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6 大結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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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唐栩栩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同孩子一起睡得沉了,白晏禮才動作輕柔地扶著她的身子躺到了床上。

  接著又把孩子放到了她的身側,貼身靠在了她的懷裡。

  蓋上被子,細心地幫他們母子二人掖好被角,白晏禮沒有馬上跟著躺下。

  只靜靜地坐在床頭,垂眸注視著女人恬淡的睡顏。

  她的年紀其實還很小,雖然有了一個孩子,也不過才二十出頭……所以,即使這兩年她一個人在外面含辛茹苦地生養孩子,也只是清瘦了一些,並不見憔悴。

  精緻的小臉上,肌膚依舊水嫩光滑,容顏依舊明媚艷麗。

  兩年的時光和歲月,並沒有在她的容貌上留下任何痕跡,乃至一顰一笑,都一如往昔。

  唯獨整個人的氣質和性情改變了不少。

  大概是因為當了母親的緣故,所以給人的感覺比以前溫婉了許多,說話的時候也不再字字帶刺,寒若冰霜……儘管對他的態度仍舊有些不冷不熱,但也不會完全不搭理他,像以前那樣全然將他當成空氣。

  有時候,看到她坐在地毯上同孩子嬉鬧的場景,他都會有種身處夢境的感覺。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那樣不真實。

  他一睜開眼,她還是會離他而去,躲藏在他看不到、觸不到的地方。

  太多次……他在午夜夢回見到她的身影,伸出手想要擁抱她,卻怎麼也抓不住。

  那種懷裡空蕩蕩的感覺,每每都會讓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然後獨自一人在冷寂黑暗的房間裡,承受著漫漫長夜帶來的煎熬和孤獨。

  緩緩收斂眸色,白晏禮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女人恬靜的面龐,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臉上細嫩的肌膚,感受著那種真實的溫度。

  讓他得以確定,他不是在做夢。

  她是真的回來了。

  帶著他的孩子一起……真真切切地,回到了他的身邊。

  睡夢間。

  唐栩栩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睡得似乎有些不安穩,眉心微微蹙著,嘴裡細若蚊吶地喃喃出聲。

  「寶寶……寶寶……」

  聽到她在叫喚孩子,白晏禮不由握上她微微揚起的手,將其輕輕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柔聲撫慰道。

  「寶寶在,別擔心……」

  摸到了孩子的身子,唐栩栩方才像是逐漸安心了下來,一點點放鬆了眉眼間的神色,逐漸地又陷入了沉睡當中。

  只在徹底沉睡之際,囈語著從唇瓣中低低喚了一聲。

  「……晏禮……」

  聞言,白晏禮不由驀地怔了怔。

  像是從來都沒有奢想過,她會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叫自己的名字。

  那種感覺,便像是心尖竄過了一道細微的電流,隨後在一片冰凍著的湖面上,緩緩開出了絢爛的花……一點一點,往四周蔓延,直至開滿了漫山遍野。

  「嗯……我在。」

  俯下身,白晏禮微微彎起嘴角,貼著唐栩栩光潔的額頭,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感覺到她的呼吸細微地瀰漫在鼻息,帶著熟悉的香氣,撩人心弦。

  白晏禮不由滑了滑喉結。

  終究還是沒忍住,輕擁起她嬌軟的身子,低頭覆上了那兩片嬌嫩的唇瓣。

  一個溫柔纏綿的吻,帶著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想要更深入地索求她口中的甘醇甜美,又生怕不小心弄醒了她,惹她惱怒,明知自己不該如此貪戀渴求,卻又捨不得那麼快鬆開。

  到最後,所有的深情繾綣,全都化作了男人喉心的一聲低喚。

  「栩栩……」

  …

  那晚之後,接下來連著幾天,白晏禮都留在了唐栩栩的房裡。

  一開始,唐栩栩顯然並不接受。

  可每每她想把他趕回自己的房間,孩子總是哭得比白日裡更大聲,仿佛在要挾她似的。

  對此,唐栩栩又好氣又無奈,不得已之下……總歸是心疼孩子多些,便只得作罷,就那麼由著白晏禮全權接手了照顧孩子的活計,當起了全職奶爸,把孩子哄得服服帖帖的。

  順帶著,也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叫她挑不出一絲錯來,對他完全沒了脾氣。

  過了一陣子,兩人之間的關係逐漸趨於緩和,隱隱有冰消雪融的預兆,蘇妍那邊也結了案,以綁架罪、殺人未遂罪,以及之前的逃逸罪等等……數罪併罰,判了個無期徒刑,差不多是要在監獄裡頭呆上一輩子。

  判刑的那天,唐栩栩沒有去庭審,白晏禮也沒有去。

  倒是白牧野去湊了個熱鬧。

  完了,還不懷好意地捎了件東西回來,說是要給白晏禮。

  結果東西還沒遞到白晏禮的面前,只露了個邊角,白晏禮就冷下了臉色,連瞧也沒有瞧上一眼,就沉著聲調打斷了白牧野的話。

  「扔了!」

  兩個字,從男人冰薄的唇瓣中冷冷吐出,不帶一絲溫情,甚至還有那麼幾分厭棄。

  唐栩栩原本在逗孩子玩,沒怎麼在意白牧野剛剛說了什麼。

  見到白晏禮這樣的反應,卻是來了幾分興致。

  不由抬眸看向白牧野,微微揚起了眉梢。

  「你手裡拿了什麼?給我看看。」

  在白晏禮冷凜的目光下,白牧野勾了勾嘴角,轉而將手裡拿著的一枚白玉墜遞到了唐栩栩的面前。

  見狀,唐栩栩不由眸光微爍,反問了一句。

  「蘇妍的?」

  她認得那枚玉墜,是蘇妍一直貼身佩戴的,似乎從來沒有離過身。

  從她第一次見到蘇妍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脖子上就戴著這麼一塊玉墜,之後每次見到……蘇妍偶爾會換些別的首飾佩戴,獨獨這枚玉墜,卻是從來沒有摘下過。

  可見這枚玉墜對蘇妍的意義,非比尋常。

  一開始,唐栩栩還以為這枚玉墜是蘇妍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所以她才這樣珍重。

  眼下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只怕她視若至寶的這枚玉墜,是白晏禮送給她的。

  無視白晏禮森寒得能將人凍斃的目光,白牧野揚起眉梢,一臉幸災樂禍。

  「是啊!就是蘇妍從小到大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枚墜子……庭審結束後,她把這枚玉墜從胸口摘了下來,央著人送到了我這兒,讓我把玉墜帶回來給我哥,說是……想見我哥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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