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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靜靜的看著他,不舍的盯著他額頭上發燙的紅光,她鼻酸起來。「阿綬……」

  「別說了,總之,我不准妳走!」怕她說出令人絕望的話來,他狠狠地抱住她。

  「我想回家了,我真的覺得在這裡好累……她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這裡就是妳的家,妳還回什麼家!」

  「我想回漁村,想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想喝一口澎湖特產的仙人掌酒。」

  「汶萊也有海灘,仙人掌酒我要人從澎湖空運來!」

  她棒起他的臉龐,好感動他原意極力留住她但是她真的不快樂,爺爺說的對,這裡不適合她。「對不起,可是你的環境責在太複雜了,我真的沒自信能做好你的妻子,我也不能自私的綁住你你把我忘掉吧,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我們離婚!」她閉上眼,沉苦的說著。

  嗚嗚,她也不想離開他,可是發生的這些事讓她好像美夢初醒,身心俱疲。

  「妳……妳是認真的?」辛明綬心臟幾近麻痹.以為她只是想離開,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提出離婚這兩個字。

  這原本打死也不會要離婚的女人,居然……

  「這次我不會再說等你的話,我們真的離婚吧!」她沉重的說。

  他呼吸紊亂,全身僵硬,抱著她,一滴淚落入她的衣襟里,當第二滴淚溢出時,他終於清楚,他有多愛這個女人,一旦生根在他心底最深處的種子,即將被連根拔起之際,這是一種恐怖的感覺,有種被人掐住咽喉,無法呼吸,無法求救,只能自生自滅的感覺。

  「能夠不離嗎?」他顫聲問,字語間滿是懇求。

  兩汪蓄積在眼中的淚悶聲滑了下來,金小管緩緩地搖著頭。「阿綬,我還是很愛你,但是跟著你在這裡,我不再感到幸福了……」

  辛明綬的上空彷佛擊下一道冬雷,轟得他瞬間破碎焦黑!

  澎湖

  清晨的陽光灑進房內,帶來絲絲暖意。

  在男人懷抱中的金小管睡得極不舒服,太緊了,也太熱了,臭阿綬,睡覺前忘了開冷氣嗎?翻過身,沒預警地,她被「卡」住了,不悅地揉了揉眼睛,睜開大眼,發現自己被卡住的原因了。

  阿綬在搞什麼?怎麼把她抱得這麼緊,他想把她烤焦了嗎?

  這麼想吃烤小管,早說嘛,她會去準備真的小管,萬一把她燒成炭,看誰還能煮好料的給他吃!

  她伸了個懶腰想順便掙開「烤爐」,才一動,烤爐醒了,她立即忘了抱怨,唇畔浮現一朵甜甜的笑花。

  「阿綬,你起來得正好,我熱死了……想吃烤小管嗎?我中午烤給你吃?」

  「好,但是不要等到中午了,我現在就要吃!」

  說完,她小口猛地被吻住,他像是飢餓了好,黏上她嘴唇的剎那,激切得讓她感到天旋地……呃……哇,真的天旋地轉耶,阿綬今天真的想把她這隻小管狼吞虎咽的吞下肚了。

  「不行啊,小小管還在肚子裡,醫生交代不能太激烈。」她連忙將丈夫強健的胸膛推離一吋,至少讓他的唇沒辦法在她身上作怪。

  辛明綬馬上一臉的欲求不滿,悻悻然地將視線移往她八個月的肚子上。「這小小管真會壞她老子的事!」

  「沒辦法,做爹的得讓小的。」她咯咯笑著。

  「哼,等她出來後看我怎麼修理她!」

  「等小小管出來你才捨不得修理她呢!」金小管眨著眼,呵,紙老虎一枚!

  她老公可是比她還寶貝她的肚子,每星期陪她去產檢,陪她做運動,還把旅館周圍的地全買下蓋遊樂園,聽他說為了小孩的教育問題,他還申請要在澎湖蓋設備頂級的幼兒園、小學、中學,說是要親自教育自己的寶貝,這傢伙會捨得修理孩子才怪。

  他皺了皺鼻子,老婆說的沒錯,他是不可能對小小管體罰的。

  他嘆著氣,無力的自金小管身上滑開。「算了,現在非常時期,她再兩個月就出來了,我忍著點,等她出來了,修理不了孩子我可以『修理』媽媽,到時候看我怎麼將小小管的媽生吞下肚!」他恐嚇的說。

  金小管紅著臉,撒嬌的將懷孕後有點肉的身軀拚命的往他懷裡塞,他瞥了她一眼,這才大男人十足的張開臂膀,將大肚子的女人摟得密實。

  「阿綬,呵呵,我傻人有傻福,才會檢到你這個好丈夫,現在的我,幸福得結結實實,阿爸當初真沒為我挑錯丈夫。」她偎著他無比滿足。

  記得兩年前她堅持要與他離婚、離開汶萊時,他說什麼也不同意,甚至毅然決然與她一起搬遷回澎湖,還大費周章的把在汶萊的事業總部一併遷來,雖然這樣營運成本會變高,他卻堅持要這麼做,非要一家人在一起不可。

