孩子過來,雨樓坐起來與丈夫一起看女兒。雖然剛出世的孩子,還沒長開,不大好看,但瞧著女兒皮膚白皙,眼睛黝黑有神,她終於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了,孩子像她和夏宣,真好。

  雨樓生的是個女孩,讓許多人放了心。再者,雨樓本身也喜歡女孩,此時得女,順心順意。

  就像雨樓說的,他們有了孩子,感情會更深。以前有了口角,夏宣還要絞盡腦汁的想和好的藉口,盤算著如何與她說話,現在就簡單了,抱起女兒說一句:“走,找你娘親去。”就行了。

  女兒滿月酒擺的隆重,京城達官貴人幾乎都來了,忙完滿月酒的事,短時間內再沒有需要特別費心的事了,日子越加平穩了。

  之前,夏宣晚出早歸的纏著她,她嫌他煩。現在,想和他長久的過下去,瞅著他順眼了許多,他對她動手動腳的起膩,倒也不覺得膩歪,有的時候,把女兒放在兩人中間,和他一起鬨哄孩子,鬥鬥嘴,會覺得十分溫馨。

  她原本的想法,就是過個舒心的小日子,不求富貴但求安逸。現在麼……雖然嫁給了夏宣,攪進了許多麻煩事裡,但他在努力讓她過的安穩,她也滿意了。

  轉眼又到了初冬,雨樓最討厭的季節。當初進國公府就是在這個季節,凍的穿著薄衫的人瑟瑟發抖。所以,每年一到這個時候,她就心裡隱隱不安。

  好在今年有丈夫和女兒在身邊,看著他們,她心中便能重新變得寧靜。她瞅著女兒發了一會呆,回過神來,見他也怔怔出神,她不禁問道:“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夏宣苦笑:“只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覺得今日真是來之不易。”

  是在憶苦思甜麼?她輕聲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從遇到他開始,前前後後鬧騰了快五年了,終於安定了下來。

  “雨樓……咱們就一直這樣下去吧。”他像是祈求某種承諾:“好好的,不吵不鬧了。”她頷首:“嗯!”夏宣攬過妻子的肩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雨樓,我愛你。”

  不知為何,這句話聽了千百遍了,此時此刻再聽,竟覺得心裡酸酸的,眼淚盛在眼眶裡,她仰頭:“我……”

  不等她說完,突然聽到門口有人來報:“爺,都督府有人來了。”

  夏宣奇怪的嘀咕:“什麼事,追到家裡來了?”對妻子道:“我去去看看,就來。”又在她臉上吻了下,便出去了。

  雨樓起初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只當是他是公務上的事,可她等了一個時辰後,仍不見夏宣回來,她有點擔心了,派人去看。結果丫鬟回來稟告說,國公爺早就出府去了。

  怎麼走了,也不知會自己一聲,看來是急事了,弄不好今夜都不會回來了。竟真如她所料,夏宣晚上也沒回來,且連個信都沒派人遞迴來。

  她便隱約覺得有些不妙,按理說,他如果晚上不回來,必然是要派人告知自己的。雨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穿戴好衣裳,讓丫鬟在前提燈,主動去找老國公商量出乎預料,老國公那院燈火通明,且裡面多了幾個沒見過的男子,看打扮像是侍衛。

  這是誰的侍衛,怎麼在這裡?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她顧不得那麼多了,派人通報的同時,自己就向正屋闖。進屋後,見除了老國公外,還有其他幾個陌生男子,似在商議什麼,猛地的見了雨樓,皆是一驚。

  雨樓擔心的道:“爹,宣爺晌午走了,人還沒回來,連個信都沒知會我,您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夏慶庚表情凝重,想了一番,才道:“皇上龍體欠安,京畿駐軍原地待命,老五回軍營了。你不用擔心,先回去休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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