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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又是一頓沉默,該怎麼說,莊主為了找你獨自留在了雁山上?看著許庚正直的眼神,再看看睡在許庚身後的女子,眾人竟無法應答。

  “沒事,莊主很好,只是尚有一些事宜需要處理。你一路奔波,就早些休息吧。”蘇謙答道。

  雖然蘇謙如此說,但許庚看眾人神情古怪,心裡覺得總是不安,再次確認,“莊主真的沒事?”

  “放心吧,你沒事,莊主就沒事。”鍾雲龍回道,“我們立即派人去通稟莊主,你呢就好好休息,我們幾個也不打擾你了。”

  我沒事莊主就沒事?許庚心裡一萬個問號,但看眾人樣子也確實不像是有什麼大事,終於還是放心了。

  一行人從許庚房裡出來,連成焱立刻招來了信樓最快的信使:“你挑上這裡最快的馬,日夜兼程去雁山給莊主傳信,就說許庚已找到,安然無恙,人在溫府。”

  “你確定不要告訴莊主許庚帶了個姑娘回來的事情?”蘇謙不痛不癢道,“好讓莊主有個心理準備。”

  “活蹦亂跳著自己帶個姑娘回來,總比冷冰冰被人抬回來要好。”連成焱冷靜道。

  福尹很快帶來了大夫和幾個侍女,並且把金鈴安排到了客院的西廂房,把許庚安排在了客院的東廂房,因為需要金鈴更衣查看傷勢,許庚也不方便在場,於是許庚來到自己房內,來到這裡他已經徹底放心,這才覺得身體有些疲勞,本身他現在體力就已經不如從前,再加上這幾日馬不停蹄的奔波,實在也有一些乏了,躺倒床上就很快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第二日醒來,許庚準備收拾好自己就去找連成焱和蘇謙等人,他還有太多事情想要了解。

  無名劍是否為莊主所得?

  他跳崖以後,莊主是否繳清了莫明宮的殘餘勢力?

  為什麼莊主和暗樓的人尚留在雁盪山?

  可是還沒等他穿好外衣,卻已經有人上門來找他了。蘇謙帶了大夫敲開了許庚的房門。

  “昨夜我見你奔波了一天,想讓你好好休息,便沒有再打攪,”蘇謙示意大夫上前,“你從高崖墜落,想必身上定會有些不妥,讓他給你診一診。”

  “我無事,不用勞煩了。”許庚自我感覺其實沒什麼。

  “不要推辭,況且我們也不是全為你,”蘇謙親自上前將許庚按回了榻上,“我可不想被莊主怪罪。”

  許庚疑惑,這跟莊主有什麼關係,不過既然話已至此,許庚想想也就不再多言。也正好,他正好有話想問蘇謙。

  許庚向大夫遞出自己的右手,頭卻朝著蘇謙,“蘇管事,莫明宮後來怎麼樣了?”

  “自然是片甲不留。”蘇謙也坐了下來,給自己斟上茶。

  “那就好,莊主也算是出了口氣。”想到之前的雲蕭,許庚還是覺得憤憤。

  “哦,”蘇謙挑了挑眉,“你覺得是出了哪口氣”

  不是雲蕭還能是誰,許庚奇怪地看了一眼蘇謙,不過蘇謙一直以來說話總是這樣陰陽怪氣,許庚也是知道的,“自然是雲蕭的事情。”

  “哦,如此。”蘇謙吹了吹熱茶,“我聽說,你這次為了殺殷無跡,刺了他一刀然後帶著他一起墜崖?”

  “是,”許庚沒有多想,這件事與他也不算什麼,只是他最後拋出的那把無名劍,不知道是否為莊主借得,“莊主拿到無名劍了嗎?”

  “被李霜鶩得手了。”蘇謙細細飲了一口茶。

  “什麼?”許庚猛地握拳,嚇得正給他把脈的大夫一驚。“怎麼會!”

  “莊主自己給他的。”蘇謙放下茶盞。

  聽是莊主自己給的,不是被李霜鶩搶的,許庚稍稍冷靜,卻還是一頭霧水,問道,“為什麼?”

  “為了讓李霜鶩幫他一起尋一個人。”蘇謙抬起眼,看著許庚。

  “誰?”許庚滿腦疑問,莊主攻打莫名莊,很重要的一個目的不就是奪取無名劍嗎,為什麼會把劍拱手讓人。

  “等今天或明天莊主回來後,你自己問他吧。”

  “莊主這兩天就回來?”許庚一臉疑惑,不是說留在雁上處理事情嗎?

  “……”蘇謙這時候終於覺得他們幾人之前好像都誤解了什麼。

  蘇謙不再多言,只是盯著大夫把許庚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查看了個遍,一個早上就這麼過去了,等一切結束蘇謙帶著大夫離開時候,已經過了午時,許庚也鬆了一口氣,他走出房門,穿過小院,來到對面金鈴房門口,門口站著兩個侍女,他輕聲問道:“鈴兒怎麼樣?”

  “只是皮肉傷,昨晚奴婢已經為金姑娘上了藥,想是沒有大礙的。”侍女回答。

  似乎是聽到了外邊的聲音,金鈴清亮的聲音從房裡傳來:“是徐哥哥嗎,徐哥哥你進來吧。”

  許庚也沒有什麼忌諱,推門而入,金鈴已經一掃昨日萎靡的樣子,看樣子已經精神了不少,看來昨天確實只會太累了。

  “好點了嗎?”許庚問道。

  “好多了,我沒事。”金鈴連忙回答。

  “昨天是我疏忽了。”許庚心中依舊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沒事,我真的沒有事啦,”金鈴見許庚自責,連忙安慰,“怪我自己太沒用了。徐哥哥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這裡就是你主人的家嗎?”

