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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一肚子氣,但王小虎還是走到陽台,拉開窗簾正想看,突然一個黑影從後面竄了出來,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明晃晃的鋼刀在眼前晃動。

  「別動!」

  一個高大的男人脅持著王小虎,闖進幼稚園小班,迅速的堵住出口。

  男人戴著頭套,身後背著個包,裡面露出珠寶和金飾。

  「啊啊啊——救命——!」鄭美雅嚇軟了腳,喊了起來。

  「閉嘴!」匪徒一腳踹飛書桌,砸到鄭美雅身上,她跌倒在地,一時發不出聲音來。

  王小虎雖然嚇了一跳,但是突然想到這是一個他一展雄風的好機會,於是大喝一聲:「住手,不要傷害鄭老師,不然我不放——」話還沒說完,就被匪徒一個手刀敲在後頸,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班裡的小朋友被嚇呆了,瞪著懵懂的眼睛,有幾個先哭了起來,接著哭聲蔓延開來。

  「都給我閉嘴!」搶匪將王小虎踩在腳下,神經質的揮舞著刀,吼道:「讓他們都閉嘴,不然砍死你們!」

  鄭美雅勉強爬起來,趕緊抱住幾個哭得凶的小孩,卻根本哄不了,因為她自己也好想哭。

  這時綁匪從包里掏出一堆麻繩,命令鄭美雅把王小虎和所有的小朋友都綁上。在刀的威脅下她不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捆著王小虎的手。

  王小虎被手刀劈得頭昏眼花,趴在地上斷斷續續的說:「鄭老師不要怕,你綁松一點,一會兒我掙脫開制服——」

  「不要耍花招!」歹徒一腳踹上王小虎的背,喝斥道:「綁緊,我拉得開的話砍死你!」

  鄭美雅嚇得哭了起來,用力捆住王小虎的手,又陸續將其他小孩綁起來。

  這時,外面傳來警笛的聲音。

  幼稚園裡其他班級的老師和學生都跑了出去,一群拿著槍和盾牌的警察將小班團團圍住。

  「裡面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傷害人質——」

  「媽的!」搶匪越發狂躁,一把抓起一個小孩擋在胸前。

  那孩子嚇得尿了褲子,哇哇的喊叫踢腿,搶匪一怒之下將他丟了出去,砸在牆上。

  孩子當場沒了聲音。

  鄭美雅驚恐的爬過去,抱起孩子,摸了摸鼻息,幸好還活著。

  可是她再也承受不了這種心理壓力,放聲大哭:「放了孩子們吧——我給你當人質——放了孩子……嗚嗚嗚……」

  老師一哭,孩子們哭得更厲害,而這其中,卻有一個小孩緊抿著嘴巴,瞪大眼睛看著他。

  搶匪大步走過去,將坐在中間,一直很安靜的季念琳小朋友拎了起來,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沖門外大喊大叫,「都退後,退出去!不然我砍死他!」

  警察們見搶匪情緒激動,不敢再上前,緩緩的往後退。

  「聽著,給老子準備車,一個小時後車不到,我十分鐘就殺一個小鬼!」

  說完拉上窗簾,閃到一個方便觀察,但是外面又看不到的死角監視起來。

  搶匪的神經似乎有問題,他把季念琳反綁在桌腿上,從懷裡掏出一塊破布,反覆擦拭著刀身,不時發出陰狠的笑聲。

  王小虎趴在地上,欲哭無淚。經過這件事,鄭美雅老師一定對他失望透了,可是誰讓他們遇到的是一個冷血的悍匪啊!這種歹徒,警察拿著槍都未必能制服,他一個小小的保安,就是有一身的肌肉又有什麼辦法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約定的時間要到了,搶匪猛的站了起來,拎著季念琳來到窗前,揮舞著砍刀。

  「車呢?!車呢?!你們不信是不是,我就殺了他給你看——」

  刀子揮了下去,鄭美雅發出悽厲的尖叫,然而預想中的血腥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是那個施暴者像破布一樣飛了出去,摔向牆壁。

  一道身影從陽台躍了進來,懷裡抱著季念琳小朋友,在搶匪沒爬起來之前踩住他的手腕,重重一碾。

  搶匪發出慘叫,來人又是一腳,踢中他的脖子,「喀」的一聲,搶匪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季念琳家長——」鄭美雅看清來人,哭得更厲害了,只是這淚水是絕處逢生的激動。

  「鄭老師,放心,已經安全了!」季念琳爸爸對老師和孩子們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仿佛教世主一般。

  王小虎抬起頭,仰視著救命英雄,絕望的發現,原來季念琳的爸爸不僅是個美男子,還是個武林高手![3n5b出品]好吧,如果是這樣優秀的男人,那麼他願意放棄鄭老師……

  美雅……你一定要幸福啊!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救世主的,季念琳爸爸——也就是祁子嘉,看到即時新聞插播珠寶店搶匪闖入思念幼稚園,還脅持了小朋友做人質的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

  路口開始交通管制,大批警察圍住幼稚園,對峙了快一個小時還沒有解決。

  祁子嘉當下就有些手腳冰涼,幸而他沒把希望寄托在這些不中用的警察身上,而是繞到側門,從排水管攀到二樓,垂掛在窗口。

  剛剛到達目的地,搶匪就沖了出來,他甚至沒看清被脅持的孩子是誰就出手了。

  這時,警察沖了進來,解救人質,將搶匪和受傷的小朋友送上擔架;記者也衝進來一陣亂拍,還有其他聞訊而來的家長,抱著劫後餘生的孩子們哭得撕心裂肺。

  場面一時混亂起來。

  祁子嘉解開兒子的手腕,心疼的揉了揉,柔聲問:「小皮,疼嗎?」

  「唔……不疼……」季念琳小朋友扁了扁嘴巴,終究沒哭出來,只是抱著爸爸的脖子,小心翼翼的蹭了蹭臉。

  祁子嘉抱緊孩子,雖然之前表現的從容英武,現在也不由得害怕起來,要是他晚來一步,後果真不敢想像!

