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
小鴨子久久沒說話，拉開我的手轉過身來，點點頭恍然大悟：“平疆刀，你要親就親，千萬別肉麻我，我……”
沒等小鴨子說完我就餓虎撲羊了，除了沒碰那兩顆剛長的智齒，幾乎把他口腔舔了個遍，恨不得嘴裡長出個分叉的蛇信子。小鴨子開始只是張著嘴不動，慢慢就受不了我這些花樣了，試探著動了動舌頭，嘗到甜頭便學著亂攪，搔不到癢處反撞得我牙疼。
就這樣我也覺得妙不可言，親了個昏天黑地，小鴨子終於扛不住了，細喘著推開我：“行……行了。”
我忍不住又在他嘴上狠狠嘬了一口，抱著發誓：“我愛你，真的！黃土白骨，至死不渝！”
小鴨子老大不樂意：“哼，土葬占用耕地，我要火葬！只能給你留點兒骨灰。”
我立刻重發誓言：“相思成灰，至死不渝！”
小鴨子譏誚的笑笑：“你比我老，壞事乾的太多，一定死在我前面，相思不到我變灰兒那一天了。”
我一點兒不生氣，揉揉小鴨子的腦袋：“小傻子，你不懂。兩個人要是能好一輩子，先死的才是福氣，留下那個可就慘嘍。咱倆又生不出兒子，我可捨不得走在你前頭，剩你一人兒孤單寂寞。”
“也是。”小鴨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要兒子，還是應該找個女人。”
“你敢！”我他媽立刻面目猙獰了，“我掐死你！”
“哼哼哼！”小鴨子也猙獰無比，“你能給我生兒子嗎？”
“我操！你以為我是短笛大魔王呢，能從嘴裡吐蛋？”
“什麼東西？”小鴨子不解。
“媽的還真有代溝？七龍珠沒看過？”我心裡一轉，拉著小鴨子坐到床上，不跟他矯情生孩子，繪聲繪色開始講孫悟空。講著講著就變成了超級賽亞人，直接把小鴨子撲到床上扒衣服。
我扒一件歇一會兒，一起脫了個光溜兒，抱著小鴨子哄他睡覺。
小鴨子一會兒把腳伸出被窩，一會兒伸手撓撓肚皮，跟只長了虱子的大貓一樣不安分。我嘆口氣，睜眼問他：“你老實會兒行不行？我記得以前你睡覺動都不動。”
小鴨子不說話，慢慢推開我背過身去，可憐巴巴縮到一邊。
我一愣，突然明白過來，伸手把他撈回懷中抱緊：“當年我把你嚇壞了吧，你是不是從來沒睡好過？”
小鴨子“嗯”了一聲，悲傷的小聲呢喃：“我餓了。”
我那顆正在懺悔的良心頓時得到了救贖：“我說您那幽門是不是只開不關啊，吃進去的東西都直接漏到腸子裡了？一天吃八頓也不見長肉，吃石頭子兒都能消化。我真得問問你……”我湊到小鴨子耳邊，笑著問他，“你一天拉幾次啊？”
小鴨子踢開被子跳下床，我單手支著腦袋看他四處找食兒，最後沮喪的倒了杯熱水充飢。
我又看他捂著肚子走到窗邊，猶豫片刻終於伸手去摘盆中的小金橘，剝開一個放進嘴裡，立刻五官扭曲，“噗噗”往外又吐。
我坐起來捂著額頭髮笑，翻身下床拍拍房門。
外面的守衛打開門，握著槍緊張兮兮：“什麼事？”
“餓了，晚飯什麼時候送來？”
另一個冷冰冰回答：“易哥交待，你剛才已經吃過了，今天不用吃晚飯了。”
我哼了一聲，指指屋裡：“還有一個沒吃呢。”
“易哥說了，他替你吃麵你不讓，晚飯也不用吃了。”
“操……”我罵了句忒髒的話，回頭一看，小鴨子還低頭琢磨那盆金橘呢，只好嘆口氣轉過頭來，從脖子上摘下條鏈子，湊過去對倆守衛笑笑：“哥們兒，我小情兒胃不好，禁不住餓，兩位受累給找點兒吃的來吧。”邊說邊把鏈子塞進一人手裡，“放心，我身上的東西可沒有不值錢的。”
倆人對看了一眼，一人收了鏈子，另一個又說：“我們沒法讓廚子給你們做飯。”
“那找點零食吧，餅乾薯片巧克力的，或者……”
“沒有。”那人直接打斷我，“易哥從來不吃這些東西。”
我又想了想：“雞蛋總有吧？你去給我找幾個雞蛋來，拿個碗，倒一勺醬油、半勺糖、點點兒香油，要有啤酒你也給我拿幾罐來。對了，再拿點錫紙來……別說沒有，昨天吃排骨時我還見著呢。”
