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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狠了吧,這是讓他羊入虎口!

  陳芝貞大喜。不敢置信,高月竟會將男人奉送給她?

  「貴妃……朕認為這後宮之責該讓有能力的人擔任,朕想還是由你——」豐鈺亡羊補牢的連忙搶話。

  「啊,皇上,能力是一回事,皇后才是後宮之主,可是皇后進宮都近一年了,仍未受你寵幸過,而臣妾只是『側室』,又如何能獨占聖寵,你該體恤皇后掌權辛勞,今晚就去皇后那吧!」

  「小月兒,我不去——」

  「皇上,這事就這麼定了,臣妾會欣然祝福你們夫妻琴瑟和鳴的!」她皮笑肉不笑的說。「皇后,今晚請準備迎接聖駕吧!」

  豐鈺兩眼焦急,神色恐慌。

  陳芝貞雖滿腹疑惑高月的用意,但皇上能來她是求之不得,當下還真歡欣鼓舞的回鳳延殿精心準備接駕了。

  *

  皇上拖拖拉拉直至深夜才駕臨鳳延殿,這讓苦等已久的陳芝貞心急如焚,就怕皇上不來了,這會兒豐鈺一駕到,她才一掃焦慮,歡天喜地的相迎。

  豐鈺坐在床前,見著眼前沐浴過後,穿著媚惑、全身刻意抹上香粉的女人,微微皺了眉頭。這女人姿色不俗,可惜心機太深,手段狠毒,不像他的小月兒,流露的萬種風情中,總帶著一股自然率真,這便是他最迷戀她的地方。

  當年在井裡與小月兒相遇後,他便決定將她帶進天家,從此讓待在毫無真心的天家的他,也能時刻感受那自然美好的真性情。他此刻望著陳芝貞,心中為她感到遺憾。她若不執著於他,也許還有機會與別人過著圓滿的生活,真是可惜啊……

  「皇上,要臣妾服侍你就寢了嗎?」陳芝貞嬌羞的問。

  他面色一沉。「不必了,朕坐一會就走。」

  「坐一會就走?」她臉色倏然一變。

  「是的,待會你爹該會急著進宮見你,朕不好留下。」

  「爹為何會急看見我?」她愕然問道。

  「因為朕要人帶了話,請他告老還鄉。」

  「什麼?」她臉色驟然再變。

  他站起身,直視震驚的她。「待會好好勸勸你爹,要他別執著了。」陳芝貞面容瞬間扭曲。「皇上為何要我爹告老還鄉?你這是過河拆橋嗎?」她怒聲責問,己不在乎維持形象或不可君前失儀等事了。

  「是。」他沒有迴避。承認不諱。

  「你!」她以為他今天的到來會是一個美好的開始,沒想到原來是宣告她即將步入地獄!

  「朕的皇權不容他人覬覦,所以陳將軍非走不可!」

  「萬一我爹不肯呢?」她已完全變臉。

  豐鈺直視著她,目光冷耐。「朕能兵不血刃的收服二弟,就能讓你爹最後也乖乖交出兵權。」

  「我爹不是申璟,那蠢男人為了女人鑄不大錯,我爹不會犯一樣的錯誤!」

  「卻會有一樣的下場,甚至更慘!」他冷言道,那眼中燃著少見的殺戮之氣。她鐵青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了。

