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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扳過小鴨子的臉認真看他的雙眼：“小菜，你好好看看我，你覺得我變了嗎？”
“沒有。”小鴨子答得飛快，“還是又貧又流氓，臉皮賽城牆。”
“那你覺得你自己變了嗎？”
“我？”小鴨子想了想，又搖搖頭，“沒有。”
“那你說，我們之間變了嗎？”
小鴨子很仔細的思考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你也覺出來了吧，你我都沒變，可是我們之間變了，準確來說是你對我的態度變了，變得不再跟我勢不兩立，仇深似海了。”我抱了抱小鴨子，“我對你做過那麼多混蛋事兒，你恨我，不原諒我，不讓我痛快，這些都沒錯，我喜歡的就是你身上這股勁。可是已經四年了，你問問自己，那些恨還剩下多少？”
小鴨子靜默一會兒，終於搖搖頭：“你救了小萊，我不恨你了。”
“那好，就算你不恨我了，那你還討厭我嗎？”
小鴨子又沉默。
“什麼是討厭？見了這人就煩，多一眼也不想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你呢？拋開那些最初的恨，只說平日相處，你和我在一起難道就沒有定點兒開心？你知道嗎，這四年我每天都想你，白天想，晚上想，吃飯做夢都想。有一次我在LA吃了一個特別甜的橙子，我當時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掰一瓣送到你手中。我去超市只買一包煙，可我還是跑到零食區轉了一圈，我想猜猜你會喜歡吃哪一種薯片。萬聖節的時候我是真的想過，我想如果你和小萊都在，咱們一起去給小萊買衣服，買套哈利波特的魔法袍給小萊穿，然後咱們一起帶著他去要糖，可你這麼愛吃甜食，我又怕你吃壞了牙。我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一共二百三十七封，就算你一封信都不給我回，可每天早上我還是在希望中醒來，就覺得這一天又有了奔頭。可我也受不了的時候啊，有一次我在公園跟人烤肉，一隻鴨子突然跑到我身邊，我以為是個好兆頭，招呼都沒打就瘋了一樣開車跑回家，可是打開郵箱還是沒有你的名字，你知道我當時心裡多難受嗎？我不信這幾年你就從來沒有想起過我，我不信你每次想到我就只有討厭！是，你說過我這人不自重，做事不靠譜兒，所以你討厭我，可你知道我當年渾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嗎？”
小鴨子見我盯著他的眼睛深情款款，微微扭過臉去避開我的目光，低聲問：“你怎麼想的？”
“我壓根什麼都沒想，就是渾渾噩噩跟著習慣走。你以為每天吃喝玩樂，流氓惡霸的特有意思？好吧，我跟你說實話，前半年是挺H，後半年馬馬虎虎，第二年興味索然，到了第三年就是沒勁透頂！”
“三年裡你可以做許多正經事！”小鴨子冷哼。
“所以我說是習慣嘛，什麼是習慣？就是難改又難戒，總需要一個環境或者契機。”我無奈的笑笑，“你說我一個少爺坯子，哪能突然間就痛改前非了？我雖然覺得沒勁，心裡也瞧不上自己，可是不惡霸我也沒別的事可做啊！正在我一籌莫展只覺前途一片灰暗的時刻，呦嗬，這不一個驚雷你就出現了嘛。有句歌詞怎麼說來著，對了，你是光你是電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youaremysuper duck。”
“又貧！”小鴨子轉過頭來嘆口氣。
“好，那我不貧。”我看著小鴨子的雙眼，深吸一口氣，“知道嗎？你就是我浪子回頭的契機，你就是上帝專門派下來挽救我這個落後男青年的天使。曾經，有個同性戀引用過一句話——一把刀的刀鋒很難越過，因此智者所說的得救之道是困難的。可是為了你，我願越過刀鋒，我定能越過刀鋒，哪怕我的面前是一座白刃林立的刀山，我亦會聚起最後的力量，越過無數刀鋒，爬到你的面前，回到你的身邊，陪你到天荒地老！”
