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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無晨終於離開了已經被自己啃得快滴出血的唇,他眯著眼睛,享受著靳朔雲微弱的抗拒:“我一直想要這樣壓著你,特別想。”

  靳朔雲使勁的瞪著他,咬牙切齒:“你最好別讓我逮住機會……”

  “我不怕你討厭我,就怕你不理我……”賀無晨說著將頭埋在靳朔雲的脖頸,在古銅色的皮膚上烙下粉紅的印記。

  不知怎的,靳朔雲竟覺得賀無晨的話語帶有絲可憐的味道。不過他無暇多想,賀無晨的吮吸讓他渾身蘇麻,他現在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啊……恩……你到底……給我喝的什麼……”靳朔雲使勁甩頭,想逃開那致命的暈眩,可意識卻進一步的模糊,他仿佛又看見了初遇賀無晨時的情景,糙原的盛夏,大片大片的青綠。小傢伙躲在將軍身後,怯怯地看著他。忽然一轉眼,小傢伙迅速變大,變成了身上正肆虐的強健體魄。頭痛欲裂,靳朔雲覺得自己也瘋掉了。

  “不能告訴你,你肯定不會喜歡它俗氣的名字。”賀無晨狡猾的搖頭,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堂堂靜親王將來很可能要當皇帝的人,需要用市井民間那俗不可耐的春藥才能得到靳朔雲,這樣的想法讓他有種無力感。仿佛為了泄憤一般,他一路吻上靳朔雲赤裸的鎖骨,胸膛,然後靈巧的舌頭停留在了倔強男人胸前的突起,輕舔,啃噬,盡情的玩弄。最後滿意的看著靳朔雲隨著自己的動作而喘息,臉頰cháo紅。

  靳朔雲漸漸的連抗拒的想法都沒有了,他的身子本就灼熱,而賀無晨的身子是那樣冰涼,貼上去,就像沙漠裡的旅人忽然找到了甘泉,他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扔進清涼的水中汲取甘露。沒有了思考,沒有了神智,靳朔雲完全陷入了本能的支配,他在賀無晨身下亂動的,努力地迎合男人的愛撫。

  賀無晨本就在極力克制自己,靳朔雲的迎合無異於火上澆油:“你再動我可就真忍不住了……沒準就反悔了……”

  靳朔雲混亂地喘息,吐出的呻吟支離破碎,根本已經聽不進去賀無晨的話語。

  “啊——”靳朔雲忽然一驚,賀無晨竟然……竟然再用嘴套弄他的分身!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和口腔的溫暖包裹讓靳朔雲的腦子轟的一下,他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能下意識的不斷挺動腰身,讓自己灼熱的部分更加深入。快感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根本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賀無晨的技巧不算好,可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春藥的刺激讓靳朔雲的那兒本來就硬得發疼,現在又有賀無晨的刻意刺激,更是幾欲噴薄。可就在靳朔雲要潘到頂點的剎那,賀無晨忽然離開了。少了口腔的溫熱,靳朔雲一時間竟無法泄出,他迷朦地睜開眼,眼神中似乎有些不滿,可更多的還是欲望。

  “這是最後一次……你可得記住了……”

  靳朔雲聽見賀無晨在耳邊這樣呢喃,可他還沒明白過來什麼回事,身上的人竟立起身子直挺挺的坐了下去!瞬間,分身進入了比口腔還要緊窒百倍的地方,那裡是如此的乾澀,卻讓靳朔雲幾乎被快感淹沒。他完全瘋狂了,只能憑藉本能不斷地運動,可畢竟藥力還猛,他根本沒有多少力氣,所以更多的快感都來自於賀無晨主動的上下顛簸。

  瘋狂的一夜,靳朔雲不知道自己爆發了多少次,混亂的意識讓他的記憶支離破碎,唯一清晰的只有賀無晨動情而隱忍的呻吟。然後,他便沉入了久久的黑暗。

  四更天,外面還漆黑一片。賀無晨卻已洗漱完畢,連早朝的衣服都穿戴整齊了。然後,他那樣就在床邊安靜地坐著,凝視塌上的男人。靳朔雲睡的很安穩,不知是藥效的緣故還是昨日激烈的親熱,又或者二者皆有,總之他眉頭舒展,呼吸均勻,一看,便是好夢而酣眠。

  靳朔雲是他生命中的意外,賀無晨不想去思考這意外到底好或壞,因為它已經發生了。當這個男人還是少年的時候,就用他尚未成熟的臂膀告訴自己,我會保護你,那一刻,對於被孤身一人拋到糙原的賀無晨來說,靳朔雲幾乎是他少年時期全部的憧憬。可他不後悔回來,哪怕時光倒流再來一次,他仍然會選擇回皇都,那是他生命的既定軌跡,誰也無法撼動。

  只是,他低估了靳朔雲對自己的影響。他從十歲起開始想皇位,想了十三年,從離開糙原起開始想靳朔雲,想了七年,如果再繼續下去,他不懷疑有一天對靳朔雲的念想會超越那最初的目標。幸虧在那之前,他的機會已經到了。賀無晨覺得他這一輩子可能也就這兩個執著,前一個近在眼前,後一個呢?

  床上的男人不知夢到了什麼忽然哼了一聲,賀無晨望著七年來幾乎沒什麼變化的面容,忽然覺得害怕起來。床上的男人明明觸手可即,卻為何又覺得飄渺而遙遠?

