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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之鳴心疼地將他摟入懷中,柔聲道,“不會的,我會克制自己,不會碰別的人,除了你之外,我誰都不會碰。”

  牛楠推開他,“我不相信你!”

  “我……”馬之鳴急得說不出話來,“牛牛,我……”

  “你對天發誓,”牛楠咬牙道,“要是你敢對不起我,你從此陽痿早泄、肛瘺肛裂、不孕不育、尿急尿頻尿不盡……”

  馬之鳴無語凝噎。

  牛楠轉頭要走,馬之鳴忙拉住他,“我發誓,我對天發誓,我對玉皇大帝耶穌基督真主安拉還有天上所有的神仙發誓,我要是敢對不起你,從此陽痿早泄、肛瘺肛裂、不孕不育、尿急尿頻尿不盡,生個兒子沒屁眼,天打五雷轟!”

  “哼,當我是未成年小姑娘?誰相信你的發誓?”牛楠翻個白眼。

  馬之鳴哽咽了。

  牛楠冷著臉瞪他,“裝那可憐樣給誰看?”

  “牛牛,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相信我,我……我……”馬之鳴越急越不知道該怎麼說,覺得滿心滿肺都是對他的喜歡,可是笨嘴笨舌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千言萬語都噎在喉間,卻無法表達,只能急得抱住牛楠,想要去親吻他,喃喃道,“我愛你,我實在是太愛你了,牛牛,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牛楠站在原地,乖順地任他吻著,小聲道,“我不知道怎麼才能相信你,之鳴,不要辜負我……”

  馬之鳴的聲音驟然消失,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半晌,突然大笑起來,“你不生氣了?天啊,謝天謝地,牛牛,你終於不生氣了,我……我愛你,愛你……”

  接著像瘋了一樣,抱住牛楠,鋪天蓋地的親吻落了下來,細細地吻著他的嘴唇、鼻尖、額頭、眉毛、眼角……

  牛楠被他吻得一臉口水,惱火得不得了,大叫,“你夠了!馬之鳴,再親我要怒了,靠靠靠靠靠!”

  “牛牛你又彆扭了,”馬之鳴膩乎乎地黏在他身上,拖長了聲音肉麻兮兮地笑道,“可我就喜歡你的小彆扭,真可愛……”

  “你真是個變態!”牛楠痛苦地扭過臉,惡狠狠地說,“姓馬的,你給我聽著,要是你敢辜負我,看我不一刀閹了你,老子向來無法無天,說到做到!”

  第65章 深夜搶救

  第二天早上,行動不便的章白蹣跚著走出房間,遇到同樣行動不便的牛楠,兩受相遇,頓時不厚道模式同時開啟,十分有默契地大肆攻擊嘲笑,內容之幼稚無恥加限制級,令隨後走出來的兩隻小攻十分無語。

  吳迪摟過章白,對馬之鳴道,“我們得回學校去了,你們是怎麼安排的?”

  “還有一些細節要商討,”馬之鳴將還在對章白進行冷嘲熱諷的牛楠拉過來,“牛牛,別鬧了,我們去吃早飯,中午還有飯局。”

  牛楠白他一眼,扭頭,“誰要跟你去飯局?我要跟白白回蘭灘寨。”

  “乖啦,”馬之鳴像個八爪魚一樣整個壓在牛楠的身上,聲音軟綿綿地撒嬌,“沒有牛牛在身邊,我做事沒有動力。”

  “哎呀你不要黏著我,”牛楠炸毛,用力甩開他,“我還在生氣呢,才不要理你!”

  看著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吳迪無語地搖搖頭,拉著章白和他們告辭。

  自從馬氏集團要在蘭灘寨建希望小學的消息放出來,吳迪和章白儼然成了村裡的大紅人,王校長感激得連宿舍問題都給他們解決了,大手一揮,就找人將兩間儲藏室整理了出來,兩間房之間打開一扇門,一個做臥室,一個做廚房。

  吳迪旁敲側擊地暗示單人床太小,王校長從善如流,當天就送了一張大的雙人床來,章白千謝萬謝地把床收下,殷勤地要留王校長吃晚飯,王校長揮揮手推辭了。

  離開的路上突然停住腳,“他們為什麼要睡一張床?難道說……”

  他的腦中浮現出一副兩個男人舉案齊眉男耕男織夫夫雙雙把家還的詭異畫面,半分鐘後發現自己可恥地萌了,捂著小心肝淚奔跑走,“這兩個孩子一定是太驚世駭俗了,所以被大城市的封建禮教所不容才迫不得已逃到我們這種閉塞的山溝溝里的,我不能暴露他們!”

  從此之後,每次見面,章白都會被王校長那充滿慈愛與寬容的強烈眼神驚嚇到。

  村民們聽說大家之所以能夠領到糧食完全是吳迪的功勞,於是對這兩位來自城市的年輕人愈發喜歡。

  兩個人經常回到宿舍,發現門口放著一籃雞蛋、兩棵大白菜、半隻風鵝……吳迪美滋滋地炒著大白菜,覺得小日子實在是太美滿了。

  章白坐在旁邊一邊陪他聊天,一邊批改作業,突然說道,“阿洛打已經三天沒有來上課了。”

  吳迪仔細想了想,點頭,“是啊,我還問過同學們,據說他以前也是這樣,經常一連幾天不來上課。”

  “一定有什麼事,”章白越想越覺得有問題,“傻迪,晚上我跟你再去他家看看吧,我擔心他媽媽。”

  吃過晚飯之後,兩個人拿起手電筒,一起出了村子,阿洛打的家住在村外,他們走了有半個小時,終於看到前方一點熒熒的燈火。

  走近了,看到燈火是從一個孤零零的矮棚中發出來的,夜風吹動棚子前的柴扉,發出刺耳的聲音,還夾雜著孩童細細的哭聲。

  “怎麼了?”章白心頭一緊,快步跑上前去,推開門,“阿洛打!”