小鴨子渾身一抖，我也有點兒冷，但是革命尚未成功，我不能先被自己肉麻死，我看著小鴨子繼續說道：“我是真心喜歡你，我不敢說你將來不會遇見更好的人，可我敢說你再也碰不到如我這般戀你至深的人了！從你碰瓷那天起已經整整五年了，這五年裡我和你做也做了，你對我恨也恨了，咱倆之間就差愛了，所以你還是考慮一下跟我搞對象吧！”
小鴨子那雙大眼越瞪越圓，好像並沒有被我感動多少。他雙手顫抖，放回小JJ，拉上拉鏈，系好皮帶，拽拽上衣質問我：“我這幾年……光棍，是不是你乾的？”
我一怔，心中急轉，抱著小鴨子面色為難，“不是我，是我大哥，我也是回來以後才知道的。你別怪他，他心疼我，怕我好不容易改造好了，回來卻發現你跟別人走了，到時候承受不住刺激崩潰了。”
“強盜邏輯！”
“是是，我這大哥就是個強盜頭子，誰叫他有錢有勢呢？”我嘆口氣，“不過強盜的爹媽對你不錯吧，你想不想要個家？”
小鴨子又沉默了，眼神變幻不定，有點羨慕有點動搖。
我等了十分鐘，小心翼翼的問：“小菜，試試和我在一起吧，試試，行不行？”
小鴨子扭過頭沒有回答。
“沉默就是同意了？”我憋著一口氣又等了等，卻見小鴨子也沒否認，心中頓時狂喜，終於語無倫次了，“我會對你好的，我發誓！菜菜？寶貝菜？心肝菜？老婆菜？”
“閉嘴！”小鴨子轉過來當胸就是一拳，我知道不能逼他太緊，於是學著剛剛那二郎仰頭大叫，“哎呦~~~弟弟~~~弟弟，停下，停下，可~~~可~~~要打死刀郎了~~~”
小鴨子臉上騰的一下紅透，尷尬的跑到電視旁邊，取出那張“吾不松”，要掰不掰要折不折，眼中極是不舍。
我暗笑一聲，拿起桌上那些碟，放在手中一張張擺弄：“小菜，這些不會都是毛片兒吧？”
小鴨子盤腿坐到床上：“不知道。”
“不知道？”我笑笑，“那你從哪兒買的？這片子的導演可夠有個性的，有望成為東方的丁度巴拉斯呢，哪天你帶我去淘換淘換。”
小鴨子托著腦袋想了想，慢慢說：“前天我去中X村給你爸買DVD看，有個中年婦女抱著孩子問我要不要碟，我聽她口音是我鄉黨，就想照顧一下她的生意。”
“呵，所以你問都沒問就買了一堆？”我笑問。
“我問了！”小鴨子有點氣憤，“我問她好不好看。她說有情節，種類多，全是新片。”
“我操，你沒問她有碼沒碼？”
“沒有。”小鴨子臉上一紅，“我問她有沒有D9的。”
我大笑：“哈哈哈，你這更絕！我操，估計那位大姐賣了這麼多毛片，就沒見過你這麼好色的小孩兒！”
小鴨子皺眉：“這些也不見得都是……色情片。”
“那咱倆挨張看看？”我興奮的抱著一堆碟跑到電視旁，一張張放進去，經過逐一檢測，張張露點，片片露械，鑑定為黃片無疑。
我回過頭笑道：“虧了沒給咱爸看，不然咱媽可就危險了！”
小鴨子一聽就不高興了：“別拿父母開這種玩笑！”
“好好，我以後再也不說了。”我走到床邊坐下，摸摸小鴨子的腳，“閨房私趣，概不外傳。”
“我困了，你走吧。”小鴨子縮縮腳。
“我今天睡這吧，咱倆聊聊天？”我往裡湊了湊，“我在A國聽了好多樂段子，我講給你聽，特逗！”
小鴨子鄙視的打量我，冷哼一聲：“我怕你強姦我。”
“你放心，絕對不可能！”我一咬牙，指天發誓，“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體！”
小鴨子臉上抽搐，跳下床就往浴室跑，我三下五除二扒掉衣服，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了條褲衩兒，興奮的鑽進被窩，每個細胞都在歡呼。
小鴨子洗完澡出來，看看我從被窩裡露出的腦袋，又開了罐可樂咕咚喝了，這才脫了衣服褲子，也只穿了條褲衩兒鑽進被窩。我擠到他身邊開始講段子，以強大的意志力命令自己君子動口不動手。小鴨子剛被我伺候的舒坦，不再刻意繃著個臉，聽到趣處也忍不住發笑，睡眼朦朧還努力想聽下文，我見他眼皮打架，停下來拍拍他柔聲問道：“喂，小菜，跟我去A國吧？”
“嗯？”小鴨子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過幾天我打算帶咱爸咱媽出國散散心，你還沒出過國吧，我帶你一塊兒走，好不好？”我輕聲在小鴨子耳邊下咒。
“嗯……我想去德國……”
“行，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把小萊也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