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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她爹娘是不同意的,李家可是讀書人家,不能做出這等毀名聲的事,只是家中實在是窮,恰巧二舅又欠下一筆賭債。

  想著趙遠山家中有四十畝良田,還有他家積年攢下的銀子,如今可不都是他一人的,若是嫁給他,這些不都成了自家的。

  別的先不說,自家女兒嫁給他,聘禮怎麼都得拿二十……不,五十兩,再有那田,他一人怎麼種的完,他家兒子多,過去幫忙種二十畝,至於租子,他是趙遠山的老丈人又是二舅,怎麼好意思收,這麼一想,二舅再沒二話。

  結果不等他們出手,那邊就傳來定親的消息,定的人家門第也不低,是舉人家的姑娘,琴棋書畫自不必說,那女工和廚藝也是頂好,傳的十里八鄉都知道。

  再後來她那嫁妝,別的不提,光是那十畝地,就不是一般人能賠的起的,還有那模樣,見了都說俊的不得了,也不知那姓趙的走了哪門子狗屎運。

  李夢雨還不服氣,曾偷偷的過去看過,確實比她漂亮,女紅也是一流,琴棋她不知道,但是她一次在一個好友家見到一副花樣子和幾個字,說是出自楊嬋的手,怕是她爹都趕不上,也就大伯能一比。

  這麼一比,倒把自己比到泥里去了,她倒是服氣了些,但是一個會故意拆撒人姻緣的女人真的就這麼收手了嗎,自然是不可能,她可是一直等著時機。

  沒想到這大過年的就聽到楊嬋懷孕的消息,能不讓她懷恨在心嗎!

  要是楊嬋知道她的心思,一定會非常無語,這都什麼事。

  家中,小糙正接待著同村的小姑娘,這些都算的上是她的小朋友,她們平日最愛到小糙家,一來小糙的房間大,能在裡面盡情的說悄悄話,還能看書寫字,這些平日想都不敢想的事在這都能實踐,還有就是這邊有小點心吃,都是小糙嫂子做的,手藝自不必說,關鍵是這些小點心平日鎮上都是難以買到的好東西。

  別的不提,這裡還有不少花樣子,絕對是外邊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學個一兩樣,往後嫁人去了婆家都體面。

  楊嬋歸家,見到這些人,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其中花嫂子女兒也在,瞧她那咕嚕咕嚕亂轉的眼珠子,總喜歡不起來。

  晚上用過飯,楊嬋叫來小糙,“往後帶了朋友家來,不能去繡房和書房知道嗎?”

  書房是她之前交代過的,小糙自己也清楚,那地方放著書本,最是金貴的東西,絕對不能讓外人進去,而繡房卻不是,那地兒是她和嫂子兩人呆的地方,帶了朋友也沒多大事,所以偶爾會帶著她們進去。

  “嫂嫂怎麼了?”小糙小聲問道。

  楊嬋皺眉,猶豫一會,才道:“前兒我不是拿去一塊嫩綠色的錦布,一共裁了三塊,今兒少了一塊。”

  這話一出,小糙滿面通紅,憋了半天,道:“不可能,我那些朋友都是好的,嫂子沒記錯吧?”

  楊嬋眸色一沉,“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信我這個嫂子?小糙,你這話真叫嫂子寒心。”說完,楊嬋轉身回屋。

  說實話,楊嬋自認對小糙絕對不差,結果呢,竟然寧願相信那些才認識沒多久的外人,也不信她。

  到底是兄嫂的房間,大晚上的不好進門,小糙紅著眼眶站在門外,正巧遇上趙遠山。

  “這是怎麼了?”趙遠山不禁問道。

  自上回小糙和楊嬋鬧彆扭過了許久,他以為同小糙說過後已經沒事,怎的又出問題了。

  “我……方才惹嫂嫂傷心了。”小糙其實說完就後悔了,只是當時只想著為朋友辯解,沒想那麼多。

  聽了來龍去脈,趙遠山皺眉,“你嫂嫂不是那等人,這點你心中最是明白,你那些朋友來,哪次你嫂子不招待周道,你怎的會懷疑你嫂子污衊你朋友呢?”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小糙有些著急,險些哭出來。

  “好了,沒事,先回去睡覺,你嫂子那邊,我會說明。”趙遠山摸了下她的頭,想著是該找二嬸幫忙教導一下。

  到底楊嬋在鄉下沒呆過,許多事情不知道,還得二嬸幫忙。

  回了屋,就見楊嬋坐在床沿,也不知再想些什麼。

  “還生小糙的氣呢?我已經說過她了,你還懷著孩子,氣大傷身,別生氣了,恩?”

  楊嬋橫了他一眼,“你就想著孩子了,是我重要還是孩子重要?”

