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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好姑娘壞姑娘,”蘇韻打斷他,“你不是說過他跟哲子一樣,都喜歡男人的麼,再找姑娘豈不是害了人家?”

  “那怎麼辦?難道找個男人?”季老一下子瞪起眼來,“白白個子那麼瘦小,會挨欺負的!”

  “你吼什麼?”蘇韻佯裝生氣。

  季老忙湊過來,像只大型犬一般圍著老婆轉來轉去,軟聲,“別生氣嘛,我不該對你大喊大叫,我錯了,大妹妹,別生氣了,我學小狗叫給你聽啊,汪……嗚汪……”

  看著年過花甲的老頭蹲在面前像個孩子似地學狗叫,蘇韻忍不住笑出來,拍一下他的腦門,“又耍寶!”

  “嘿嘿,逗老婆開心嘛,”季老見她終於笑了,才站起來,坐在她的旁邊,說,“我不是不許白白找男人,我只是想他找個比較白嫩乖巧的,這樣才不容易受欺負。”

  蘇韻扭過頭去,深感無語:比章白還要白嫩乖巧的,那是未成年少女吧?

  嘆氣,“白白天生就是要被人寵愛的,你叫他找個比他還弱小的,難道是想讓他去照顧別人嗎?那你怎麼捨得?你也看到了,黎域在家裡可是什麼活兒都不做,洗衣做飯帶孩子全都是哲子做的,你捨得讓白白和哲子一樣?”

  季老想了一會兒,突然回過神來,瞪向蘇韻,“不對啊,你這是給我吹枕邊風來了,白白那小兔崽子是不是瞎傍了個臭男人找你當說客?”

  見詭計被戳穿,蘇韻絲毫沒有慌張,不動聲色地笑道,“是啊,我覺得兩人挺合適,你與我有不同意見?”

  “這個……”季老為難地說,“雖然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但是……你得讓我知道那殺千刀的死男人是誰吧!”

  蘇韻委屈地說,“你居然說我乾兒子是殺千刀的……”

  “啊!”季老猛地大叫,“是那臭小子?不行不行,他連工作都沒有,是個無業游民啊!”

  “什麼無業游民!”蘇韻火冒三丈,“那是我乾兒子!是網上赫赫有名的作家,作家!懂不懂?”

  “是是是,您教訓的是,他是作家,是個優秀的作家,”季老忙伏低做小安撫老婆大人,待老婆消氣之後囁嚅,“可是……那孩子看上去傻不垃幾的,能照顧好白白嗎?”

  蘇韻躺在床上,斜他一眼,“我覺得沒有問題,怎麼,你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季老堅定地拍拍胸脯,“你的話就是聖旨,我誓死擁護!”

  蘇韻被他氣得笑起來,“別耍寶了,快點關燈睡覺吧。”

  季老爬上床,鑽進被窩裡,伸手關了燈,在黑暗中無聲地冷笑起來:敢拐走我的白白,管你誰的乾兒子,老子一律殺!無!赦!

  嗚嗚……我的白白……冷笑之後,季老咬著床單眼淚汪汪:千萬不要再受傷啊,聽說你被人欺負,爸爸心都碎成一片兒一片兒的了……

  第30章 吳迪的悽慘生活

  雖然家中來了貴客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招待,但是工作還是不能落下的,吳迪照例又是寫到凌晨五點,正打算去洗個澡爬回床上睡覺去,結果一開門,正看到季老一身運動裝出現在書房門口。

  怔了一下,“您起這麼早?”

  “嘿!”老爺子十分詭異地冷笑一聲,拍拍吳迪的肩膀,“走,陪我晨練去。”

  吳迪頓時下巴掉到了地上,“晨……晨什麼?”

  作為一個晝伏夜出的死宅男,他什麼時候晨練過,只不過每周去健身房練練肌肉,你要他凌晨五點去晨練,他寧願死給你看。

  老爺子虎起臉,“怎麼?不願意?”

  吳迪一看他的神情,立馬意識到要是敢不答應肯定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於是連忙陪笑道,“當然願意,當然願意,我也很熱愛運動的,麻煩您等一下我洗個臉換身衣服。”

  老爺子點頭,看著他腳步虛浮地走進洗手間,冷笑一聲:還熱愛運動?老子今天叫你一次性運動個夠!

  一捧涼水潑在臉上,吳迪抹一把臉,抬頭望向鏡子裡的人,滿臉疲憊一副用腦過度的慘狀,甩甩頭,手掌在腮上拍了拍,對自己道:為了家庭的和睦和幸福,加油!

  換了一身寬鬆的運動裝出來,吳迪和老爺子怕吵到正在睡覺的夫人們,躡手躡腳出了家門。

  季老不是第一次來章白的住處,對附近環境比吳迪還熟悉,帶著他沿著小徑慢跑幾步就來到了附近S大的操場。

  此時不過五點半,冬天太陽出來得晚,現在操場上還是一片漆黑,吳迪一邊跑著,一邊抬頭看向跑道邊熒熒的路燈,外表淡定內心淚流滿面。

  他經過一夜的高強度腦力運動,此時大腦正處於嚴重缺氧狀態,再這樣強撐著跑兩圈,感覺腦漿全部呈固體狀盛在腦殼中,而且還是有稜有角的固體,頭痛欲裂,耳中仿佛出現了嗡嗡的鳴聲……

  季老精神十足,慢跑兩圈之後臉不紅心不跳,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偏頭看一下疲憊不堪的吳迪,嘿嘿一笑,“年輕人,體力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要加強鍛鍊啊!”

