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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相印索性跑到他面前,盯著他赤裸的胸膛,一臉的渴望道:「子飛,畫眉能做到的,我也能,而且保證做得比她更好,你就讓我留下吧?」她軟聲懇求,一雙眼死盯著他發育完美的體格。

  這目光讓他起了厭惡,拉過桶里的布巾,披在露出水面的前胸上,這副好春光他可不想與畫眉以外的人分享。

  「我要畫眉!」他難得動氣的吼道。那丫頭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竟放個莫名其妙的人進來!

  趙相印面上掛不住,頓時羞憤的變了臉。「她說以後不想伺候你洗澡,將工作讓給我了。」她故意說。

  他瞇起眼,「她真這麼說?」

  「不只如此,她還說你的要求太多,老是激烈得讓她吃不消,他根本不想伺候你出浴後還要與你親熱,她將這事告訴姑媽,姑媽大罵她不知好歹,這才要我代她來伺候你。」這話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燕子飛卻聽得肝火下降,臉上還冒出冷笑。「喔?她不想跟我『親熱』才換妳來的是嗎?」

  「是啊,所以我說,她會做的、不願意做的,我都願意代之,而且絕對不讓你失望。」她大言不慚的繼續自薦。

  這說謊不打糙稿的女人!「可怎麼辦呢?我就喜歡跟畫眉『親熱』,就喜歡看她不樂意卻又勉強承歡的樣子。」

  「你!」原來他喜歡玩強迫的遊戲,那自個兒是投錯所好了。

  「我不喜歡聽話的女人,妳出去吧!」

  「我……我可以配合!」她喘了幾聲,決定連自尊都拋了。

  他眉梢高高挑起。就算是好脾氣且溫馴的獅子,畢竟還是一頭獅子,這回獅子是真的火了。而且,很火、很火!

  「施畫眉!」

  正在可憐又可悲的為自個兒慘不忍睹的四肢上藥時,這聲異常的吼聲嚇得她手中的藥罐落地,整個人驚跳起來,然後又痛得齜牙咧嘴,堪憐的是她連叫痛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她得趕緊拉回卷高的衣袖跟褲管。

  這些傷痕不遮可要露餡了。

  「施畫眉,妳好大的膽子,竟敢將工作讓人!」燕子飛怒不可遏的衝進她房裡,劈頭就罵。

  畫眉縮了膀子,這可是伺候他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對她大吼大叫,瞧來那趙相印是伺候不周惹毛他了,也連累她了。

  「少爺,對不起,不過我早說要她先報備的嘛……她不聽……您就別生氣了,下回我再將您沐浴的習慣詳細告訴她,她會比較得心應手的……」她閉著眼睛急急忙忙的解釋。

  燕子飛安靜下來了,這份沉默顯得很突兀,讓閉著眼的她都感到怪異。悄悄的睜開一隻眼偷瞄,竟瞧見他鎖眉深思的模樣。「少爺,您不火了嗎?」

  她以為他還會罵上她幾句才會消氣的。

  「畫眉。」

  他表情變得平淡,講話也客氣,可是在那雙明亮的眼色里,她還是看見了古怪之處。「嗯?」

  「我問妳。」

  「您請問。」不知為什麼,她有點發毛呢!

  「如果先報備了,我同意了,妳是不是就真願意放手讓其它人來伺候我?」怎麼這麼問?這可是攸關她生命安全、肌膚之痛的事,她很難答耶。「這個嘛……」她支吾起來,一時還真不曉得該怎生應答才好。

  「妳還是一本初衷,不想當我媳婦嗎?」他再問。

  她眼睜大了。「少爺?」訝異他竟突然問起這個?!

  「回答我。」他臉色變得極為正經。她不由得扭了扭身子,彆扭得不知如何回話。

  「畫眉,我等著呢。」他催促她的答案。她想了半天,這會他若持續問她工作上的問題,她也許還能勉強的回答,而且他若真不喜歡趙相印的親近,她雖然為難,還是願意供出自個兒的「皮肉」幫他擋桃花煞,可若問她願不願意當他媳婦,她心跳可就加快,慌得連腦子也有點變傻了。

  「我……我不知道……」喉嚨擠了擠、壓了壓,終於擠壓出了這句話。

  以為他肯定要不高興的,但他卻笑了,這話在兩年前他曾不經意的問起時,當時她還斬釘截鐵的說對,但今日她卻回答不知道。

  這答案雖然仍是污辱人,然而已是大大的進步了。

  他沒生氣,心頭起了一種難解的情緒,她的想法逐漸改變,不再那麼堅持獨立自由了……為這事,他為什麼要感到這麼的……高興?

  是因為他在這幾年的相處中,對她也產生了濃厚的依賴?

  聽到她不確定自個兒將來走不走的事,才讓他生了希望,他真……不想她離開。這是情絛嗎?他越來越喜歡她,一如他當初告訴眾人的,因為喜歡所以留人,當時說這話時他還是心虛的,可此時的喜歡卻覺得篤定。他喜歡她!

  喜歡啊……

  「以後不許再隨便將工作交給別人了,就算大娘或任何人強迫,妳都不許,聽見了嗎?」他口氣很重的警告。

  原來他也知道自個兒是被逼的啊?「可是夫人她―」

  「我才說過妳就又有問題了嗎?」他繃著臉,很不滿意她還有話說。

  她小臉好苦啊!覺得很身不由己。「我只是一個……童養媳,得聽夫人小姐的話!」

  「她們的話要聽,我的話就不用理會了是嗎?好,回頭我找大娘去,問問我的人我是不是使喚不得?」

  「千萬使不得,您別找夫人去!」這樣她死得更慘!

