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之後,他轉身離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拉杜站在原地,握緊了他的拳頭,沒有說一句話。卡米拉則在確定弗拉德離開之後,附在拉杜的耳邊說:“其實你不應該傷害一位如此深愛著你的人,等你像我一樣後悔的時候,那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拉杜瞥了眼卡米拉,沒有說話,之後徑直朝客廳走去。他的感情還不需要外人來插手,而且還有什麼後悔可談呢,他早就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

  那天早上,布蒙貝亞並沒有跟卡米拉道別,因為她是匆匆跟著弗拉德一起離開的,甚至都沒有吃早餐。

  卡米拉則在早餐桌上聽過愛蘭德關於局勢的簡單解說之後,向拉杜表示她準備在吃過飯後就帶著克努特一起回到哥本哈根,去收拾她造成的那個爛攤子,並一再堅持不需要拉杜親自跟著她一起再去一趟邁卡維,只要給她足夠的人手就好,以及她需要拉杜答應她,在她重新掌控住邁卡維之後,讓布魯赫以及托瑞多的人從邁卡維的勢力範圍撤走。

  這些拉杜都答應了她,並且沒有任何附加條件,除了他再一次重申了邁卡維以及卡米拉本人的立場問題。

  早餐之後,卡米拉帶著克努特一起去毀了那座湖裡的冰雕。

  她穿著華麗的衣裙,如火一般紅艷,抿唇站立在湖面上。她最好一次凝視了她的愛人,然後拉著克努特的手轉身,在轉過去的剎那間,她閉緊了眼睛,然後她的身後響起了破裂聲以及重物沉入水底的聲音。

  克努特抬起頭看著卡米拉,不明所以的看著那個他所一心一意崇敬的夫人在轉過身的時候淚流滿面,他很小聲的開口說:“請不要哭泣了,夫人,克努特會永遠陪在您的身邊。”

  在過了很長時間之後,卡米拉身邊的那片湖水已經全部解凍,只有她和克努特腳下的那片還是維持著原樣,她低頭俯身去親吻了克努特略顯單薄的臉頰,然後笑著說:“那我們說定了哦,你會永遠陪著我,克努特。”

  之後,她帶著克努特在水面上朝著岸邊行走,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結出一層厚厚的冰供她前行,然後在後腳跟離去的時候,那層冰再一次融化入水中,消去了所有的痕跡。

  拉杜和愛蘭德等在馬上,和卡米拉作別,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那麼他們也是時候回到愛蘭德堡了。

  拉杜從馬車裡探出腦袋,衝剋努特友善的揮了揮,然後對卡米拉說:“請一定要萬事小心,我親愛的,要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秘隱同盟需要你的力量,不要讓我失望好嗎?願該隱的力量與你同在。”

  卡米拉點點頭,笑著親吻了拉杜的臉頰:“請相信我,拉杜,哪怕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棄了您,我也會一如既往的站在您的身後。”

  拉杜笑著將身體收回了馬車裡,然後馬車離開。

  他剛剛注意到,卡米拉說的是“她”會永遠站在自己的身後,而不是“邁卡維”,這一句話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也給了拉杜很多猜測。好比關於卡米拉是否能夠真的重掌邁卡維,也好比卡米拉是否有意要隱退。

  不過,那些現在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拉杜要去接他的阿方索了,說真的,這些天沒見,他真的很想念那個聰慧善良的小王子了。

  而愛蘭德則想的是,他真的很希望快點換回他的身體,這些天他忍耐的真的很辛苦。

  接回阿方索之後,拉杜等人一起回到了愛蘭德堡里,馬車則在巴黎的時候就留了下來,特拉揚會找人來處理馬車以及馬車夫的問題的。

  愛蘭德堡一切如常,阿方索的小動物們也都活的很健康。

  而就在那天晚上,拉杜得到了卡米拉回到了邁卡維的消息,真正的內戰這才開始,一方是支持卡米拉的勢力,而另一方則是以那個反叛了的邁卡維執政官以及布蒙貝亞為首的反叛勢力,誰能想到呢,就在前一天,這對母女剛剛上演了一出千里尋母的好戲。