  一個瘦削的少年從燈下抬起頭來,眼中的死氣沉沉讓章白覺得呼吸一滯,走進去,看到阿洛打正在餵弟弟吃飯,矮桌上放著一隻碗,裡面有白濃的熱粥,是他們上次送來的米。

  他旁邊的小孩身上髒兮兮地,還在不停地哭著。

  “怎麼了?你們的媽媽呢?”章白走過去揉揉阿洛打的頭髮,皺起眉頭。

  阿洛打眼神有些空洞,茫然道,“應該是死了吧。”

  章白倒吸一口冷氣,“你說什麼?”

  “白啊,過來!”吳迪突然道。

  章白扭過頭去,看到吳迪正在床前,看著床上枯瘦如柴的女人,皺緊了眉頭,俯身在她的眼前晃晃手指,發現這個女人雖然還有著非常薄弱的呼吸,但是微睜的眼睛已經對外界沒有反應了。

  “傻迪!”章白害怕起來,拉住了吳迪的手指。

  “別怕,”吳迪拍拍他,將他擋在身後,試著對女人進行喚醒,發現都沒有反應,直起身子,“怕是不行了,必須馬上送到醫院去!”

  “那快點!”章白抱住吳迪的手臂,“我們去找李書記,村裡有車!”

  “嗯,”吳迪點點頭。

  章白回頭看到旁邊可憐的兄弟倆,強行壯起膽,對吳迪道,“你快點回村里去,我留在這裡陪著他們。”

  “你不會害怕?”吳迪擔憂地問。

  章白搖搖頭,“沒事,你一個人,跑得還快點!”

  吳迪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好,我很快就回來。”轉身大步走出門,往村里發足狂奔。

  章白不敢看床上已經沒有一絲生氣的女人,走到矮桌邊坐下,看到阿洛打一直在精神恍惚地給弟弟餵飯,餵到臉上都沒有發現。

  心疼地從他手裡奪下勺子,將小孩抱到自己懷裡,發現這個已經三歲的孩子瘦得像只小貓一樣,拍拍孩子的後背,軟聲,“乖啊,別怕,別怕,一切都會好的。”

  吳迪跑到李書記的家門口,用力拍打著木門,幾分鐘後,大姐出來打開門,看到滿頭大汗的吳迪,驚訝,“出了什麼事?”

  “阿洛打!阿洛打的母親怕是不行了!”吳迪跑進院子,喘著粗氣對披衣走出屋子的李書記道,“得立刻送去醫院,說不定還能搶救回來!”

  李書記一聽是他們家的事情,立馬揮手,“死了就死了,你不要管,那個女人是死了比活著好。”

  無論吳迪怎麼說,李書記都不肯派人去送她去醫院,吳迪急了,不客氣地說,“那你把車借給我,我送!”

  大姐忙對吳迪擺手,“不行不行,晚上山路難走著呢,你不會走……”

  “我不能看著她就這麼死了,”吳迪大聲,“阿洛打才十歲,他弟弟才三歲,他們不能沒有母親!”

  “那個女人不吉利!”李書記上了火氣,“三個男人都被他剋死了,這樣的女人還活著幹什麼?讓她趁早死了,對大家都好!”

  吳迪對他的殘忍感到震驚,憤怒地說,“我真為你的冷漠感覺到悲哀,你這是糙菅人命,而我,居然還在為你這樣的殺人犯教育著孩子……”

  大姐急得在中間打圓場,急切地用蹩腳的普通話對吳迪說,“你不要生氣,我來勸他……”

  李書記氣憤地走回屋裡,拿出一串鑰匙,扔在地上,“拿去!村里不會報銷油錢的!”

  吳迪撿起鑰匙,心寒地看著他,冷聲,“我現在才知道,我做的貢獻還不如那幾十塊的油錢!”

  去村支部里開出那輛破舊的吉普車,吳迪去村外矮棚中,和章白將已經氣若遊絲的女人抬到車上,沿著崎嶇的山路往縣城開去。

  此時已經是五月份,沿途枝繁葉茂,山中有薄薄的夜霧,吉普車的大燈只能照亮前方一米左右的路,樹林裡傳來夜梟的叫聲,章白守在女人的旁邊,看著她在顛簸的車上依舊昏迷不醒,心中一片冰涼。

  阿洛打抱著弟弟縮在副駕駛位置上,一聲不吭。

  吳迪沒有跟章白講他借車時不愉快的事情,章白對於這個村寨的感覺還是非常好的,他喜歡這樣單純簡單的地方。

  在山裡顛簸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終於來到縣醫院,醫生看一眼昏迷的女人,紛紛搖頭,“沒有用了,準備後事吧。”

  章白不死心,拉著醫生,“搶救一下試試,說不定還能搶救回來,多少錢我們都可以出,你們搶救一下!”

  “白啊,別說了,”吳迪淡淡道,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女人纏綿病榻已經一年多,熬到現在,確實是燈枯油盡了。

  章白大概是第一次見到人之將死,嚇得一直在顫抖,抓住吳迪,“我們去市醫院,一定可以搶救的,孩子們還那么小,不能沒有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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