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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咔咔,本帥親自駕臨蘭灘寨,你還不趕緊出來接駕?”牛楠囂張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來,後面還有發動機嗡嗡的聲音。

  “神經病!”章白罵一句,“你來幹嘛?”

  “我來慰問你們這對狗男男啊。”

  “去死!”

  電話那邊傳來馬之鳴的聲音,好像在索要手機,牛楠態度惡劣地不給,接著聽筒里就傳來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唇舌交纏聲,然後電話那邊已經變成馬之鳴了。

  章白對天翻個白眼,“真不要臉啊,你把那個神經病怎麼了?”

  馬之鳴笑得像只偷腥的貓,“他沒事,小白師兄,我們的車隊已經進山了,還有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蘭灘寨,你在哪兒呢?”

  “咦?”章白猛地坐起來,大叫,“你來幹嘛?”

  被子一下子被掀開,冷氣灌了進來,吳迪無奈,坐起來摟住章白,用被子裹住兩個人光溜溜的身體,輕聲在他耳邊問,“小馬來了?”

  電話里馬之鳴絮絮叨叨地說著廢話,章白扭頭問吳迪,“你知道他要來?”

  “是啊,”吳迪點點頭,“小馬要來和當地政府談捐款的事嘛,並且第一批物資現在也該到了。”

  “什麼物資?”

  “每戶人家能領一百斤大米。”

  “這麼好?”章白頓時神采飛揚,“那我們呢?”

  “我們也能領到補貼,”吳迪笑笑。

  兩人飛快地起床洗漱,吃完早飯,兩人來到村支部,正好和李書記迎面撞上,李書記紅光滿面,連忙招呼他們,“小章,小吳,快點進來,你們那個朋友啊,真夠意思的!”

  正在說著,聽外面響起汽車的鳴笛聲,接著一個車隊停在了門口,中間一輛吉普車的車門打開,馬之鳴矯健地跳下來,向兩人揮手,“嗨,虎哥,小白師兄!”

  牛楠跟在後面爬下來,兩頰還是紅撲撲的,嘴唇微微紅腫著,看到章白後,驚叫一聲飛撲過去,“你大爺的,跑到這個山溝溝里,你怎麼反而滋潤得像個小媳婦?”

  第63章 酒店之夜

  車隊的到來讓小小村寨沸騰起來,馬之鳴將物資拉到,就招呼村幹部們開始派發糧食,吳迪等人在旁邊幫忙,不少學生和父母一起排在隊伍中,看到吳迪和章白,都高興地打招呼。

  章白站在村幹部身後看著他們手上的名單,問李書記,“阿洛打的家長叫什麼?”

  “他們不是我們寨的,”李書記露出厭惡的眼神。

  章白一愣,“嗯?”

  李書記連連擺手,“不要提他們家,不吉利的。”

  章白的表情僵硬起來,茫然地望著他們,“什麼意思?”

  李書記卻不願意再講了,一個年輕人小聲對章白道,“那個女人連著剋死三個男人了,都是挖煤死在坑裡,陰師說她命太硬了,誰娶誰死,大凶哦,不過聽說那個女人也快死了,哎喲喲,天譴哦,早死早好,早死早好……”

  章白看著眼前的青年一邊說話一邊還害怕地縮著脖子,想起教室里阿洛打孤零零的身影,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章老師!”一個孩子和他的家人領了物資,開心地跑來章白的旁邊。

  章白看到那個婦人穿著帶點民族風格的藏藍色棉襖,頭巾中露出幾縷亂糟糟的花白頭髮,笑道,“這位是你的奶奶嗎?”

  孩子頓了一下,有些受傷地說,“這是我媽媽。”

  章白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如果時間倒流,他絕對不會問出這句沒有惡意卻無比傷人的話,忙帶上抱歉的笑容,“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婦人用方言說了幾句,章白沒有聽懂,孩子鄭重地點點頭,為章白翻譯道,“我媽媽說,幹活太多了,老得快,不像你們城裡人,都很年輕。”

  看著婦人望向兒子充滿希翼的眼神,章白揉揉他的頭髮,笑道,“好好學習,以後考大學到城市裡去。”

  孩子指向正在和李書記說說笑笑的馬之鳴,“章老師,我覺得你和吳老師,還有今天來的這兩個人,你們都很帥,城市裡的人都長得這個樣子嗎?”

  章白樂了,“說說看,我們是什麼樣子?”

  “你們衣服都很好看,頭髮也好看,當然臉也好看,比女的還滑……”孩子說著說著自己先笑起來,連忙擺手道,“我不是說你們像女的,只是……只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章白笑了,“等你長大了,會比你們吳老師還要帥的!”

  這邊正在說著,吳迪走過來,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章白的肩膀上,笑道,“在說什麼?”

  章白笑道,“說你長得像大姑娘。”

  吳迪頓時無語,“你還比較像,有我這麼粗獷的大姑娘?”

  “說說嘛,你這小心眼兒,”章白斜眼他。

  吳迪和他對視一眼,兩人都笑起來,正好馬之鳴和李書記說完,走過來,意氣奮發地揮一下手臂,“晚上縣領導擺酒席,一起去吧。”

  章白蹙了下眉頭,“縣領導?”

  吳迪卻是明白了,建希望小學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繞過當地政府的,希望小學無需繳納土地契稅,這些細節都需要談清楚。

  牛楠紅光滿面地跳過來,在馬之鳴的肩上敲了一下,“誰要和你們一起去?我和白白還有虎妞一起,叫領導們給我們仨另開一桌啊,菜品檔次要和你們一樣,明白不?”