那倆人商量了一下，一人下了樓，提回來個塑膠袋。我接過一看，這哥們兒還真實在，拿了足足一打雞蛋，交給我東西又好奇的直往屋裡瞧。我哼了一聲把門關死，走到桌旁拆開電腦機箱搬到地上，盤腿坐在一旁，用錫紙疊個小方盒，回頭去問小鴨子：“你身上有沒有鋼鏰兒？”
小鴨子掏了掏，摸出幾個遞給我，蹲到我身邊：“幹嘛？”
“給你弄食兒。”我把鋼鏰兒擺在ＣＰＵ上，在錫紙盒裡打了個雞蛋放到鋼鏰兒上，低著頭嘿嘿笑，“要說簡易這人真他媽個別，抓了咱倆不打不罵就逼著吃辣子，還在屋裡給咱倆弄了個電腦，裡面裝的都他媽是弱智遊戲。你說咱倆天天玩大富翁也夠沒勁的，正好今天試試別的玩法。”（切勿模仿，迫害電腦）
小鴨子一看吃的頓時兩眼放光，興奮的摩拳擦掌：“能煎熟嗎？”
“不知道，試試吧。”我站起來倒了杯熱水，臥個雞蛋進去，等了會兒又換了杯熱水，把雞蛋燙得半熟，小心的撈出來放進盛著調料的碗中，遞給小鴨子囑咐：“估計是糖心的，你小心點兒吃，別燙著嘴。”（切勿模仿，浪費雞蛋）
小鴨子接過碗，用筷子戳了戳雞蛋，看裡面流出些蛋黃，趕緊低頭吸了兩口。我笑著不齒：“饞死你！”說完又弄了一個，小鴨子那邊早就吃干抹淨，眼巴巴望穿秋水。
我又找了個杯子，在裡面磕了個雞蛋，拉開一罐啤酒倒進去，搖搖杯子走到小鴨子身旁坐下，兩個人吃著碗裡的惦記著CPU上的，都不錯眼珠盯著煎蛋。
小鴨子端著碗伸過頭來，看看我杯子裡那個圓圓的蛋黃，好奇的問我：“這能吃嗎？”
“當然了，嘗嘗？”我把杯子遞過去。
小鴨子搖頭躲開：“這是生的，小心禽流感！”
我聽了嗤笑一聲：“你就是個鴨子，怕什麼禽流感？”
小鴨子頓時臉黑，我趕緊又說：“你不知道，我在日本的時候最愛吃他們那的火鍋，蘸著生雞蛋汁兒吃到嘴裡，口感特別好。”
“是嗎？”小鴨子眨眨眼，又吸蛋黃。
“當然，不過要用非常新鮮的雞蛋。”我喝一口啤酒，“日本賣的雞蛋保質期很短，所謂保質期是相對於生吃而定的，其實就算過期也沒事，牛奶也是一樣。還有蘋果，你想在一堆蘋果里挑出個大個兒的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小鴨子吃完第二個雞蛋，放下碗問我。
“他們那的蘋果都是從機器里漏出來的，全都一邊大，個兒大的漏不出來。”我笑笑。
小鴨子奇怪的看看我：“你怎麼知道的，你還會去超市買菜？”
“就去過一次……我在日本過十六歲生日，我大哥說陪我一起過，我想自己做點東西給他吃。”我仰脖吞下杯子裡的雞蛋。
“做的什麼？”
“何もない……”我放下杯子，點了根煙，“那天我一直等到十二點，結果我大哥打電話說他在澳洲談事，趕不及回日本陪我，讓我自己拿錢愛買什麼買什麼。”
小鴨子沉默了會兒，突然問我：“你大哥這次會來救你嗎？”
“會！”我肯定的點點頭，偷親了小鴨子一口，滿足的笑笑，“就算我大哥真不要我了，這不還有你陪我同生共死嘛，我也挺知足，你怕不怕？”說完隨手往一個啤酒罐里彈菸灰。
“那個還有酒，用這個。”小鴨子打開我的手，拿過一個空罐子，到了點兒水放到我身前。
我彈彈煙，笑著問他：“還沒回答我呢，你怕不怕？”
小鴨子瞅著煎蛋，鬱悶的低語：“我是倒霉催的，怕也沒用。”
“我操，你還會開玩笑啊？”我大笑，“哎，喝不喝酒？”
“嗯。”小鴨子點點頭。
我開了罐啤酒送到他手裡，又問：“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兒吧，你平時都幹什麼？”
“上學，下地。”小鴨子喝口酒，說的簡單扼要。
“哦，你會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