  布蒙貝亞的舉動並不令拉杜覺得有多麼值得差異,從她的不告而別以及弗拉德的出現就可以看出,她依舊決心要投入魔宴同盟了。

  那場內戰曠日持久,也成為了日後血族歷史中,秘隱同盟和魔宴同盟戰爭開始的標誌。

  第五卷

  第77章

  公元1467年,註定會成為一個不一樣的年份,它讓很多血族以及人類都銘記住了這一年。

  從春天開始,這一年就以如一匹脫韁的野馬那樣轟轟烈烈狂奔而來,給歷史的軌道上留下了一路煙塵以及深刻的痕跡。

  血族內最著名的邁卡維內戰就是以卡米拉為首的那方贏得了最後的勝利結束在這一年。

  然後邁卡維反叛力量保留的最後一支勢力投往魔宴同盟位於北歐的根據地,之後緊接著經過七年瘋狂的擴軍備戰,魔宴同盟就以復興邁卡維的名義正式對秘隱同盟發動了攻擊。

  先是秘隱同盟位於北歐的勢力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雖然不能完全說是打了秘隱同盟一個措手不及,但也相去不遠。隨後,魔宴同盟更是乘勝追擊,已經直逼中歐,戰線拉長了將近一倍,而秘隱同盟則一直在做的就是不斷的撤退、撤退再撤退。

  對於這樣尾大不掉的秘隱同盟的決策方式,拉杜也是頗有些“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感慨。秘隱同盟歸根到底不是他拉杜一人的秘隱同盟,它是很多個意志的集合體,早早就埋下的各懷鬼胎的隱患在“齊心協力”的魔宴同盟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以摧枯拉朽之勢在不斷的潰敗,並且還有著越來越慘的趨勢。

  這也讓血族內部在很多年後又多出來了一個俗語:我們保住了邁卡維,卻失去了半個歐洲。用以來來諷刺丟了西瓜揀芝麻的愚蠢行徑。

  自然,這個時候的拉杜還沒有聽到這些言論,否則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在秘隱同盟內部進行血腥的清剿活動的。

  最近拉杜真的是被這樣惡性循環的局面堵的煩躁不堪,最明顯的表現就是長老團內部就根本沒有存在沒被他扇過耳光的血族。拉杜不是沒有指揮過戰爭,起碼,在他第一世的時候他也還是利用軍隊和弗拉德對上過的。雖然,最後他還是輸了吧,但起碼他知道,一個軍隊最需要的就是向心力。

  而很不幸的,秘隱同盟內部現在最缺的就是這玩意。他們有最好的裝備,最強大的力量,占整個血族十三分之七的人數優勢,卻偏偏沒有辦法擰成一根麻繩。

  瑪麗隔壁的!←這是拉杜此刻唯一的心聲。

  秘隱同盟內部一直以來的各自為政可以很好的形成互相牽制的作用,但現在,那卻成為了最大的麻煩。作為一個軍人,需要的不是個人思想,而是絕對服從。不過,很抱歉,秘隱同盟卻比喜歡玩個人主義的魔宴同盟還缺少那種東西。

  拉杜坐在書房裡,看著一張張催命符一般前線告急的羊皮紙,手指不斷的敲打著桌面,面色越來越陰沉。

  諾菲勒再一次又被攻下了一個根據地。這讓拉杜真的很想問問諾菲勒的長老,你們現在是不是只剩下了大本營啊口胡!

  諾菲勒由於天生的缺陷——無法見到陽光,從這場戰爭最開始就成為了最薄弱的那一環節,來自這個氏族的告急文件是三天一小張,五天一大張,令拉杜恨的牙都痒痒。

  邁卡維剛剛結束內戰,百廢待興,根本沒有餘力支援;梵卓和托瑞多的精良部隊都已經被派上了第一線去固守著秘隱同盟在中歐的最後幾道防線,再無多餘的人手;岡格羅和布魯赫並不是很得拉杜的信任,並且他也並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確信自己能夠調動那兩個氏族;至於唯一剩下的辛摩爾……拉杜的另一張辦公桌上,有著來自他們氏族的更大一堆求救信。

  遁世會能夠給的援助很有限;拉杜和愛蘭德這些年一直在不斷致力於挖角培養出來的屬於他們的勢力是不能動的暗棋;至於特拉揚那裡,教廷能夠不來趁火打劫就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貢獻了。

  所以說,拉杜現在面臨的局面就是,自顧不暇但卻還要面對成堆的求救信。

  該隱啊,請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可惜,該隱還在失蹤中,他無法給出拉杜除了沉默之外更好的答覆。拉杜在又一次敲爛了他的新桌子之後,狠狠地用鵝毛筆在各種求救信上寫下:該隱只救自救的血族。

  那些不斷伸手要支援的氏族,可都是老狐狸,既然他們還有心情寫這麼長篇的求救信,就足夠證明了其實他們還並沒有危機到真的如信中所說的那種山窮水盡的局面。拉杜現在要做的就是逼迫那些老狐狸們不要藏著掖著,他拉杜可不是冤大頭!

  而且……不管真相到底是否就是拉杜所想的這樣,他也只能這麼堅信了。

  在全部用一句話打發了事了那山一般的文件之後,拉杜的書房的門再一次被敲響了。拉杜的頭更痛了,但還是不得不說了一聲:“進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