  馬之鳴嘆氣,“那你們三個人吃到天亮都吃不完。”

  別看這廝平時嘻嘻哈哈不靠譜,真正到了正式場合,西裝革履一穿,愣是把平時大家都忽略了的貴族氣全爆發了出來。

  章白目瞪口呆,轉身唾棄地打量穿著件舊棉衣的吳迪,“真是人比人,起死人啊。”

  吳迪理直氣壯,指向馬之鳴,“對我一個無業游民要求太多是不道德的,他才是公子哥,場面活兒讓他做去。”

  章白轉身開始攻擊牛楠,“我和傻迪是作為支教老師來赴宴,你算哪根蔥啊?名不正言不順嘛。”

  牛楠一愣,隨即梗起脖子,“我愛來不來,你管我?”

  馬之鳴從背後抱住牛楠,笑道,“牛牛是我的賢內助啊。”

  牛楠腦門青筋一暴,“滾!”

  馬之鳴哀怨地譴責章白,“小白師兄,你看你又把我的牛牛弄生氣了!”

  吳迪看著他們三人鬧成一團,微微皺起眉頭,輕輕嘆一口氣。

  酒宴定在縣招待所,一行四人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高大的樓房有點晃神,在走去包間的路上,章白低聲對吳迪道,“這真的是貧困縣?”

  吳迪握了一下他的手,意味深長道,“如假包換。”

  酒席的規格非常高,常言道靠山吃山,這裡四面環山,席間的野味十分可觀,章白卻沒有什麼胃口,看著馬之鳴與領導們觥籌交錯笑語晏晏,突然覺得自己離他其實很遠。

  下意識扭頭看向旁邊的牛楠,發現他在埋頭苦吃,一副八百年沒吃過好東西的餓死鬼相。

  馬氏集團並不是只有馬之鳴一個人到場的,酒席一結束,立馬有人送上了給各位領導帶來的禮物,章白盯著那個包裝看了半天,沒有認出來是什麼東西。

  吃完飯已經很晚,四人被安排在招待所就近住宿,開房間的時候吳迪發揚艱苦樸素的精神,表示可以和章白勉強擠在一間,被眾人狂鄙視。

  馬之鳴本來也想要發揚精神,但是因為喝得酒氣衝天,直接被牛楠踹進了另一個房間。

  四人道了晚安後,吳迪就志得意滿地攬著章白回房,進門就將章白壓在了門上,吻了個天昏地暗,手掌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笑道,“我們還沒有在酒店裡面做過。”

  章白被他挑出火來,白他一眼,“色狼!”

  說著手掌沿著他的胸前慢慢下滑,鑽進吳迪的褲子中,“傻迪,你的小迪迪很精神喲。”

  那個火熱的地方被他小手一摸,吳迪慡得喘息頓時粗重起來,呵呵笑著摸向他的下半身,“讓我來看看你的小白白……”

  指尖靈巧地解開他的牛仔褲,雙手猛地一用力,將他褲子頓時脫了下來,章白髮出一聲尖叫,剛要反擊,被吳迪抱住,直接扔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啊哈哈……”章白尖聲笑罵,“你是野獸啊……”

  吳迪壓住他,三下五除二就脫了他的褲子,手掌在他白嫩的腿間摩挲,笑道,“直到今天才知道我是野獸?”

  章白不甘示弱,和他一邊親吻著一邊撕扯著吳迪的衣服。

  酒店的大床比宿舍里的單人床柔軟多了,房間還有暖氣供應,與那個逼仄的小宿舍簡直是天壤之別。

  兩人晚上都喝了點酒,借著酒勁很快就糾纏在了一起,此時都雙眼迷醉,章白緊緊抱住吳迪的肩膀,隨著他的撞擊發出誘人的低吟,他的眼睛在酒店曖昧的暖色光下泛著洶湧的情cháo,滿滿的迷戀從眼中溢出,在燈光的輝映下流光溢彩。

  吳迪低頭看著他身下深深沉淪在情cháo之中的人,愛得整顆心幾乎都要揉碎,情不自禁地吻住他的嘴唇,喃喃道,“白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情慾在衝撞中達到巔峰,高cháo湧來之時,章白猛地渾身一顫,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片刻之後,吳迪喘著粗氣放鬆下來,親吻一下他汗涔涔的額頭,“白啊,你真厲害,我愛你,非常愛你。”

  從他體內退出來時,章白的大腿還在不自主地顫抖著,眼神迷離地看著他,無力地笑道,“厲害的是你……每次都這樣……又溫柔又猛……”

  吳迪輕笑,溫柔地撫慰他一番,去浴室中放好溫水,抱著章白一同入浴,兩人在浴缸里忍不住又做了一次,等出來時,章白整個人幾乎都要虛脫。

  “你太瘦了……”躺在床上,吳迪心疼地看著他的臉,“等這半年過去,你不知道又要瘦成什麼樣子了。”

  章白捏捏自己的臉,慵懶地笑了,“哪有,我這幾天已經胖很多了。”

  “再胖二十斤就好了,”吳迪手指在他的身上摩挲著。

  兩人正在床上說著私房話,突然聽外面走廊里“哐當”一聲關門巨響,接著傳來馬之鳴慌亂的吼聲,“牛牛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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