  做了簡單的筆錄,拒絕記者採訪的要求,祁子嘉抱著兒子到兒童醫院檢查。孩子的手腕有些淤青,並沒有受傷,精神狀態也很好。

  回家的路上,祁子嘉和季念琳小朋友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街邊的商販和鄰居都圍了上來,對著這個平時不太出門,沉默寡言的小朋友揉揉捏捏。

  「小朋友,廣播裡說你很勇敢哦!」

  「被脅持都沒有哭,真是好樣的!」

  「你爸爸也好厲害哦,有你們住在這裡我們都放心了!」

  一邊誇讚,還一邊送東西,糖果蔬菜還有滷味塞了個滿懷。

  祁子嘉都被這陣仗嚇到了,季念琳小朋友卻淡定如昔,一邊收禮物一邊道謝。

  回到家一清點,收的食物夠吃好幾頓,于是之前的救人英雄,立刻變身為家庭煮夫,紮起圍裙,洗菜做飯,在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

  天黑後,季念琳小朋友的另一位家長,氣象廳的完美新人、天文界的未來之星林皓,下班回家。

  他一臉驚慌的衝進門,撲向趴在桌子上畫畫的孩子,抱起他又親又揉。

  「兒子……我的寶貝兒子,嚇死爸爸了……讓爸爸看看有沒有受傷……」說著,幾乎要哭了出來:「都是爸爸的錯,以後爸爸就陪在你身邊,哪也不去了!」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亂許諾!」祁子嘉走過去敲了敲林皓的頭,將他扯到一邊。「快去洗澡,全家都等你吃飯!」

  「你怎麼就知道吃?!」

  「我是餵豬的!」也不知道咱們倆誰比較好吃!

  「還敢頂嘴?!」林皓一邊脫衣服一邊跳腳:「還有,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還是在樓下聽歐巴桑聊天才知道的!」

  「告訴你也無濟於事——」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一個險些失去孩子的父親,我的心情是需要安撫的,好不好?!」

  「好好……今晚好好安撫你!」

  將林皓推進浴室,再看一眼依然淡定的小皮,祁子嘉也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因為小孩子太冷靜而忽略了他內心可能受到的傷害?!

  於是蹲下身,心疼的問:「小皮,被脅持的時候,你不害怕嗎?」

  兒子搖了搖頭:「男孩……不……哭……」

  祁子嘉很欣賞的朝兒子豎了豎大拇指!這小子,有他當年的風範!

  林皓確實受了驚嚇,一直把小皮抱在懷裡,吃飯也好、打電腦也好,一秒鐘也不離手,還時常親親孩子的頭頂、摸摸孩子的臉蛋,滿眼的珍惜,怎麼看怎麼像哺辱期的母猩猩。

  祁子嘉忍不住想笑,卻收到了林皓刀子一樣銳利的怒視。

  「有錯誤不好好反省,剝奪你做小皮小爸爸的資格!」

  祁子嘉和林皓都是小皮的爸爸,只是兩個人同時出現時,祁子嘉就降級為「小爸爸」。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對養父母,不過在爸爸林皓的干預下,他只能叫養父母叔叔阿姨。

  「不做小爸爸做啥?」

  「……小媽?!」

  「我是小媽,那你就是大媽!大媽,到兒子睡覺的時間了!」祁子嘉好一番搏鬥,才把小孩從林皓懷裡搶出來,抱去小房間。

  哄他睡覺的時候,特意放軟了聲音問:「要爸爸陪你嗎?」

  小皮搖了搖頭,很快睡著了,一點陰影都沒有的樣子。

  祁子嘉也納悶起來,這孩子……為什麼就那麼不像個小孩子呢?

  洗漱完回到臥室,卻發現林皓已經睡著了。

  他趴在床上,被子踹到腳下,睡衣捲曲露出腰背,瞼下面還壓著書。

  祁子嘉坐到床邊,將林皓翻了過來,書棱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紅印,有些好笑。俯下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解開他睡衣扣子,將他扒得只剩一條內褲,然後擺正他的睡姿,蓋好被子。

  祁子嘉從另一側上床,關燈的手猶豫了一下,又移到林皓的臉上,捏著他的下顎左右晃了晃。

  下巴尖尖的,臉蛋比上個禮拜小了一圈。掀開被子,打量著身軀,胸部很平滑,腹部很平坦,上臂也沒什麼肉,腰線還很緊緻。

  感覺到冷空氣,熟睡中的林皓髮出哼氣聲,蜷起四肢,往祁子嘉的身邊蹭了蹭。

  祁子嘉就勢將他抱住,手沿著脊背向下,在他的屁股和大腿上捏了捏。屁股很翹、大腿很結實,居然都沒什麼贅肉。

  他的動作雖然有些像屠戶宰殺前挑豬,但心裡卻完全是感嘆。

  幾年來共同生活,已經讓祁子嘉掌握了林皓的習性。他完全就跟熊一樣,秋天的時候「豐辱肥臀」,春天的時候「骨骼清奇」。現在,小荷剛露尖尖角的四月,林皓也像枝頭上剛抽的嫩芽一般清秀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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