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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文沒什麼誤會,不過是每個人做自己立場上的事,卻從對方的立場看來不一樣而已。

  今天開不了~容我好好發揮一下,明天來~

  周末愉快!

  第45章 45.

  江鶴繁出來的時候, 何風晚已經洗淨手, 綰起頭髮, 坐在餐桌前端詳一側的印花壁紙。

  懸於上空的吊燈按太陽系九大行星的分布設計,球狀燈泡大小不一,飽滿卻不至於過分明亮的光線灑下, 營造少許陰影, 襯得她坐姿溫婉。

  江鶴繁看得發愣, 讓何風晚察覺, 她嘴角牽起薄笑:“江先生費心了。”

  栗色的實木圓餐桌上齊整擺放精緻的餐具,瓷器、玻璃與金屬刀叉泛著柔和的光,邊上的花瓶里何風晚只認得紅蓼和仙客來。

  紅蓼有個很美的英文名,叫kiss-me-over-the-garden-gate。

  何風晚心想這真是充滿江鶴繁風格的表達, 要是以往少不了拿他打趣一番, 但現在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快到了。”食物還未烹製妥當, 江鶴繁見她看得出神,以為她介意此時空曠的杯盤。

  何風晚這才發現面前都空著。

  “牛排是我挑的,醃料和醬汁是我調的, 兩面煎也經過我的手。不過最後上烤架和擺盤的步驟託了酒店廚房做。”江鶴繁有些自知理虧地搓了搓下巴, 抿笑, “你不要介意。”

  何風晚無所謂地聳肩。

  她今晚一反常態的話少,也不復之前的活潑。

  侍應生為他們送牛排、倒紅酒, 布置好餐桌就離開。

  門一合上,江鶴繁傾身靠過去,問:“還在為那個比賽的事情擔心嗎?”

  何風晚看他一眼, 低頭鋪開餐巾,“不是。”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

  何風晚猜到他要問什麼,眉梢一挑,揚頭笑了起來:“原來江先生還會問我為什麼,我以為對於你,我早就沒有秘密了。”

  江鶴繁盯著她,她玫瑰色的雙頰透著桃瓣的艷。色,哪怕是素顏,也絲毫沒有動搖她輕易能攫取人心的蠱惑力。

  可這張深深吸引他的臉,這個讓他正在體驗甜蜜心動的女人,總叫他捉摸不定。

  江鶴繁隨即坐正,低眸翻折襯衫衣袖,“你不要讓我猜謎語,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江鶴繁,你喜歡我嗎?”

  江鶴繁錯愕。

  他這樣凡事追求效率和利益最大化的人,不喜歡,何苦費時費勁?

  事到如今,憑她的心思難道不明白?

  於是心裡難免有一些不滿,他冷下聲音:“何小姐還不能會意嗎?”

  何風晚不語,靜靜地看他把衣袖的每一折都挽出相同的間距。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長勻稱,沒有突出的骨節,小臂的肌肉線條流暢。

  江鶴繁見她如此沉得住氣,不禁湧出輕微的挫敗感。

  想他人生過了三分之一,除了南蘇丹的事情,哪一回不是勝券在握、所向披靡,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中。

  可是要了解別人的心,居然這麼難。

  “我以為這種問題不需要口頭一遍遍的確認,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你不是已經都知道了嗎?”江鶴繁放軟聲音,離座走到她身畔半蹲,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低頭說,“晚晚,我都要向你投降了……”

  然而何風晚像是聽到笑話,掩口失笑:“江先生怎麼會輸?我們江先生從來不會輸。”

  江鶴繁不懂,抬眸看她。

  何風晚的耐心耗到極限,也不跟他打太極了,直說:“從我回國,你就把成珠珠安插。在我身邊,對我旁敲側擊。我的弱點你清清楚楚,喜歡誰,討厭誰,做過的醜事,對什麼後悔……”

  她打住,有些犯噁心地皺眉,把手從他手裡抽回來。

  江鶴繁起身斜倚著她的椅背,抱起手臂,他寬平的肩膀悄悄沉了下去,低嘆:“我那時候這麼做,因為懷疑你是孫道然的人,你不是也在調查我嗎?從這一點來看,我們是公平的。”

  “那後來呢?後來你什麼都知道了,卻還是沒有告訴我。”何風晚音量漸低,有些痛苦地閉上眼,“其實你查我,我不在意,就像你說的我們很公平。但你不該隨便玩弄別人的心意,我從來沒有當成珠珠是助理,走哪都說她是我朋友。結果我真心對待的人,到頭來是個騙子。”

  她手撐住桌面站起,反身湊近江鶴繁耳後,低喃:“你知道我討厭被人背叛,那你知不知道我還很討厭被人欺騙。”

  隨後撤離餐桌,何風晚走去取下大衣,一面穿上,有些惋惜地看一眼還未冷掉的牛排。

  卻在轉身的一剎,手彎被人不由分說地拽扯。

  沒有扣上的墨藍色大衣,衣擺如翅張合,凌空劃出一截弧度。

  江鶴繁抱住何風晚,俯在她瘦削的肩頭,哀戚地說:“是,我是做得不妥,對撤走成珠珠我也猶豫過。但我後來聽你嫂子說,你以前有喜歡的人,也曾遭他背棄,我就忍不住……”

  注意到懷中人有掙脫的意思,他手臂扣緊她的腰,臉埋向她的頸窩,深嗅她的氣味,“我一定是嫉妒他,而你多半也不會告訴我,我才想用這種方法了解。”

  “無恥。”

  何風晚冷聲冷氣地吐出這兩個字,雙手極力推開他,“你放手。”

  “……晚晚。”

  “放開我!”

  “晚……”

  雜亂的鞋底摩擦聲響徹偌大的客廳,一番上肢較量後,何風晚大衣落入江鶴繁手中,她索性衣服和包都不要了,徑直衝向房門。

  江鶴繁慌了神,比她更快地壓住門,把門反鎖,擋在她身前。

  他找了十年的人,不可能輕易放走。

  “江鶴繁,你不開門,我就從窗戶跳下去。”這話說得強硬,可何風晚泛紅的眼底蓄起淚水,盈盈閃動著,帶上一點要哭的意思。

  這神情叫江鶴繁揪心動腸,他伸手去攬她的肩。

  她躲一下,沒有躲開,被再次帶入他懷中。

  這懷抱溫暖結實,她曾想要永遠賴在裡面不出來,但現在看來,還沒到那個時候。

  看何風晚又開始掙扎,江鶴繁有些厭倦這種周而復始的捕獵,一氣錮緊了她,沉聲說:“你別鬧了。”

  他的力氣何風晚不是沒有領教過,再怎麼掙扎都是徒勞,她乾脆蹲下,打算抱住雙膝團起來。但江鶴繁沒能領會她的意圖,拉扯中她摔倒,兩個人躺在地板上。

  這時江鶴繁才發現,她在哭。

  “你幹嘛非要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有多傻多蠢,知道了會讓你有優越感嗎?本來我都差不多忘了,你又要挖開……江總真是了不起啊!”

  何風晚五官皺緊吼出這些話,仿佛咬下一大口青檸,任眼淚淌過半張臉。

  “對不起。”江鶴繁低頭看著懷裡的淚人,伸手揩去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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