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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頭扭了兩下脖子，卡巴卡巴一陣響聲，齜著牙笑得無所謂：“老子扛槍那會兒，你還不知道在他媽誰的褲襠里呢！”
我直接一槍打在禿頭雙腳之間的地上，冷笑：“反正不是他媽在你的褲襠里。”
禿頭看看腳下，歪著頭抬手摸摸腦袋：“槍法不錯，你手裡那把是Glock17吧，大容彈量，利於近距離快速連發，可容彈量再大也就17顆子彈，就算你一槍一個，也打不死我所有的人，還是放下槍老老實實跟我走吧，嘿嘿。”
“走？走那去？我知道您哪根蔥啊？也是，就您這大蒜瓣腦袋，還真不是哪根蔥，嘿嘿。”我一邊拖延，一邊單手在小鴨子肋下使勁掐了兩把，聽見他低低呻吟了一聲，心中一喜。
禿頭聽了爆怒：“媽了個X的，要不是老子當年抗災搶險腦袋受了傷，頭頂上能長出水仙花兒來！老子為國為民拼命的時候，你們這幫少爺羔子在哪了？老子見了你們這幫人就煩，媽的敗家玩意兒！還他媽有臉了？上，把船里那兩個老的先抓出來！老子親自收拾這小兔崽子！”說完掏出把槍就要比乎。
“我看誰敢！”我大喝一聲，直接用槍砥在自己太陽穴上，“禿子，你聽著，甭管誰他媽派你來的，肯定是讓你留活口吧，不然你也不必帶著一大幫人堵我們這一家子老弱病殘，你他媽以為是拍赤壁呢？就你這倒霉模樣兒，演鳳雛還嫌沒氣質！我就一把槍，是沒法滅了你們，可我一槍一個，滅了我們一家三口倒是富裕！您還甭不信，反正我爸也傻了，死活也就是這麼回事兒。我媽跟我爸感情可深了去了，正盼著跟我爸同生共死呢！”我一邊下死勁擰著小鴨子的肉，一邊衝著身後大喊，“媽！是不是？”
“生要同衾，死要同槨！”我媽在船艙里慘烈的大聲回話。
禿頭臉上一黑，我接著又說：“再說我，反正我這少爺羔子算是活夠本兒了，今天為了我大哥死就死了，也算對得起他這些年的恩情了。”我仰天壯烈高吼，“士可殺不可辱，本少爺流芳千古！”說完瘋狂的揮舞手槍，演一出走投無路的大發瘋！
禿頭和他那一幫人也被我嚇得一愣，我一邊叫囂一邊拖著小鴨子往後退，禿頭警惕的吼道：“站住！”
我抬手就往船上打了一槍，禿頭大叫：“別亂來！”
“放我們走，我自然不亂來。”我惡狠狠答道。
禿子用力摸了摸腦袋，咬牙大罵：“媽的碰上個瘋子！”說完又與我僵持片刻，一咬牙：“你他媽要死就死，甭想老子放了你們！”
我嘆口氣：“禿子，要不咱倆打個商量吧，我留下，你放其他人走，反正抓我們不就是想挾制我大哥嗎，我大哥可是寶貝我，我一個人足夠了，這樣你也好交代，怎麼樣？你可別再逼我，不然我們一家三口真就死在這兒，真的，我他媽不騙你！”
禿頭又摸腦袋，抬頭看我臉色發狠，吐了口唾沫：“行！”
我心中一松，抱著小鴨子剛一動地，就看禿頭聲色俱厲的大喝：“別動！”
“我爸我媽路上需要人照料，我把這小孩兒送進去。”我沉聲應道。
“你他媽別動，聽見沒有！”禿頭搖了搖手裡的槍，“站在原地別動，讓他們開船，別他媽再跟老子討價還價！”
我看了禿頭幾秒，只怕再有變故，一咬牙對船上提前安排的兩人大聲吩咐：“看好了我爸我媽還有那小孩兒，別放一個人下來！開船！”
耳邊傳來船隻發動的聲響，還有女人孩子的哭聲，懷中的小鴨子就在此時慢慢睜開了眼，我心中一緊，低聲說道：“小菜，哥哥對不起你。”
小鴨子扶著腦袋晃了晃，有些迷惑的四處打量，看見禿頭手裡的槍，再看看我手裡的槍，突然睜大眼睛急問：“小萊呢？”
“走了，和咱爸咱媽一起……”
不容我說完禿頭就帶人沖了過來，我抬手就是一槍，眼看著一個人腦袋開花倒在地上，也無心體味殺人的初體驗了，拉起小鴨子就跑：“會不會游泳？”
“我……”沒等小鴨子說完，我拖著他就投向了大海的懷抱，墜海的一瞬間我仰天大喊，“不會也沒事兒，我現在教你！”
身後跟著一陣“撲通通”落水的聲音，我抽空回頭一看，那幫人跟下餃子一般也都投了海，首當其衝的就是那禿頭，到了水裡光溜溜的腦袋更突顯了０阻力的優勢，立時變成了只大海豹，游的那叫一個流暢。