  外面傳了規矩而有禮的敲門聲:“王爺,該上早朝了。”

  賀無晨深深的望了靳朔雲一眼,仿佛要把男人此刻恬靜的臉印在心底深處一樣。他知道,今天之後,靳朔雲再不會給他從前的溫柔了。

  走出房間,薛臨正在門外安靜的恭候。只是開門的剎那,這位靜親王最依賴和信任的謀事還是忍不住往裡面張望了幾下。然後露出深邃的說不出什麼意味的表情。

  賀無晨轉身關緊門,才道:“他會昏睡到晚上,是嗎?”

  “正確的說,是會一直睡到半夜。”薛臨淡淡的回答,卻很篤定。自己找人配的藥,藥效自然也是自己最清楚。

  賀無晨停了一下,才道:“我要讓他一直睡到兩天後,太后的壽誕過去為止。”

  “可以,我晚上回來再下點藥。”薛臨微微點頭,半晌,還是把在自己心頭盤旋了一夜的問題吐了出來,“他就是那隻鷹嗎?你總愛畫的那隻……”

  薛臨跟了他六年,不僅是謀事,更是最貼近的人之一。當初賀無晨千方百計把他招募過來就是看上了他過人的才思和謀略,可如今,卻有些痛恨起他的聰明來。

  見賀無晨不語,薛臨只是瞭然的聳聳肩,似嘆息又似感慨:“你到底是在虐待他,還是在虐待自己呢……”

  賀無晨沒回答,只是整了整朝服,然後邁開了堅定的腳步:“走吧,咱們去上朝。”

  第二十七回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賀無桓從壽誕的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沒有原因,也許是憑藉一個帝王的直覺。壽誕地點是皇宮西側良淑閣外面的御花園,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場面熱鬧喜慶,可賀無桓就是隱隱覺得有問題,這種感覺在賀無晨說他的寶貝壽禮不能拿出必須大家都到良淑閣里觀賞時達到了頂點。

  賀無桓不太想去,可又沒有理由拒絕,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守衛的仍然是自己最親近的內衛,他整了整心思,隨大臣們踏進了良淑閣。

  賀無晨一直在想究竟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撕開這場屠殺的序幕,他等待蟄伏了多年,真到了這一時刻,反而有些難以下手。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做皇帝的是他,可帖附於這皇位下面的是無數的幫手和官員,他們站在了他的陣營,那麼他就要對這些信仰自己的人負責。

  工部尚書孫止的頭落地的時候,大臣們還沒有反映過來,內衛們先拔出了刀,接著瞬間湧進幾倍於內衛的皇城鐵騎親守隊。對峙,孰強孰弱立現。

  “賀無晨!”皇帝第一個喊出了弟弟的名字,如此緊迫的時刻卻沒有讓他忘記一個帝王的氣度與威嚴,聲音仍然鎮定而有力。

  事已至此,賀無晨別無選擇,他把頭轉向自己的大哥,沉著而鎮定道:“我既然敢做,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賀無桓震驚地看著潘懷緩緩遞上的空白聖旨,不可置信:“你已經是太師了,位高權重你為何要反?”

  潘懷目光灼灼:“靜親王登機,我的女兒便是皇后。皇上說我為何要反?”

  “潘懷你欺君犯上罪當誅九族!”鎮北將軍的話音隨著他的腦袋一同落下,身後,是正從容收刀的外南鐵騎總領軍。

  沒人再出聲,只是眼神不盡相同。有欣喜,有狡詐,有憤怒,有害怕,滿朝文武,竟只能在小小的良淑閣內等待賀氏王朝的變天,而這變天對於他們來說,便是生與死的審判。

  “直接把我殺掉豈不痛快,何必非要我寫退位詔呢。”賀無桓覺得好笑,那張空白聖旨在他看來根本是多此一舉。

  賀無晨緩慢卻堅定的搖頭:“我不會殺你。”

  “軟禁?”賀無桓冷笑,“留著我永遠都是個隱患。”

  賀無晨還是搖頭:“我不會給你反撲的機會,今天這裡的每個保皇派都不可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當初真應該聽太后的話,任你在漠北自生自滅就好了。”賀無桓低低的聲音,卻聽不出多少後悔,只是感慨罷了。

  “可你還是派了御醫,並且把我招回了宮。”賀無晨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大哥,“所以我絕對不會殺你。”

  “太后呢!”賀無桓忽然厲聲道。

  “放心,我沒動她分毫,她會一直做她的太后,只要她別做蠢事。”賀無晨語氣狠絕。

  賀無桓已經被逼到了死腳,他別無選擇。怨嗎,多少有點吧,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也許過著平常人的日子會更幸福。

  當玉璽重重的印上聖旨,賀無桓才明白他真的輸得一敗塗地。拿來玉璽的是他貼身的太監,又或者說在宴會的一開始,這枚象徵著大南國最高權力的印章已經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了出來,並最終發揮了它無上的效力。

  賀無桓被“護送”到他該去的地方以後,屠殺開始。皇城鐵騎親守隊、外南鐵騎總領軍以及鎮北將軍,足夠將所有的清洗對象斬除乾淨。哀號四起,血濺滿地,賀無晨咬著牙,卻一刻也沒有挪開眼睛。他要看著,他要時刻提醒自己,這王朝是怎麼得來的。

  十數年的醞釀,功成卻僅在一瞬間。剛剛還熱鬧歡騰的場景此刻一片死寂,保皇派,靜王派,涇渭分明。一方躺著,一方站著。若說這其中唯一的例外,恐怕便是宋宛亭了。這位信奉中庸之道的兩朝元老在變天之際沒有任何行動,就那麼看著,賀無晨總覺得即使刀舉到了他的頭頂,他也不會動容。

  賀無晨不是不想殺他,因為只有堅定的靜王派才是最可靠的。但薛臨在此之前反覆提醒,只有宋宛亭,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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