  「那妳是打算如何?」他瞥著她,眼神挺凶的要她小心說話。

  畫眉嘟高粉唇,又頓腳了。「好嘛,我聽您的就是,工作不讓,怎樣都不讓!」死了都不讓!嗚嗚……惹火了夫人小姐,她真會死的啊……「這還象話。」聽到她的承諾,他總算稍稍滿意,也靜下心來閒適的望了一眼她住的屋子。

  這些年他通常是睜眼就能看到她,所以從沒到過她的閨房,這回氣沖沖的找上來,也是問了好幾個下人才找到人的,這會正好趁機打量她是如何布置小屋,女孩家不是都愛整理自個兒的房間,弄得叮叮噹噹、熱熱鬧鬧,就像怡君跟怡淑兩個姊姊一樣,將閨房布置得……呃……這兒……這裡……哪有布置?而且根本也不是需要布置的場所,此處哪是什么女兒家閨房,這根本就是―柴房!

  她怎麼住在柴房裡?!

  瞪著四周堆滿柴薪,他站的位置正好還有一把斧頭砍在一塊柴上,而她坐的地方是一塊高起的板子,板子上鋪了被子,難道,這就是她的床?

  「妳睡這兒?」他聲音尖了一點。

  他乍然出現,瞧見這雜亂的環境,畫眉怎麼說也是女孩子,皮薄,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想搖頭不承認,但隱瞞也沒什麼意義,最後還是丟臉的點了點頭。

  「誰安排的?」

  「呃……」

  「一開始就住這兒?住五年了?」不等她回答,他又開始問。

  「嗯……」

  「半夜冷嗎?被子夠暖嗎?」瞧著關不密的門板,再問。

  「還……好……」

  「怎麼不告訴我?不對我抱怨?」

  「我想說……」

  「不想我煩心?」

  「嗯……」不只如此,跟他打小報告,讓四個女人知道了,恐怕她連柴房都沒得睡吧!

  「妳是我媳婦不是嗎?」

  「還沒過門的……」而且也還不一定過得了門。

  「但身分至少是我的童養媳沒錯吧?」

  「對……」

  「那妳這是要讓我難堪嗎?」

  「嘎?」

  「我未來的媳婦睡在柴房裡,一睡就是五年,這是外傳出去還道我虐待媳婦,妳可真好,幫我造了好名聲!」他刻意反諷道。

  「啊!」

  「哼,這事是我忽略了,而爹也只關心我,沒能注意到妳的生活,讓大娘胡亂安排。走,今後別睡這了,我不許妳再這麼委屈。」他痛心的說。既怪她生分的不肯對他講,更怪自個兒將人帶在身邊卻讓她睡在這種環境,欺負人!

  「不用換地方了,你也別多事,這裡很好,我睡得很習慣了。」她忙說。

  燕子飛眉毛快燒起來了。「胡說什麼?!睡在這種地方就算再睡個十年也不會習慣的!走,現在就跟我走!」他今兒個的脾氣一再受到挑戰。

  沒見識過他真正發火的模樣,畫眉也不是那麼的怕,還有膽反抗。「不要啦,你別生事了。」她擺了擺手。

  「我生事?」

  「是啊,我在這裡住得好好的,別惹麻煩了。」

  她竟敢對他說這種話?這是教他平常給放縱出來的嗎?「走,妳不走,我拖妳走!」他身量本來就比她高大許多,杵在她面前快像座山了,正生氣著,出手也不輕,伸手就拽住她的手臂,這才一碰,她便哇哇大叫。

  他嚇了一跳,不明所以。「怎麼了?」就算他出手再重,也不至於弄痛她吧?

  「您……您快放手啦!」她的傷……完了,要飄淚了,雙腳也痛得有點站不住,正跟蟲一樣的扭著。

  「不放,除非妳跟我走。」他手還是抓得死緊。

  她再也忍不住了,真哭了,哇!「好痛!」她的傷口又要滲血了。

  「好痛?」燕子飛皺眉,瞧見地上有瓶落地的藥罐,眼神一利,像意識到什麼直接快速拉高她的衣袖,霎時傻了。

  完了,他瞧見了,畫眉立即止哭,屏住氣息,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見他的臉色沉得嚇人,沉得發黑,沉得像包公!

  這回輪她嚇傻了眼!怎麼會這樣?她驚愕的瞧著房裡的趙相印,全身濕答狼狽,臉上的妝全糊了,連頭髮都像海菜一般濕垮成一片。

  她眼睛哭腫如胡桃,半片臉黑青,嘴唇也好腫,嘴角還在流著血呢,這感覺、疑似……牙齒應該有斷吧?別要是門牙才好,否則她這麼愛美,張口一個黑洞,大概也不想活了。

  哎呀呀,到底先前在少爺房裡發生什麼事了?

  這會,氣氛空前凝重。

  畫眉硬是被少爺揪來夫人房裡,而巧的是,燕怡淑以及趙相印也都在,這下事情真的很難收拾啦!

  少爺在發現她四肢的慘狀後,氣得怒髮衝冠,真的,她不是胡說的,他在那一剎那真的出現氣瘋了的神情。

  這是她前所未見的,當下嚇得想逃,可惜忘了連雙足都掛傷號,她跑沒幾步就腳軟,讓充滿殺氣慢步過來的他揪個正著,不用多問,他腦袋隨便轉了轉,便能輕易猜出這傷是怎麼來的,拉著她,就直闖夫人房裡了。

  一進房,她就見到趙相印悽慘絕倫的德行,她跟著驚白了臉,猜測她這慘狀該不會是他下的手吧?

  如果是,那太可怕了,原來他不氣則矣,一氣會發生恐怖的事呢,而此時此刻的他……她吞了口口水,偷偷用眼角瞄去,跟剛才揪她來時的臉色一樣,黑得發青,口水再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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