小鴨子沒再廢話，似乎已經明白局勢的險惡，撲楞著小翅膀玩命撥水，我心中一松，也輪開膀子開始狂游。後面的人不敢隨意開槍，我門倆更是不敢稍停，一幫人就這樣天然水立方里展開了殊死較量。遊了半個小時我肺中漸漸有了些氣，開始越游越勇，卻擔心身旁的小鴨子後力不足，沒想到小鴨子好似三太子一般那叫一個龍翻白浪。身後的人被我們越落越遠，連那禿頭也漸漸體力不支，我正在慶幸小腿便是一陣劇痛，微微一征，我中槍了！
生死一瞬容不得我喊疼，我咬牙繼續掙扎著遊動，終於甩開了身後那幫人，和小鴨子一起上了岸。
“呼……呼……”我和小鴨子躺在一起大喘，只是我的喘息中加雜著些許呻吟，中槍原來這麼疼啊！
“你怎麼了？”小鴨子爬起來看看我，見我小腿抽畜了兩下，不由微微驚呼，“是……子彈打的？”
“對。”我忍著疼對他說，“小菜，你聽我說……”緊要關頭不能再有所隱瞞，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你放心，小萊他們已經安全了，我一定想辦法把你也送走，你別怕。”
小鴨子抬手就給我一巴掌，憤怒的攥緊雙拳，回頭看著海面渾身發抖。
“別打……別打，我現在有傷，受不住……”我一動就牽扯的傷口大痛。
“你受不住？”小鴨子揪住我的衣領氣得咬牙切齒，“我和小萊本來生活得很好，卻被你害得無端捲入危險就受得住嗎！平疆刀！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你還我弟弟！還我本來的生活！你……你還我自由！”小鴨子氣得哇哇亂叫。
我被他搖晃得痛上加痛，低聲哀求：“還你，還你，都還你，一定還……求你了，別搖我，好菜菜，別搖……你把我弄死可就沒人還你弟弟和好生活了……”
小鴨子頓時停了手，惡狠狠盯著我看了幾秒，一咬牙鬆了手，我沒防備壓到了傷口，禁不住痛呼出聲，閉上眼疼得無法動彈。片刻之後一隻手在我鼻下探了探，有人輕喊：“平疆刀，平疆刀？”
“放心，死不了。”我睜開眼正見小鴨子滿臉擔憂的蹲在我面前，剛剛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反是雙眼不自覺的透著些驚懼。
“小菜，咱們得趕緊走。”我忍痛坐起，看了看小鴨子，一狠心厲聲威脅：“安小菜，從現在開始一切聽我的，你他媽再唧唧歪歪我就讓人把小蘿蔔頭兒賣到柬埔寨當雛jì！”
小鴨子氣得又要打我，見我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嚴厲，又咬牙：“現在去哪兒？”
“你先扶我起來。”我靠著小鴨子站起來，看看四周一間間掛著粉紅色窗簾的小屋，又看看窗戶上面大紅色的“髮廊”兩字，咧嘴笑道，“去炮兒房。”
小鴨子呸了一聲，低頭看看我腿上的傷：“你不怕有人報警？”
“報警？嫖個娼還用驚動警察叔叔？又不是不給錢。”我怕小鴨子害怕，強忍著疼繼續笑道，“你放心，小姐這一行最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們寧願跟殺人犯上床也不願意和警察照面，走吧。”
第43章
我給自己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學著鐵拐李單腳蹦到“墮落一條街”上，因為正在嚴打期間，街上冷清清人跡罕至，花姑娘都躲到了屋中守望老相好。只有一家店外站著個小妹兒，從頭到腳都是大花套小花，小花套碎花，碎花芯里釘光片，花街夜綻，真乃奇葩一朵。
奇葩姑娘見了男人立馬晃動得香氣襲人，這味道頓時讓我追憶起初中三年那位同桌，唉，人家就認準了大寶！
“十塊啊十塊，紙巾自己帶；五十啊五十，哥哥要老實；一百啊一百，姿勢任你擺……”奇葩姑娘眼看見我們一身狼狽，還是勾著眼邊唱邊往裡拉人。
我幫著她把小鴨子一起拉進屋裡，又跟著她上了二樓一間鴿子窩，裡面只放得下一張床，一個暖壺，外帶一個垃圾桶。奇葩姑娘進屋直接仰躺在床上，掀起裙子就問：“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