  兩年過去了,他完全沒有後悔作這決定,不僅如此,還砸下巨資,推動澎湖的觀光事業,甚至以杜拜填海計劃為模板,考慮人造島的開發案。

  他用心耕耘澎湖這塊土地,更細心經營他們的婚姻,這男人守著她,呵護著她,點點滴滴都讓她甜入心坎,他用行動證明,為了她,他可以克服很多問題,她跨不過去的那一步,由他跨了,而且是牽著她的手一起跨過。

  他嘴上很少說愛,但是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描注了滿滿的愛意,嫁給這樣的男人,如果還敢說不幸福,那自己就真的太缺德了。

  「明天就要回汶萊探望爺爺了,這次小小管要在汶萊生,我昨天與爺爺通電話時,他聽了好像很高興喔。」他們每三個月都會回汶萊一趟,住上至少半個月陪伴老人家,這次他們商量過打算在汶萊生孩子,所以會待在汶萊久一點。

  「妳原意原諒他,還肯在汶萊生孩子,讓他含飴弄孫的抱一抱,老頭子當然高興。」

  「嗯。」金小管笑咧了嘴。

  老人家後來也想通,接受她了,去年還親自飛來澎湖與他們小住幾天,在一個滿月的晚上,他獨自找她說話,他說他聽到她堅持離婚時與阿綬的對話,知道她是個好女人,很後悔自己先前對她所做的惡行,他慎重的向她道歉,她當時高興得哭著說沒關係,只要老人家接受她,那麼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的她終於有了是辛家媳婦的感覺了。

  呵呵,她是辛金小管,辛、金小管喔,辛明綬的太太,辛家的媳婦,嘻嘻,這個稱謂不知為什麼,每次介紹讓人家知道,就好驕傲,好慡、好慡喔!

  偎著丈夫,天啊,更慡了!嘻嘻! 「阿綬,那個以前我跟你說過,算命算很準的算命仙又來了耶。」

  那位算命仙說,她的將來雖然會有些困頓,但只要克服了,最後會有美好的結果。

  又說經過大困難後,她會變得很有錢,果然也都沒錯,現在整個漁村里,除了給她錢的她老公,誰能比她還富有。

  「然後呢?」辛明綬正忙著幫小小管換尿布,他堅持要當個稱職的奶爸,換尿布之事絕不假手他人。

  「我就拿以前欠他的紅包給他呀!」包了七位數,這個紅包夠大包吧!「我順便拿小小管的八字去給他算,他說小小管是龍女命,這輩子都富貴得很,要我不用多費心。」

  「龍女命?那很好啊,還有什麼問題?」他不是很信算命的這一套,隨便聽聽,一心只想將女兒的小屁股順利包進紙尿布里。

  「是沒什麼問題啦,所以閒著閒著我就連你的也一併請他算了一下。」

  「妳算我的命?」耶!總算成功包住女兒的屁屁了。

  他頗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嗯,你知道嗎?算命仙說你前世是條惡龍,欺負了女人,而且作惡太多,這世你得找到真愛才能回歸天庭。」

  「什麼,我前世是條龍,還是一條作惡多端的惡龍?」辛明綬蹙著眉,將換好尿布的女兒扛上肩頭,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內心竟泛起了奇妙的感覺。

  「嗯,他真的說得好准啊,他問我你是不是睡覺或生氣的時候體溫會偏高?我說是啊,他就說這是因為你是應龍,丹田裡藏著一把火,在夜裡吐息,所以才會體溫飆升。還有,他也提到你眉心在生氣時會變色,他說你前世作惡太多,被北海玉柱劈的,呵呵,很有趣吧?」

  「有這種事?」一個算命仙怎會知道他身上這些異相?他不由得半信半疑起來。

  「是啊,我聽了都嚇一跳,想想,你前世是條惡龍這種事,聽起來就很像什麼民間神話故事一般,有點好笑呢,呵呵……啊!阿綬,你尿片包反了啦,把前麵包成後面了。」

  「什麼?包反了?!」兩人七手八腳的撕開小小管的尿片,重新再努力。

  此時一萬英尺的雲層上穿過一頭白頭鷹,鷹上赫然跨坐著人,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來到漁村的算命仙,只是他怎可能高飛於天際?還一身的仙氣逼人,模樣好似人間膜拜千年的玉帝……

  四十年後,天邊,一條滾動騰躍的應龍,由澎湖的某個海岸風馳電掣的向西方飛騰而去。

  而天庭之上,玉帝的泅龍殿中,「九龍璧」中的一塊,忽地發出炫麗束光,貶眼間轉白為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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