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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曾經想過。我死了之後，他可能會難過幾天，或者幾年。但他絕對不會為了我放棄自己的生命。”
“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你真的要看著我死了之後，他也跟著我去嗎！？”吳桐劇烈的咳嗽起來。
茉茉剛要說什麼，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門被推開了。
“小雲，我沒事，不用擔心。你帶葉子回去睡覺吧。”吳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著柏雲點了點頭。
柏雲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拉著小葉子出去了。茉茉關上門，聽著外面沒有聲音了，才看向吳桐。
“我答應你試一試，但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地保重身體。”
“好。”吳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睡覺吧。”
茉茉關了燈，黑暗的環境裡，她想了很多，心亂如麻。這天晚上，茉茉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不是小姐，從小和柏雲青梅竹馬的長大，是一對幸福的戀人。
……
客廳里，柏雲和小葉子站在那裡。
“不要擔心，是你告訴我的，一定會沒事的。”小葉子握著柏雲的手，把自己的溫暖傳遞到他的身上。
是……
我要相信，一定會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柏雲朝著小葉子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回屋，小葉子拉住了他的衣服。
怎麼了？
柏雲用眼神詢問。
“我想和你一起睡。”小葉子清澈的眼睛看著柏雲，裡面沒有半分雜質。
微微愣了愣，柏雲點了點頭，拉著小葉子進了房間，也沒有再拿一床被子。在他心裡，小葉子是個小男孩，和他睡一床被子就可以了。
在柏雲看不到的地方，小葉子臉色微紅。她真的很慶幸可以遇到這個男人。把臉靠近柏雲的胸口，小葉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是在夾縫中尋求溫暖，可到頭來，這種溫暖能留住嗎？
☆、插pter 23 殘忍的未來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音。柏雲睜開眼睛，感受著胸口溫暖的一團東西，微微怔了怔。
細碎的短髮，精緻的眉眼，白皙的皮膚。小葉子安靜的睡著，不仔細的聽，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他輕輕的抬起小葉子的胳膊，儘量在沒有引起床板咯吱的情況下下了床。
……
“你醒了，是不是餓了。”
茉茉瀟灑的翻著炒鍋，對著門口的柏雲笑道。柏雲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很想說做飯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而且他已經很久沒做飯了。
“飯馬上就好，你去把小葉子和桐姐叫起來吧。”茉茉專注炒菜的樣子有一種非常熟悉而親切的感覺，讓他的心變的非常寧靜。
他走出廚房，進去茉茉的房間。房間裡，吳桐背對著柏雲，側著身子睡得很熟。空氣中里有一種很淡的香味，讓他感覺很舒服。
柏雲拍了拍吳桐的肩膀，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時候他們的小店剛起步，必須每天起很早。可吳桐又是個特別喜歡賴床的人。所以柏雲每次總是拿著她的頭髮，撩著她的耳朵。
“小雲，你又來了。”吳桐睡得迷迷糊糊的，嘟囔道，“這麼多年了，你倒是換一招啊。”說著，她揉了揉發癢的耳朵。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仿佛聽到了柏雲的心聲，吳桐刷的一下坐了起來。頭髮披散在臉的前面，雙目無神，幽怨的看著柏雲。
“吃早飯對身體好。”柏雲還是習慣隨身攜帶小木板。吳桐看著木板上秀氣的字體，認命的嘆了口氣。
看到吳桐要換衣服了，柏雲站起來，走了出去。客廳里，茉茉和小葉子坐在飯桌前，齊刷刷的抬頭看著柏雲。
家裡的氣氛越來古怪了。柏雲安靜的吃著飯。吃到一半，吳桐睡眼惺忪的走出來，端起碗就開始吃。
……
吃完飯，小葉子去上學。柏雲和茉茉去店鋪里開工，吳桐一個人留守在家裡。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茉茉收拾著櫃檯的東西，忽然道。
柏雲愣了一下，扭頭看著茉茉點點頭。
“紅姐臨死前囑咐我，讓我找到她的女兒。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下手，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茉茉的話，讓柏雲想起了那個永遠在煙霧中的女人。雖然她的死不關他的事情，但柏雲心中一直都在內疚。
“找人的事情，應該找警察。”柏雲說著，想起了之前剛交換過電話的端木槿。
“還記得端木槿嗎。”
“那個女警察？”
“嗯，一會兒我陪你去找她。”
“可我們不熟，她會幫忙嗎？”茉茉無奈的道，“紅姐的女兒和我差不多大，也就是說已經過了三十多年了，這麼麻煩人家不好吧。”
柏雲收拾完櫃檯的東西，拍了拍手道，“放心吧，她不會嫌麻煩的。”
“你怎麼這麼了解人家？我感覺你和她好熟。”茉茉狐疑的看著柏雲。
“還記得我昨天去葉子學校嗎。我碰見了她，而且原來我和她是小學同學。”柏雲解釋道。
“這麼巧！”茉茉瞪大了眼睛。
“是很巧，但我不喜歡這種巧合。我討厭命運被人操控的感覺。”
“誰會喜歡這種感覺，我也很討厭。”
……
是的，命運被人操縱的感覺真是讓人厭惡。
柏雲的手，在觸及薛琪琪的咽喉時，堪堪停住。他想看看，看看這個女人在毀了兩個女人用生命編織出來的謊言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你真的是現在才知道嗎？”薛琪琪看著柏雲，和吳桐一般無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瘋狂的笑容。
“你早知道吳桐已經死了，代替她活在你面前的那個吳桐，是那個從紅燈區出來的下賤小姐！”
“你只是不敢去相信，不敢去接受那個事實。你怯懦的活在兩個女人為你編織的謊言中，逃避著那個殘酷的現實！”
“夠了，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不知道！”小葉子已經長大了，和吳桐的樣貌有些八分相似。
薛琪琪絲毫沒有在意一旁的小葉子，她只是看著柏雲，瘋狂的笑著。
“你敢去埋著那兩個人女人屍骨的地方看看嗎？你想知道這種換臉手術付出的代價有多大嗎！？”
“夠了薛琪琪，你到底想做什麼！”小葉子憤怒的看著這個女人。
“我想做什麼？”
薛琪琪的神色忽然變的十分溫柔，她撫摸著柏雲的臉，輕聲道，我愛你，我要你知道，我是薛琪琪，我要你愛的是我。”
“比起茉茉姐，你真的太自私了。”小葉子冷冷的道。
“是，我是自私，我沒有那個下賤的女人那麼偉大。”薛琪琪冷笑著，“那個女人可以為了你，把茉茉這個人葬送在一場車禍里，變成吳桐愛你一輩子，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