  “找到了。”許庚答。

  “看到徐哥哥這麼開心,我也開心啦。”

  開心?許庚也不知道金鈴從哪裡看出來自己開心,不過他現在確實是安心了,雖然沒見到莊主,但是知道莊主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徐哥哥還沒吃飯吧,他們剛剛正好送飯過來,我們一起吃吧。”一聽許庚這麼說,金鈴連忙岔開話題。

  “好。”

  雖說是一起用飯,其實是金鈴躺在床上,許庚坐在桌上,各自吃各自的,不過即便如此,金鈴也是高興的。

  吃完飯,金鈴要求道:“徐哥哥,我還是走不動路,你能不能扶我出去曬曬太陽,我躺著難受。”

  “好。”現在許庚幾乎有求必應,他想到昨天的情況,金鈴根本不能下地,於是乾脆打橫抱起了金鈴,往房外走去,金鈴圈著許庚脖子只盼著這一點點路能走得再慢些。

  走至房外,來到院中的石凳旁,許庚小心地將金鈴慢慢放了下來。

  “嘭!”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響聲,許庚警惕連忙迴轉身來,眼前之人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莊主!?

  許庚一時呆愣,竟不知作何反應。他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突然見到莊主。

  許晏之沒有說話,他緊抿著嘴,胸口卻在不斷起伏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此時正傻傻站在偏院中的人。

  兩個人似乎都凝固住一般,金鈴見門口這人古怪,伸手扯了扯許庚的衣袖,“徐哥哥,這是誰呀?”

  經金鈴這一提醒,許庚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一般,迅速前行至許晏之面前,單膝跪了下來:“莊主。”

  許晏之低頭緊緊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起來。”

  非常非常輕的幾個字眼,許庚迅速站了起來,依舊微微低著頭,卻慢慢抬起了眉眼,看向許晏之。

  許晏之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從昨日午夜收到信報後,他沒有騎馬,一路以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這一路幾乎耗盡他所有內力。許晏之緊握著雙拳,克制著幾乎控制不住顫抖的雙手,不知是因為一夜竭力奔走,還是其他。

  直直地盯著眼前之人,不敢眨眼,不敢動作,怕又是做夢。

  若是做夢,那就讓這一刻再久一點。

  看著許晏之的樣子,許庚目露擔憂,不由得上前一步,“莊主,是否身體不適?”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

  是真的嗎?緩慢而又猶豫地,伸出依舊輕微顫抖的右手。

  靠近蒼白的臉龐,卻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又停了下來。

  這是第幾次,半夢半醒之間,每次想要再靠近些,想要伸手觸碰之時,就灰飛煙滅。

  許庚困惑地看著眼前似乎有些異樣的莊主,不由自主地再靠近一步,“莊主……”

  卻正好讓許晏之伸出的手觸到了自己的臉頰。

  摸得到,溫熱的,活著的……

  許庚話沒說完,卻突然眼前一晃,往前栽倒,倒入許晏之懷中。

  後頸被緊緊地扣著,前胸緊貼著,他感覺到莊主胸口劇烈的跳動,許庚伏在許晏之胸前,不敢動。

  許晏之在懷中之人的頸項之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隨之一聲輕輕的嘆息。

  “莊主,我回來了。”許庚輕輕說道。

  許晏之全身一震,他忽地一把抱起許庚,轉過身來,也不管方才已經聞訊趕過來的蘇謙和連成焱幾人,抱著許庚跌跌撞撞出了東院,直奔正院廂房而去。

  “昨夜才派人去通報,莊主怎麼現在人就到了?”鍾雲龍瞪著眼。

  “想必是連夜以所有內力催輕功而至。”連成焱知道自己的輕功和莊主差不多,預估了一下兩地之間的距離,得出結論。

  “只怕這片苦心怕是白費。”蘇謙道。

  鍾連兩人莫名地看了看蘇謙,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第77章 (完結)

  許晏之一腳踹開房門,抱著許庚進入房內。經過一夜奔波,許晏之本就已經精疲力竭,現在抱著許庚走了一路更是有些吃力,此時幾乎是抱著許庚兩人齊齊倒進了房內床上,許庚下意識地連忙打開身體護住許晏之,讓許晏之的力氣全卸在自己身上,同時稍稍抬高腰部,不讓自己壓到環在腰上的手。

  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言不發,許庚也就靜靜地不說話。耳邊急促不穩的呼吸聲逐漸趨於平緩,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許庚整個人被壓得實在有些受不住,兩隻手臂被緊緊卡在身側無法動彈。以前武功在身的時候還可以忍著,現在他的身體承受能力不如從前。他想了想,嘗試著稍微把手臂抽出來一點,卻沒想到剛挪動一點,身上之人卻突然受驚似的猛地抬起頭來,雙臂忽地被禁錮地更緊。

  許庚看向眼前之人,入眼的是布滿血絲的雙眼,和有些蒼白的面龐,眼神由無神漸漸聚焦成清明,緊盯著自己的方向,原來許晏之方才根本是睡過去了。

  許庚見狀,實在有些擔憂,輕輕開口:“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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