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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我們發傻的功夫里,四眼兒終於逃出了衛東的魔掌,暈暈乎乎點了首歌,等著旋律響起,跳上桌子就嚎:騷(燒)烤店的煙味兒瀰漫店裡面的嘛嘛(媽媽)喪(桑)擦(茶)道有三段教拳腳武素(術)的老闆練鐵撒(沙)藏(掌)耍楊家槍硬底子功夫最散(擅)藏(長)還會金棕(鍾)造(罩)鐵布散(衫)

  他們的兒子我習慣從小兒就耳濡目染嘛玩兒刀槍和棍棒我都耍的有模兒有樣兒嘛樣兒兵器最喜歡雙截棍柔中帶剛想要去河南聳(嵩)山學騷(少)林和武當四眼兒唱到這突然轉過身,怒目圓睜,指著衛東又唱:你幹嘛你幹嘛呼吸吐納心自在你幹嘛你幹嘛氣岑(沉)丹田叟(手)心開你幹嘛你幹嘛日行千里系撒(沙)袋飛檐走壁莫奇怪去去就來一個馬步向前一記左勾拳右勾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險一再叢(重)演一段兒馬三立的相聲一放好多年他還斯(是)介麼哏兒你幹嘛你幹嘛我打開任督二脈你幹嘛你幹嘛東亞病夫的糟(招)牌你幹嘛你幹嘛已被我一腳踢開衛東又是一口酒噴出,剛要起來去抓四眼兒,就看他腳下一個趔趄,單膝跪在桌子上迷迷糊糊指著我大哥又唱:快死(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我你媽玩菜刀放你媽的屁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是他媽誰在練太極風生水起快死(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快你媽去死小X有種如果我有輕功飛檐走壁打你X吐血活該你死四眼罵完一頭就栽到我大哥身上了,嘴裡還“打你吐血,活該你死”的,衛東呻吟一聲,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一屋子人除了小鴨子都於心不忍的側過頭去。

  我大哥低頭看看在他懷裡醉得亂滾的四眼兒,竟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長相,四眼兒難受的晃腦袋,嘴裡還一個勁哼哼“你幹嘛,你幹嘛,幹嘛掰我腦袋,疼,疼呀”。我大哥突然大笑起來,側頭問我:“這小孩兒是哪兒來的?”

  第30章

  “他是我同學。”小鴨子站起來伸出手,想要把四眼從我大哥懷裡扶起來。我大哥抬手擋開,面露不快,抱起四眼兒就走:“這小孩兒喝醉了,我帶他去醒醒酒,順便教他點兒禮貌。”

  小鴨子攔住我大哥,握緊拳頭搓搓手指,隱忍著又說:“他住宿舍,不能徹夜不歸。”

  幾個才子也都紛紛站起來,小心的排在小鴨子身後。

  我大哥看著我,語氣不善:“放心,我從來不干平僵刀乾的那些渾事兒。”

  小鴨子腳底下跟長了釘子一樣,就是不動,眼光也看向我,竟然帶了一絲求助的意味。我頓時激動了,也顧不得我大哥了,馬上給了小鴨子一個安慰的眼神,轉頭卻見我大哥臉色陰沉至極。我心裡一緊,大不了文死諫,武死戰,這就要開口留人,便見我大哥眼中厲芒暴漲。

  衛東見我大哥要怒,踩著沙發跳過來,一下就把我拽到一邊,沒等我反應過來,張睿和老戴兵分兩路,一個按住小鴨子,一個堵住才子,賀大博神不知鬼不覺的拉開了包廂門,我大哥冷笑一聲,抱著人猖狂而去。

  我看看張睿他們那一臉的理所當然,又看看小孩兒們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突然覺得我們這幫人真他媽不是東西,我大哥最不是個東西!我推開衛東就要追出去,衛東卻我耳邊小聲警告:“把你大哥惹急了,你走以後你那小朋友可就麻煩了。”我一聽馬上沒了底氣,站在原地不再動彈。小鴨子眼露失望,一咬牙,推開張睿就往外跑。我趕緊攔住他,張了張嘴,語帶歉意:“沒事,沒事,我……我大哥不喜歡男的,不會把人怎麼樣的,估計就是覺著四眼兒挺有意思,帶回去解悶兒的。”

  小鴨子回手就給我一大嘴巴,憤怒的說:“我們是人,不是給你們解悶的東西!”

  幾個才子都是人精,一看不好齊齊收了臉上的怒色,只說宿舍要關門必須回去。我派人把他們送回T大,再回包廂小鴨子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我心裡憋屈,自己猛灌自己,情到濃時忍不住對著小鴨子一首接一首的唱歌,最後把嗓子都喊啞了,小鴨子依舊只當我是個屁。我抱著酒瓶子開始笑,喝完就吐,吐完再喝,喝不暈但是越來越難受。張睿終於看不過去了,瞪了小鴨子一眼,搶過酒瓶藏到一邊。衛東罵了句“媽的”,碾滅了菸頭一把揪住小鴨子的衣領:“你丫別給臉不要臉啊,他千不好萬不好對你的好沒有一點兒假的,為了你丫昨兒晚上求了我們倆鐘頭,你以為我們吃飽了撐的喜歡哄你們幾個小X玩!”

