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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晃來晃去,看似是喝醉了,卻精確地把這些追兵點了個遍。

  牟宛平喊了“卡”,直接一條過,這種橋段對賀西漳實在是易如反掌。

  下一條,閆楚白打算抓緊機會襲擊追兵,崇風溟攔住了自己的未婚妻。

  開始很順利,不過當沈敬言一本正經地說出“別去,那道士……那道士雖然貌不驚人,但修為極深”這句話時,周聞謹差點“噗”的一聲笑出來。

  “噗——”

  牟宛平的眼刀丟了過來,周聞謹嚇了一跳:“不、不是我。”

  康紅在旁邊舉手:“對不起導演,我錯了。”她低聲對周聞謹嘟囔道:“不過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其實周聞謹也這麼覺得,他甚至已經預料到到時候《摘星記》上映的時候,“賀西漳貌不驚人”這個詞鐵定會上熱搜了!

  第30章 形勢強過人

  似乎是康紅這聲憋不住的笑開啟了某種咒語,之後的拍攝變得不順利起來。

  沈燊一與沈敬言在和賀西漳的對手戲中逐漸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失誤與問題,尤其是沈敬言。每當將他與賀西漳單獨放在鏡頭底下的時候,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流量小生就頻頻NG,不是忘詞就是走錯位,甚至於手足無措,渾身僵硬。

  這個趨勢到了崇風溟與司馬罡對峙,述說自己的抱負情懷,說服司馬罡出山幫忙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司馬罡:“我為什麼要與你們一同下山,紅塵如何,大晟如何,與我有何相干?”

  崇風溟:“當然有關。道長雖然在此隱居,心卻不在此間。道長是人在深山,心在紅塵。別人喝酒,圖一個痛快,道長泡在酒罈里的卻是不甘心、不稱心、不遂心,道長難道要一輩子在這不甘心、不稱心、不遂心中打發時光,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一塊發臭的苔蘚、一條絕流的涸溪、一張風乾的老樹皮嗎?”

  司馬罡:“你、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崇風溟:“不怕。”】

  賀西漳坐沒坐相地半倒在椅子上,青天白日的,手裡卻拿著個酒壺晃蕩:“我為什麼要與你們一同下山,紅塵如何,大晟如何,與我有何相干?”

  沈敬言:“當然、當然有關了。”

  “卡!”牟宛平喊停,“注意台詞。”

  沈敬言忙道:“好的好的,不好意思。”

  場記重新打板,兩人開始表演。

  賀西漳坐沒坐相地半倒在椅子上,手裡拿著酒壺晃蕩:“我為什麼要與你們一同下山,紅塵如何,大晟如何,與我有何相干?”

  沈敬言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道:“當然有關了!”他拔高了嗓門道,“道長雖然在此隱居,心卻不在此間。道長是人在深山,心在紅塵!別人喝酒,圖一個痛快,道長泡在酒罈里的卻是不甘心!不稱心!不遂心!道長難道要……”

  “卡!”牟宛平再次喊停,“崇風溟往裡收一點,太外放了。”

  沈敬言暗地裡嘟噥了句什麼,最後還是道:“好的,我明白了。”

  第三次表演開始,這一次沈敬言平淡地把台詞一個字一個字地背完了,然而真的就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背完而已,小學生背書不過如此。想當然耳,這條也沒能過。

  康紅輕聲說:“沈敬言壞菜了。”

  周聞謹自然也發現了。如果說沈敬言之前和沈燊一演對手戲的時候只是比較缺乏章法,但至少還能看看的話,那麼對手換成賀西漳以後,他就成了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擱的木偶。

  “我簡直懷疑江鴻腦袋有坑,”康紅說,“把賀西漳這種人物弄來演個配角,還跟兩個菜鳥演對手戲,她真的以為這樣對她的人有好處嗎?我看他們倆在看懂賀西漳的演法之前就已經被他老人家給壓死了。”

  周聞謹微微皺了皺眉,感覺康紅把賀西漳形容得太猙獰了。他說:“也未必,小沈的演技雖然稚嫩,表現還是比較自如的。沈敬言只是第一次與賀先生合作還不習慣,再磨合一陣子就會好了,牟導不是已經開始指導他了嗎?”

  那頭牟宛平喊停以後,正把沈敬言叫到一邊說著什麼,周聞謹看到沈敬言連連點頭。

  康紅說:“磨合?我看他現在能不在賀西漳面前跪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以為人人都能像你那樣?”

  “我?”

  康紅說:“你不是跟賀西漳一起演《鉛筆盒》呢嗎?我看過。”

  《我是演員》因為周聞謹被涮事件爆出黑幕以來就沒有再有過動靜,連同賀西漳和他們一起表演的那段《鉛筆盒》的影視化片段也石沉大海,任憑粉絲們千呼萬喚,就是不漏一點聲息。周聞謹換位思考也能理解,因為他們,整個節目組上上下下估計都沒好果子吃,憋著一口氣也不想讓他們稱心如意。

  “既然你們說我們節目有問題,那就有問題好了,我們做的東西寧願封存一輩子也不給你們看,誰也別想得意!”

  周聞謹說:“你哪裡看來的?”

  康紅微微一頓,綻開一個嫵媚的笑容:“討厭!”她說,“你忘了,我有金主啊,有什麼弄不到?”

  周聞謹:“……”你不是說開玩笑的嗎?

  康紅說:“對了,你當時跟賀西漳演對手戲是什麼感覺?”

  周聞謹對那段經歷簡直印象太深刻了,一提起來就仿佛還在眼前,連同那時候的所有情緒都一起反應了出來。

  “怎麼說,亢奮、緊張、著急……”周聞謹回憶著,“就像是背後有一頭最快的獵豹在追你,如果你不跑快點,就會被吃了。”

  康紅說:“你看,你能跑下來已經足夠厲害了,有些人是跑一半就摔倒了,像沈敬言這種,光是看賀西漳一眼就嚇得動都不敢動了,賀西漳就是那頭豹子啊!!!”

  周聞謹:“呃……”他聽著康紅的話,卻想到了前一陣子喝多了就抱著毛絨公仔小西上他家來送土特產的賀西漳,臉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那怎麼能是豹子呢,簡直就是一隻可愛的小狗狗。周聞謹想著,不知怎麼臉有點燒,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康紅當然不知道周聞謹在想什麼,接著道:“反正賀西漳的戲不是人人都能接得下來的,我看牟宛平這次也要糾結了。”

  在周聞謹與康紅聊天這會兒,這一條又重新錄了一次。這一次沈敬言沒有背錯任何台詞,也做了一些動作,中間牟宛平沒有喊停,但是拍完以後,他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先原地休息十分鐘。”他說。然後放下劇本,走了。

  康紅說:“你別看牟宛平現在這樣,早年出道的時候可是梁龍梁導的助理攝影師,起點算是高的。導演也有不同性格,梁導當然是老前輩了,是個鬼才,牟宛平當初也是得了他老人家賞識的。怎麼個賞識法呢,梁導曾親口說出將來國內第X代導演中肯定會有牟宛平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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