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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禮禮吃了一驚,“東方男人?我丈夫?”
她不敢想,難道是陸衍正?
項禮禮匆匆地從醫院返回了鮑爾的家中,開門的是鮑爾太太,她探頭出來神秘而緊張地同她道,“簡,他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男朋友?”
項禮禮略尷尬地道,“我沒看到,還不知道是不是他。”
“那你快進來。”說著鮑爾太太伸手便將人拉了進去。
直到親眼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中的那人時,項禮禮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陸衍正,他居然出現在了鮑爾的家中。
她下意識道,“你怎麼來了?”
回應她的是陸衍正一臉冷然的表情,掀了眼睛睨她一眼,極其傲慢的,“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鮑爾太太雖然聽不懂中國話,但也看得出來這兩人是吵架了。
這種事情就該讓他們私底下好好的去解決,鮑爾太太機智地覺得自己不該在這時候插在他們中間當電燈泡。
於是便對項禮禮道,“簡,我得出去買點東西,你們好好聊聊。”
說完頗有深意地小聲對她道,“要是他惹你生氣了,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才能原諒他。”
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電燈泡
項禮禮頭上劃拉下來三條黑線,看樣子應該是她得罪了陸衍正,而不是陸衍正得罪了她吧……
鮑爾太太放輕了腳步出門去了,臨關上門前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他們眼,剛好對上了項禮禮回過頭來的目光。
鮑爾太太趕緊地對她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項禮禮嘴角微微一抽,艱難地回了個同樣的手勢給她。
再轉過來面對陸衍正,頓時覺得頭都疼了起來。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項禮禮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置信。
再回想那十幾通未接電話,心中不禁一顫,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算了算從臨川飛到德國的時間,再從柏林到這裡,項禮禮暗道不好,難不成陸衍正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人已經在的德國了?
見她呆呆地站在那裡,陸衍正面若冰霜地掃了她眼,悠然地往沙發背上靠下去,長腿交疊,眼風冷冷地颳了過來,“我很好看?”
她默默地走過去,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你怎麼過來了?”言下之意是問你怎麼找過來的?
這話落在了陸衍正耳中卻成了反意思,他眉峰一挑,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起來,“我不能過來?”
這話聽著……火氣很大啊。
項禮禮下意識地想到了那將近二十通的未接電話,放軟了語氣走過來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找得到這裡的。”
陸衍正撇了下嘴角不說話。
這事還要從周應打完那通電話後開始說起。
周應從鮑爾太太這邊了解到,項禮禮昨天到了他們家住下了,她身邊並沒有其他人。
這就讓周應納悶了,既然他boss沒有找到人,又為什麼火氣這麼大?
問清了地址之後,周應轉而撥給了陸衍正電話,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知給他聽。
陸衍正開始聽得一頭霧水,心道,原來那女人跑去了隔壁的城市,怪不得她找不到了。
好好的家裡不待到處亂跑什麼?是太閒了嗎!?
亂跑就算了!電話還一直關機著!
陸衍正根本沒聽清周應在電話那頭到底說了什麼,等周應講完之後,他依然冷硬道,“跟我有什麼關係?讓你定的機票你訂好了嗎?”
講了老半天自己所聞事情的周應默默地閉上了嘴,這樣好嗎?像個慪氣的孩子似的。
“還沒定。”
“趕緊的。”留下這三個字,陸衍正直接掛掉了電話。
“哎……”周應長嘆了聲,怎麼就像操心的家長似的,這麼累呢?
這年頭弟弟不好當,下屬更不好當啊。
於是費心費力的下屬只好勤勤懇懇地編輯好了這位鮑爾太太家的地址和門牌號碼,給他boss發送過去。
十分鐘過去了。
二十分鐘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周應終於死心了,老老實實地給boss訂下了機票。
等秘書剛回來報說機票已經訂好時,陸衍正的電話過來了。
只有簡潔的一句話,“機票不用了。”
周應頓時有種想草狗的衝動!
不帶這樣玩的啊!大哥!做生意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信譽啊!信譽啊!你這麼出爾反爾的好嗎?
心頭暴躁但他又不敢對著陸衍正發泄,只有哀哀怨怨地小聲道,“哥……我機票都訂好。”
陸衍正道,“等我回去給你放長假。”
周應眼中光亮大盛,長假啊!當即朗聲道,“沒事,你找嫂子去吧,公司就放心的交給我。”
掛了電話後,周老媽子又嘆了口氣,這家長&下屬&兄弟三重身份真是難做啊。
陸衍正改變想法只在短短的一瞬間,重新拎起行李,退房叫車前去簡訊上所寫的地址。
他發誓,這輩子活到現在還沒有這麼狼狽過。
拎著一個行李箱滿世界的找人,趕往尋人的路上,陸衍正已經在腦海中演練過一千種將項禮禮弄死的方式。
卻在找到人之後,這個胖胖的女人告訴她,“簡去醫院了。”
話落之後她不禁抬手拍了拍頭,自語道,“上帝,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
陸衍正眸光一緊,“她怎麼了?為什麼去醫院?”
鮑爾太太疑惑地看他,“請問你是?”
陸衍正堅毅的下顎微微收緊,隨即開口道,“我是她丈夫。”
……
“我的意思是問,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陸衍正面無表情地遞了她眼,“計程車。”
項禮禮無言以對,“我是問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她說得小聲,仿佛心虛似的。
陸衍正眉尾隱隱一跳,話題又繞了回去,問這個有意思?
“怎麼找到的,要我給你仔細說說?”
項禮禮大有一副請講的表情,陸衍正氣結,目光沉沉地盯著她,“講我從飛機上下來,大半的找到你住所卻找不到人,打了十幾通的電話沒人接,第二天一早給我發了兩條簡訊就沒消息了?”
聽著他一條條的指控,項禮禮不由得感到羞愧起來,首次在他面前低下頭來。
默默地伸手過來拉住了他的衣角認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過來。”
陸衍正這一腔正待噴涌的怒氣在看到她這小心翼翼的動作時,本來心間籌了一堆冷言冷語忽然就發泄不出來了,但在看到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怎麼原本攢在心頭的那些怒火陡然間去了大半。
想發泄都發泄不出來,陸衍正只得干瞪著眼看她,這憋悶的感覺實在難受。
又是一個他從來沒吃過的悶虧,偏偏又悶得這麼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