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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璣聳聳肩:“他哭得好傷心哦,說你不要他了。又說他一個男人也要面子,被女人甩了絕不會糾纏。反正……就是這樣嘍~姐你真甩了他?”

  玲瓏嘆了一口氣,充滿傷春悲秋的哀怨,幽幽道:“他怎麼這麼傻,真的真的好傻……我怎麼會不要他?天下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許他死。”

  “喂,我們就這樣被你無情拋棄了?”璇璣很不慡。

  “咳,我不是那個意思啦!”玲瓏翻個白眼,“今天碰到一個男人,還以為是真命天子呢!切,膽子小的像老鼠。居然看不上老娘……還是小六子最好!”

  一想到鍾敏言的忠厚體貼,她心裡就覺得溫暖。我的小冤家呀~縱覽花叢,回首隻有他。

  璇璣無奈地看著她又開始發春,懶洋洋地說道:“他就在外面哦……你要是想見……”

  話還沒說完,玲瓏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陣風。CD機里還在唱“你知不知道~~”璇璣跟著哼“我等到花兒也謝鳥~”回頭找禹司鳳去玩了。

  第二天,烏童特意換上最擺的西裝,灑點古龍水,嗯,這是男人的味道~今天必然要將那冤家迷得神魂顛倒。

  他把頭髮梳了又梳,鞋子擦了又擦,在辦公室里擺出性感POSE,只等魚兒再次上鉤。

  不過他只等來了一封辭職信。

  “為什麼?!”他所有的形象啪啦一聲全碎了,問得聲聲血淚。

  “哦,因為我想換個新環境。”玲瓏摳著鼻子,白痴也知道她的回答很敷衍。

  “還有沒有機會?”他快哭了。

  玲瓏慘痛地閉上眼,哽咽道:“我們……有猿無糞,這樣下去……沒意義的。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忘了我吧。”

  “玲瓏!”烏童叫了一聲,她沒有回答,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事情又變成這樣了啊啊啊啊啊啊!

  烏童抱著酒瓶在卡拉OK的沙發上不停打滾。公司里的女同事都在偷偷笑他,不敢靠近。

  只有新近員工若玉很好心地把他扶起來,溫言道:“經理,點一首歌吧。”

  烏童的眼淚足比長城還長,抓著他的手,祥林嫂一樣嘮叨:“你說……我哪裡不好?她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腹黑的若玉趁機用油性筆在他臉上畫了許多烏龜,笑道:“因為她只是玩玩你。”

  事實就是如此了。烏童扶著額頭,心痛得快要裂開。

  他被一個女人耍了,耍一次不夠,還耍了兩次。

  可是……冤家呀,我就是忘不了你!

  他抄起麥克風,傷心欲絕,一字一句地唱著:

  “當初是打發了無聊她只是個目標

  Oh yes,I do,do,do I do and…

  怎麼越來越想要對她依靠我怎麼動了心想要和她一起變老

  動了心誰動心誰就輸了她會裝傻還是逃掉

  自尊雖然放得高遇到感情都不要

  做不到做不到那個吻我無法忘了

  忘也忘不了還要裝作是玩笑我的心情她並不明了

  只好笑著說女人全都不可靠忍住眼淚沒有人知道

  其實想要她說愛我到老卻怎麼會說成了就這樣也好……”

  唉,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這一生,還這樣長。

  可是,已經結束鳥……(匪大,表怪我)

  番外:驚鴻

  至今禹司鳳回想起和璇璣相遇的那一天,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每次想到這裡,他就會轉頭問她:“當時為什麼選我?還是說別的男人只要被你抓住了同意了,也都無所謂?”

  每次被他問到這個問題,璇璣永遠是笑而不答,問得急了,大約才說一句:“嗯……大概因為滿屋子的男人我只看你最順眼吧。”

  這種答案顯然不能讓他滿意,不過問到最後,都是以激烈的狂吻而結束。當他緊緊將這汗濕的少女的胴體摟在懷裡的時候,便忍不住回想起四年前與她初相識。

  他的乾爹叫柳意歡,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交遊廣闊,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某天他語重心長地對禹司鳳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如今這世界,二十一歲的處男是會被人笑話死的。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難受。後天乾爹家裡有聚會,晚上七點,務必要來。裡面有幾個名媛正是花季獨身,你丫要是不能搞定一個,以後就別來見老子。”