  吳迪喘著粗氣,忍不住說道,“早晨其實並不是一天中最適合鍛鍊的時候,首先,從人的身體狀態來說,人沉睡一夜,早晨身體處於缺水狀態,血液粘稠,投入劇烈運動,有可能造成大腦供血不足、腦溢血、心肌梗死等危險。其次,從環境上來說,空氣中的一些毒氣,在太陽沒出來以前很難揮發,也不適於鍛鍊。再次,從後續反應來看,早晨鍛鍊後容易吃得更多,反而加大了攝入量。冬天的天氣很冷,有時還有風沙,跑步時如果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冷空氣直接過分刺激口腔、咽喉和氣管黏膜,使這些部位的黏膜乾燥不適,就會引起咳嗽……”

  “懦弱!”季老一下子瞪起眼睛,一本正經道,“人需要在逆境中成長,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在不良的環境中鍛鍊可以讓你的適應能力更強,如果連這樣的困難都克服不了,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能力報效祖國?還有什麼能力成家立業?還有什麼能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再這麼沒用,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冬泳!”

  冬泳?!

  吳迪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想到肯定是蘇韻昨晚跟季老說了他和章白的關係,所以老爺子這是考驗他來了,乾笑兩聲,“老爺子,您都知道啦?”

  “我不知道!”季老臉色一黑,固執地嚷,“我什麼都不知道!”

  吳迪無語凝噎,狠狠掐自己一把,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跟著老爺子跑下去。

  兩人硬生生在漆黑的操場跑到天光大亮,季老活力十足,還邊跑邊喊口號,喊著喊著覺得旁邊的人沉默地簡直不像個年輕人,於是大笑,“迪子,來,跟我喊,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於是霧蒙蒙的早晨,有早期晨練的人,都看到塑膠跑道上,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更大聲地喊著熱血的口號,跑得近乎瘋狂。

  從外面晨練回來,已經七點多,蘇韻正在廚房裡煮粥,看到精神矍鑠的季老和後面沒精打采的吳迪後,忍不住笑起來,“小迪,體力連你爸都跟不上了?”

  “不要叫我爸!”季老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貓一樣火爆地跳起來,惡聲惡氣,“我不是他爸!”

  蘇韻頓時火冒三丈,用飯勺去敲他,“你嚷什麼?想把白白吵醒?”

  季老一縮腦袋,“……白白向來睡得很死嘛。”

  蘇韻沒好氣地說,“你憑什麼不許小迪叫爸爸?他管我叫媽,怎麼就不能管你叫爸了?哦,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是不是只有一個白白?那好,我馬上跟哲子說,以後他家孩子再也不管你叫爺爺了,反正人家也不領情……”

  一看老婆發怒了,季老急得繞著她轉圈圈,訕訕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蘇韻美麗的眼睛立起來,“只是小迪配不上白白?”

  “那個……”季老急得滿頭大汗,“大妹妹,你千萬別生氣啊,我這不是被氣得嘛,我說話不過大腦,該打!”說著抬手在嘴上啪啪地拍了兩巴掌,然後嬉皮笑臉望向蘇韻,“大妹妹,你看,我都打過自己了……”

  蘇韻對他無奈,戳一下他的肩膀,“當著孩子呢,你耍什麼寶?”

  季老回頭看到吳迪,眼中頓時迸發寒光。

  吳迪機靈地一捂眼睛,裝出一副困到極點的樣子,往臥室走,自言自語,“我眼皮都沒睜開呢,什麼都沒看到……”

  季老滿意地望向蘇韻。

  蘇韻將他推出廚房,“去去去,別在這裡礙事,買包子去,白白最喜歡的那家店你還能找到吧?”

  季老走出廚房,卻沒有出門的打算,而是大馬金刀地往沙發上一坐,抖開一張報紙,“那個誰……買包子……”

  吳迪困得要死,連床沿都沒碰到,又立馬打起精神,回到客廳,微笑道,“好好,我去,媽,您喜歡什麼餡兒的?”

  “我要韭菜雞蛋的!”季老舉手。

  “白白不喜歡韭菜的味道,”蘇韻拉下臉,瞪向季老,“天天吃韭菜,你都不膩?”

  “我壯陽。”

  嗖……一個胡蘿蔔從吳迪耳邊擦過,帶著逆天的氣勢襲向季老。

  只聽背後一聲悶哼,吳迪心裡一抽,沒忍心回頭去看看老爺子的慘狀,望向蘇韻的目光更多了一份崇敬:這個家中,最恐怖不是聲勢最大的老爺子,而是這個外表溫柔優雅、內心卻無比兇狠腹黑的老太太啊!

  冒著寒風從外面買來各種餡料的包子,吳迪將包子放在餐桌上,去主臥室看一眼還在沉睡的章白,忍不住笑了,摸摸自己的臉,覺得不是很涼,才小心翼翼地俯身,在他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輕聲笑道,“全家人都在寵你啊,小沒良心的!”

  章白已經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感覺到他的吻後,嘟囔一聲,“……我還沒刷牙……”

  “沒關係,”吳迪索性再索一個深度的舌吻,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睡醒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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