  「勸你爹乖乖接受這一切,他可不比申璟,申璟畢竟是朕的弟弟,朕能留他生路,卻不會留陳敬全屍!」

  陳芝貞又驚又怒的跌坐在地,豐鈺靜默地望了望狼狽的她,冷淡的眼神無一絲感情,轉身便要離開。

  「皇上,別走!」她掙扎著爬起,撲上前抱住他。「求你別走,若要我爹交出兵權可以,今晚你留下!」

  他並沒有立即推開她,只是沉默不語。

  她心急的緊抱住他。「留下來,留下來與臣妾共度良宵。」她媚眼如絲的懇求著,只要他肯留下,那她甘願做他身邊的小女人,讓爹放棄權勢。

  他還是不發一語,片刻後,清冷的語音才終於劃破寂靜的說:「朕不會留下,朕想回的是貴妃身邊。」

  陳芝貞一震。「高月已將你奉送給我了,你回她那去做什麼?」她怒不可遏,

  「她送不走朕的,朕是她的小狗兒,不管她將朕扔得再遠,朕還是想回到她身邊。」

  堂堂一個天子,竟將自己形容成一個女人的寵物,她不可思議的搖頭。「你就這麼愛高月?」

  「是的,朕以為所有人都該看得出來,原來皇后沒有看出來?」他露出訝異的神色。.

  她驚怒不已。「皇上可以寵愛一個女人,但後宮是你的責任,你不可以獨寵她一人——」

  「朕明白,所以……」他為難地瞧著她。

  他的眼光瞧得她心驚膽跳,已然明白他逼迫爹後,就要為那女人廢后了!

  「不,我好不容易才成為你的皇后,絕不會輕易退讓的,絕不!」豐鈺眉眼稍稍揚起。「那真是很遺憾了。」他語調帶著惋惜。

  她急喘一聲,沒命地吻向他,他驚得推開她,但她似乎瘋了,又再度撲向他。

  「皇上,請寵幸臣妾,請寵幸臣妾,只要寵幸過臣妾,你就會對我有了夫妻之情,不會再再臣妾這麼狠心的!」她急切的說,並且開始動手脫衣服,轉眼己不知羞恥的露出她的雙峰。

  「你住手!」他沉聲道。

  「皇上今夜不就是為了與臣妾圓房才來的嗎?來吧,等享受完臣妾的身子,再走!」她毫無自尊的脫盡了全身的衣物。

  他勃然大怒。「朕不會碰你的,所謂的夫妻之情跟圓房與否沒有關係,朕對你沒有那樣的感覺!」

  「難道對高月就有?」她無法接受的怒吼。

  「沒錯,朕只認定她是妻,朕唯一的妻!」他鏗鏘有力的道。

  「你會後悔講這話的,我是天朝的皇后,你看著好了,高月那女人我不會讓她長留你身邊的,最終可以站在你身旁的只會是我,陳芝貞!」她恨到極點的威脅著道。

  豐鈺聞言,隱藏已久的殺意登時湧現,教原本盛怒之下口不擇言的陳芝貞不禁膽寒起來。

  他神色寒冽的捏起她的下巴。「朕的女人只有高月,她若有個閃失,朕身旁的位置只剩陪葬的人!」

  她瞳眸驚恐的睜大。

  「早在你與珍淑妃合謀毒害父皇前,就該想到,殺父仇人何以共枕?你得不到朕的憐愛的!待會陳敬過來後,你們父女倆好好想想,到底想做功成身退的功臣,還是狼子野心的逆臣。但朕提醒你們,母后遭人下毒之事,朕只辦到劉妃就停止,不是因為劉妃是主謀,而是因為主謀還不到時候處置,但收服靖王后,朕就沒有這層顧忌了!」他神情陰鷥的說。

  陳芝貞全身顫慄不止。

  他露出陰惻惻的笑容續道:「劉妃已在獄中「自盡」,這收屍的事就由你去做吧,讓你去祭祭她,免得夜裡有陰魂不散的厲鬼糾纏,不好人眠!」

  她被他的神態和狠勁嚇得毛骨悚然,沒想到丰神如玉的他,也會有這樣陰狠的一面。

  捏住她下巴的手勁加重了,她驚恐疼痛的直發抖。

  「謝謝你幫朕除掉劉妃,而且因你之故,意外讓朕得了機會拔除申璟的威脅,但周處除三害,接下來該除誰,不用朕點明你該知道吧?」他笑容益發的森冷。

  陳芝貞軟下腿來,目光已經不敢與他相望。 「你說貴妃有三個月身孕了?」陳芝貞渾身狂顫,怒火衝天。

  「這消息可正確?」陳敬同樣怒問這前來通報的小太監。

  「有孕這件事,皇上與貴妃雖都沒有公布,但太醫頻繁出入龍延殿,奴才私下向太醫打探過,貴妃懷孕的事千真萬確。」小太監連忙說出打探來的消息,等著向皇后領賞。

  「那女人懷孕了,真是如此幸運?難怪皇上在她回宮後就急於除掉咱父女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恍然大悟,恨意更加深層。