  這種威脅本來禹司鳳是從來不放在心上的,他乾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天說了明天就忘。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的聚會他還是準時去了,或許作為一個孤獨的年輕男人,他的心總是有浮躁的一面。

  社交場合大同小異,都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人人說著似是而非的話。花花公子忙著獵艷,老謀深算的野心家忙著拉攏陣營,再年輕一些的,沾父母光過來玩的年輕人,便忙著對俊男美女心動,玩他們那個年紀的愛情遊戲。

  作為主辦人柳意歡的乾兒子,禹司鳳被灌了不少酒,饒是他酒量好,也禁不得別人白酒紅酒香檳酒混合著灌,趁自己還能維持儀態,他趕緊藉口去洗手間,躲開一干敬酒人。

  隨後,他,在男洗手間角落裡,看到了,一個女孩子。

  禹司鳳第一反應是抱歉,掉臉就走,回頭想想不對啊,明明是男士專用的。於是他再繞回去,那少女還站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她身形苗條纖細,穿著黑色小禮服,腰身幾乎不盈一握。他問了一句,她還是不動,好像沒聽見。

  於是禹司鳳第二個反應是見到女鬼了,當他正準備用水桶接水潑向妖孽的時候,那女孩子突然動了一下,緩緩回過頭來——睡眼朦朧。她,居然,站著就睡著了,還是在男洗手間。

  那少女明眸皓齒,膚色猶如牛奶般潔白,茫然地看著他,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禹司鳳被她看得渾身發毛,正打算掉臉就跑,她突然提著裙子飛奔上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帶!

  “去你家睡一晚上要多少錢?”她慢悠悠地問著,聲音嬌嫩。

  禹司鳳駭然地笑了起來,直覺想把她使勁推開,可是理智卻不允許他對女性做出如此無禮的行為。他只有乾笑道:“小姐,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們不認識。”

  她連眉毛都不動一下,淡道:“我沒認錯人,我也確實不認識你,不過現在不是認識了嗎?我叫褚璇璣,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禹司鳳。”他本能地接口,說完又後悔不迭。

  璇璣吸了一口氣,扯著他的領帶,將他輕輕拉到面前,低聲道:“那好,司鳳,我去你家睡一個晚上,要給多少錢?”

  亂麻撲面而來,他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駭笑:“小姐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牛郎,不收錢的……”嗯嗯?這話怎麼有點不對勁?他本來是想告訴她,他不是牛郎,可為什麼一說出口就不對勁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他還在苦苦思索,只聽她說道:“我也不是織女……不收錢多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了。”

  她放下他的領帶,禮貌地握住他的手,上下搖兩下。禹司鳳正要趁機甩脫她狂奔而去,忽見她面上有什麼東西一閃,亮晶晶的,卻是幾顆大淚珠掉了下來,順著她姣好的臉龐一直滑到下巴上。

  她哭了。

  而且哭得沒有一點聲音。

  當禹司鳳回到家裡為這位陌生的客人放洗澡水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痛罵自己,怎麼看到她哭得傷心,一個衝動就把她帶回來了?她看上去大概還沒滿十八歲,萬一怎麼的,他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出來的時候,璇璣已經自來熟地打開了他的音箱,CD機里放的是一首外文歌,相當性感激烈的曲調。薄弱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她後頸一塊玉白,猶如上好的象牙,令他怦然心動。

  “Annie Lennox的歌。”她突然開口,回頭對他微笑,像春天裡一朵快要綻放的花苞,“我知道這首,Money Can't Buy It,原來你有CD,下次借給我聽吧,司鳳。”

  她神態如此自然,叫他名字的那一瞬間,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沒有一絲凝滯。

  他是怎麼了?禹司鳳點了一根煙,在陽台上吞吐著。她看上去沒有喝酒,也不像磕粉,長的那麼漂亮,乾乾淨淨,說話有條有理,更不會是神經病。可她做的一切都是那樣怪異,最可怕的是,連帶著他自己也跟著怪異起來。

  他將熄滅的菸頭塞進煙缸,轉身一看,璇璣渾身濕漉漉地,頭髮也濕透,只裹了一塊浴巾站在後面。他吃驚得差點從陽台上跳下去,“你這是做什麼?!”他差點把喉嚨給吼破,所謂做賊心虛,他還沒做賊心就開始虛,急急關上陽台門,生怕被人發覺屋子裡藏了個未成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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