  小鴨子什麼也不說,拉開衛東的手要走,衛東看了邪火更勝,揚手就要抽小鴨子。我從張睿身邊掙扎出來,撲過去就給了衛東一拳:“媽的敢打他!我跟你絕交!”

  衛東不可思議的托著下巴,然後指著我破口大罵:“媽的平疆刀,你丫賤不賤你?這小崽子根本不待見你,你丫好好當你的惡霸多好,有的是漂亮小孩兒往你身上貼,你丫怎麼玩不行,不他媽就是個屁股嘛,你丫非他媽抽風玩起愛情了,臉也不要了,哥們兒也他媽不要了,你就等著那碗大的疤吧你,我他媽疼死你丫的!”

  賀大博過來拉開衛東,嘆著氣勸解:“東,我們不該干涉小刀的私人感情。”

  “不該個屁!你看看他,看看!以前他平疆刀什麼時候喝成這樣過?總說喝大了轉天難受,要不就說影響性功能,我看他丫現在也不怕難受了,也不怕硬不了了,我看他丫就快變成娘們兒了,成天為個小崽子醉生夢死要死要活的!媽的想跟本少爺絕交,你他媽先把以前嫖娼的錢還我!”

  張睿叫了聲“東子”,過來扶起我,看著小鴨子說:“你……對他好點吧,就這兩天的事兒,做人別太絕了!不然別怪我們今後對你不客氣!”

  小鴨子咬著嘴急喘了幾聲,抄起桌子上的酒,咕咚咕咚就往嘴裡灌,喝完一抹嘴,用力把酒瓶子砸在地上,飛濺的碎玻璃沾著酒崩的到處都是。小鴨子紅著雙眼,指著我們幾個,一個字一個字咬得死緊:“你、你、你、你、還有他,一幫他媽的臭流氓,早晚遭報應!”說完又cei了個杯子,踢開門就走。

  我們幾個都被小鴨子的氣勢小震了一下,竟然沒人去攔他。

  老戴瞪著眼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一白衣天使,怎麼成流氓了我?”

  “what?”賀大博攤攤手。

  衛東氣得把剩下的杯子也都砸了,連張睿也忍不住開始罵娘,然後大家突然一起沉默了。我覺得真他媽諷刺,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扯著脖子又唱:“我們是流氓~~~我們是流氓~~~可惡的流氓~~~該死的流氓~~~”

  張睿過來死死堵住我的嘴,衛東和老戴抬著我就出了Seven,在車上我又吐,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我是被噁心醒的,喉嚨乾的都要粘黏在一起了,胃裡跟懷了孩子一樣難受。我發現我是睡在臥室里的,可是小鴨子不在。我畫著圈兒走出臥室,推推客房的門,門鎖著,我放心了。

  我繼續畫著圈兒走到廚房,拉開冰箱拿出桶冰淇凌,這本來是給小鴨子買的,可我現在心裡燒得難受。我抱著桶坐在露台上看城市的夜景,挖了一大勺冰淇凌放進嘴裡,我操,什麼破冰淇凌,一點也不甜,全他媽是苦味!我站起來從廚房裡拎出個糖罐子,出來時撞翻了一個大花瓶。我坐在窗台上抓了把糖塞進嘴裡,媽的,吃錯了,這是鹽!我從窗台上滾下來,又回去拎出個罐子,吃一口,這回對了,真甜!

  我再也沒力氣往窗台上爬了,縮在角落裡吃了半桶冰淇凌,又吃了半罐子鹽,半罐子糖,我已經分不清甜和鹹的味道了。然後我爬進廁所開始吐,吐完又吐,模模糊糊發現馬桶里一片黃綠色,我心想,原來糖、鹽、奶三種物質混合可以生成糙類化合物!之後我又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在醫院了。

  我大哥陰沉沉坐在病床邊,看我醒了抬手就給我一大嘴巴,暴怒道:“你就是這麼給我學好的,嗯?酒精中毒,吃鹽,吃糖,吐膽汁,啊?”

  “穿孔了沒?”這巴掌真狠,我覺得我又要吐了。

  “沒有。”我大哥咬牙又說,“就是穿了,你後天也得給我走!”

  “知道……一定走!”我抬頭看著吊瓶,“哥,誰送我來的?”

  “你那鴨子。”我大哥眼裡都快噴出三昧真火了。

  我馬上就不想吐了,激動萬分:“他送我來的?真是他?他肯送我來醫院,他對我還是不錯的,他……”

  “哼,他是早上六點送你來的,醫生說你至少已經昏迷三個小時了!”我大哥一拳打在牆上,惡狠狠的又說,“你又吃又吐的折騰了多久?你打碎花瓶多大的聲響?他會不知道?他聽見沒動靜了會不出來看看?哼,他是等你半死了才送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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