  陳敬怒擊桌面。「要老子告老還鄉,皇上休想!哼,你爹手上還有雄兵數萬,既然皇上對咱們無情,就不要怪爹無義!女兒,為免皇上勢力坐大到不可抗衡,爹決定反了!」

  「可是爹,皇上不是等閒之輩,平衡三方勢力的申璟失勢後,其勢力轉為皇上所有,咱們只有數萬兵馬,還不足以對抗皇上!」

  「怕什麼?你忘了咱們還有北國的軍馬,當初爹能連連戰勝北國,那是因為在北國有內應,如今北國己教爹所支持的人統治,只要爹開口,北國大軍必會兵臨城下,助咱們一臂之力。」

  陳芝貞大喜,緊握了拳。「好,皇上既然不能成為我的男人,那女兒也不願留戀,這回咱們也別再推誰上位,就由爹自立稱帝,女兒這個皇后也不要了,要做儲君!」她起了野心。

  陳敬同樣露出貪婪目光。「嗯,有何不可?爹就立你為天朝第一個女儲君!」

  「但在這之前,我還要一個人的命,而且是一屍兩命!你,過來!」她指著那名來報訊的小太監喚道。

  小太監被這對父女的言詞嚇得四肢發涼,一時走不過去,陳芝貞見了嗤笑。

  「沒用的東西,這東西賞你!」她丟了下只玉鐲子給他。

  「去,再去打聽,我要知道那女人什麼時候……」她眼中進she出狠毒的光。

  *

  今天是高月親娘的忌日,天子特准她出宮祭母。

  她跪於親娘的墳前,眼眶泛淚的道:「娘,爹今年不能來了,因為他又被貶官了……這次皇上將他貶到邊疆去了,這都是受女兒的連累,女兒越受寵,爹的官位就貶得越快……今年他首次在娘的墳前缺席了,但他有捎信交代,要女兒為他送上一束白牡丹給娘,娘你看這花漂亮嗎?這是爹的心意喔……」

  一大束白牡丹就躺在娘的墳前。娘生前喜愛牡丹,爹每年都會送上一束的,今年由她代送,希望娘不要失望才好。

  「貴妃娘娘,時候不早,該回宮了,遲了,皇上又要掛念。」

  豐鈺得上早朝議事,無法陪她來,卻指派打石來盯她,讓她想多待點時間也不成,就怕她挺著五個月的肚子出什麼亂子,這傢伙明明日理萬機卻還有精神對她緊張兮兮。

  高月白了打石一眼。「我就不能回娘家轉一圈,見見家中可安好嗎?」她不滿的問。

  打石為難得臉都皺成一團了。「貴妃娘娘饒了奴才吧,主子交代,要您一定得在他下朝前回到宮裡,如果再去高府恐怕不妥,皇上他……」

  「行了,行了,說白了他就是要我快快回去就是了。」高月一臉無奈。好不容易才能出宮一趟,卻連家也不能回,早知道當初就該堅持在宮外待產,不該被他挾持回宮,待在宮裡的豪華大殿還比不上宮外那小宅子自在。

  她嘟囔著上了鳳鑾,打石在旁小心伺候著,見她總算安穩坐上鳳鑾,才露出一抹安心的神色。

  「起駕!」打石高喊。

  鑾駕上坐的是皇上的寵妃,矜貴無比,加上懷有龍種,眾人皆知大意不得,個個謹慎平穩的往前走,生怕鳳鑾上的貴人有一丁點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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