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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錯，就是這四個字，因為她分明在這個人眼裡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與不屑。
“秦偉彥他不就好這一口，當年我……”秦夫人激動之下口不擇言，意識到有些話不該說才張皇失措地看了眼小秦總，猛地閉嘴，細白的面容透出些紅漲。
小秦總眼底的嘲諷愈加明顯，甚至連嘴角都輕輕勾著。
“行吧，”豪門女眷不愧是見慣大場面的人，上一刻還張牙舞爪，下一秒就又恢復氣度，攏了攏鬢角，“她們的節目我也都看了，沒什麼資質，直接散了吧，爛泥怎麼也糊不上牆，別把好好的磚給浪費了。”
“這您就不用操心了，公司自有規劃。”小秦總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你！秦越我告訴你，你就是再不服氣我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可別逼我。”秦夫人氣急，臉色又紅了幾分，反襯得對面神態淡然的秦越樣貌出眾，氣質卓然。
“您言重了，”秦越微笑，“不過您的建議我會認真聽取，絕對不讓她們浪費公司的資源。”
秦夫人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一把拽過桌上價值不菲的手包起身往門外走。
“失陪了。”秦越抬腳跟著出去，途經薛倩兮的角落時忽然頓住，然後回頭跟富茂老總說：“她們的規劃重新做一份給我。”
不知是哪來的錯覺，薛倩兮覺得秦越回頭時分明在她身上停留了極短的一瞬，並不是她自作多情，因為嚴格說，秦越這一型並不是她的菜，而且那一瞥更是充滿牴觸的，她只是怕自己是不是哪裡惹這位老大不高興，要是被推出去擋刀就冤死了。
但是秦越交代完這一句立刻就離開了，仿佛那一瞥真的只是她的錯覺。
兩位領導走了，在場幾位都鬆了口氣，富茂老總腆著肚子笑容複雜：“你們幾個，怕是要飛升了，但是是福是禍，就不好說了。”
四人俱是神色一凜。
拖著身體與精神的雙重疲累，四人被送回了簡陋的集體宿舍，明天一早還有打歌通告，可誰也睡不著，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
“我們也能像飄雲師兄那麼紅嗎？”程可音坐在沙發上感慨，她一直很崇拜同公司的藝人江飄雲，大家都知道。
“江飄雲是隔壁洛華資本的陳總捧著，我們哪比的了。”方晨微貼著面膜嘲笑她的不切實際。
“我們現在不也是要被捧了？”戴晴小口小口地吃著蔬菜沙拉，眨著眼睛問，她體質容易發胖，卻又總是管不住嘴。
“被捧？我們為什麼要被捧？難不成還真有金絲雀？”方晨微冷笑，“是了，倩倩可是一天都沒怎麼說話，該不會是心虛吧？”
薛倩兮是主唱，今天嗓子不舒服怕影響明天打歌所以儘量不說話，她本來正在回憶明天打歌的舞蹈，聞言冷了臉：“你不是說嗓子不舒服，所以告訴東哥明天打歌還是半開麥？我看這會兒不是挺好，伶牙俐齒的，有時間在這胡說八道不如想想怎麼才能讓嗓子‘康復’。”
“就是的，”程可音也站在薛倩兮這邊，“每次唱現場你都嗓子不舒服，舞蹈綿軟沒力度就藉口減肥沒力氣，倩倩天天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倒是你還有偷跑出去的時候，這會兒這麼說別是心裡有鬼。”
戴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沒有說話。
“行吧，你們都針對我。”方晨微揭下面膜，走進衛生間“砰”地甩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踴躍留言，儘量日更，謝謝~
☆、白日飛升
第二天的打歌舞台是在紅寶石台錄製，可是一大早起來薛倩兮就感覺嗓子要完，疼得火燒火燎，連吞咽都成問題，可她這人較真，每一次舞台都是積累經驗的最好途徑，她不願意假唱。
伸手掰了塊梨膏糖，薛倩兮塞進嘴裡嘆氣，誰讓另一個主唱天天嗓子不舒服呢。
褐色的晶塊散發著草藥的清香與鮮梨的沁潤，甜甜的氣味在口腔中融化，連心情似乎也好了一點。
從宿舍到電視台的路上，大家都在假寐，也省去了一言不合就開吵的尷尬，等下了車，就又都是相親相愛的奧斯卡影后候選人。
今天要表演兩首歌，一首動感的舞曲，一首安靜溫柔的慢歌，一黑一白兩套打歌服拿到手裡幾人才發覺這不是之前敲定的服裝，因為從質地到款式都和之前的天差地別。
怕是電視台弄錯了，她們憂心忡忡地找到東哥。
東哥半是喜悅半是憂慮：“小秦總來了，看了眼服裝立馬就讓換掉，現在還沒走呢，估計一會兒要看錄製，你們可一定要好好表現。”
“放心吧東哥。”戴晴立馬笑著應下。
東哥欣慰地看著她，一旁的隊長程可音也趕緊表態：“我們都會認真對待的。”
薛倩兮跟著點頭，只有方晨微沒說話，盯著一側通道不知怎麼發起了呆。
舞檯燈光亮起，四個“煥然一新”的女孩靜靜站在舞台上，黑色的舞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她們擺好開場動作等待著音樂響起，錄製第一首舞曲。
舞台正下方一身合體黑色西裝的秦越在一堆工作人員中顯得格外扎眼，從面容氣度到身材服飾，完全的鶴立雞群，而四周各種有意無意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均不能對他造成絲毫影響，仿佛天生就是人群中的焦點。
激昂的鼓點拉開了舞曲的序幕，裙擺上的流蘇隨著婀娜的舞步震顫，女孩們的舞姿帶著攝人心魄的吸引力，連一旁的工作人員都有些傻眼，這跟之前彩排的是同樣的人嗎？
還真是人要衣裝啊！
忽然舞台上一個變位，有個人直直地栽倒，現場一片混亂，緊急停錄。
倒下的是方晨微。
薛倩兮這次真的想翻白眼了，好不容易有個認真的舞台，方晨微竟然直接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嘴賤立了flag，現在可好，枉費她強撐著飈了高音。
“怎麼回事？”秦越兩步跨上舞台，皺著眉問。
“我沒事，”方晨微在大家的簇擁下虛弱的睜開眼，睜眼說瞎話，“我的體重有些超標，所以最近吃的少，有點低血糖，我可以的，我們繼續吧。”說完就掙扎著要起身。
“那怎麼行，我包里有巧克力，我這就去給你拿。”程可音關心地拍拍她，擺出隊長的架子“關懷”道。
“方姐姐有沒有受傷啊，可嚇死我了，疼嗎，我給你吹吹。”戴晴也湊過來表示慰問。
薛倩兮實在是嗓子疼，可大家都這麼“姐妹情深”，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八成要被在場的媒體亂寫，只好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酸奶，拿管子扎開遞給方晨微，小聲說：“喝了就好了。”
她倒是想大聲，但怕自己那砂輪打過般的嗓子嚇到別人。
“哎呦，你們幾個小姑娘感情可真好。”一旁的編導笑著感慨。
大家齊齊的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如同內心齊齊奔涌過一群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