  都說懷孕的女人很奇怪,這話一點不假,這話叫平時,楊嬋絕對不會問出口,如今就是覺得很生氣,想要知道。

  趙遠山忙過去抱住楊嬋,“當然是你重要,要不是你生的,別的孩子我才不要呢。”

  男人有時候有些東西都是無師自通,好比這些情話,絕對沒有人教過,到了這時候,自然會脫口而出,當然也不乏出自真心。

  果然,聽了這話,楊嬋立馬就舒坦了,也不再鬧了,心滿意足的睡覺,一夜無夢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小糙就已經做好早飯,楊嬋見她這樣,哪還有一點氣,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其中還有一種是沒爹娘的孩子早當家,好比小糙,就算親哥哥和親嫂子,到底比不上爹娘。

  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嫂子也有不好地方,不能沒憑沒據的就說你朋友偷東西了。”

  小糙雙眸亮亮的,隨後低頭,小聲的說道:“嫂嫂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能因為外人而不相信自家人。”

  “恩,咱們都有錯,那咱們相互道歉,然後相互和好吧!”

  “好。”小糙高興的點頭。

  楊嬋和她一起布置碗筷,等趙遠山和楊平一塊吃飯,一會還要去鎮上。

  已經農曆初六,楊平要恢復上課,正巧家中東西不多,乾脆一家人過去,在那邊住上一兩日也可。

  鎮上和鄉下不一樣,穿金戴銀的有不少,故而每次楊嬋和小糙在那邊也會戴些首飾。

  回去收拾東西的小糙突然匆匆跑回來,面色蒼白,眼眶微紅,“嫂嫂,我的銀鈿不見了。”

  那銀鈿是楊嬋送給她的,平日自己捨不得戴,寶貝的很,這次想在鎮上戴一戴,結果打開梳妝盒的時候就發現不見了。

  楊嬋一皺眉,“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昨天下午還見著了,剛才打開梳妝盒的時候就不見了一隻。”小糙心急不已,一共就兩隻,結果不見了一隻,如何不叫她心急。

  “你把昨天看到銀鈿前後的事和我說一下。”楊嬋心裡已經有些底了。

  小糙的房間除了她,也就是那些朋友會過去,昨兒去她屋裡的那些人全都有嫌疑。

  “喜兒說我的銀鈿非常漂亮,玲子就說想要看看,然後我就拿出一隻給他們看了,而後我有放回去的,在之後我們就一起繡花,再然後嫂嫂您就回來了。”小糙仔細想著事情經過,還算條理分明。

  “那你可愛記得離梳妝盒最近的是誰?”

  “是喜兒姐姐。”說完小糙就搖頭,“不會是喜兒姐姐,她不是那樣的人。”

  “小糙,今兒嫂子就教你一點,千萬別以貌取人,更別在事情沒弄清楚前就武斷,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和人,這世上最難琢磨的,也是人心。”小糙仔細教導。

  顯然,小糙還是不相信,對此,楊嬋也沒法子。

  其實事情很清楚,東西就是昨兒去小糙房裡玩的那些人,而小糙自己也明白,就是不清楚是誰。

  銀鈿才多大,要真是查起來,就是一輩子都找不到,所以搜差根本就是不行,但就這樣把這虧吃了,楊嬋心裡不舒服。

  趙遠山知道來龍去脈之後,直接去請教了二嬸子。

  “叫我看,定是玲子那丫頭拿的,往常就聽人說她手腳不乾淨,這事搜身什麼的可能是不能了,但是也不能當沒發生過,你就瞧我的。”二嬸子拍了拍胸脯,把事情給包下來。

  如此,趙遠山帶著一家子去了鎮上,板車上墊著厚厚的被褥,走的慢,也不會很顛人。

  在鎮上呆了兩天,回到村裡的時候,就見不少村人上來問小糙銀鈿被盜一事,楊嬋一臉驚訝,才知是別人傳出來的,而傳出這話的人肯定是二嬸。

  只是這麼傳話真的好嗎?不說別的,就是那幾個無辜的女孩子,肯定會損了名聲。

  才到家,還沒打開門,就見四嬸領著喜兒過來,面色不愉。

  “遠山家的,你可算回來了,你說說,你家到底丟沒丟東西,我家喜兒也就去你家玩了一下,這好端端的就被人傳手腳不乾淨,無論如何我都是不答應的。”四嬸為人潑辣,這要是換成別家,早鬧開了,因為顧及著楊錦那舉人弟弟還有趙遠山這秀才老爺,這才沒鬧起來。

  楊嬋顯然明白這一點,想到那些流言,又見邊上圍起來的人,“四嬸子有什麼事,咱們進屋聊。”

  “做什麼進屋,我家喜兒清清白白的一個好姑娘,到你家來一趟就成了賊,你得給我說法。”四嬸明顯不打算進屋,一定要楊嬋在外說清楚。

  楊嬋掃了眼喜兒,見她的目光有些閃爍,正想說什麼,就見花嫂子拉著玲子過來,還有劉大娘拉著孫女過來,當天在她家玩的三人都來了,顯然是聽了風聲,都想要楊嬋說清楚。

  “本來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也不知怎麼的鄉里都傳開了,既然四嬸要我說,那我便說說,小糙確實丟了個銀鈿,雖說不值幾個錢,到底心裡不舒服,這才說了一嘴,卻沒想到會被傳成這樣,我卻從未說過什麼被人偷了的話,四嬸可別亂說。”楊嬋又掃了眼玲子,見她事不關己的站那,心裡有些拿捏不定。

  “遠山家的,就算你家遠山是秀才,也不能亂說,你說你家小糙銀鈿丟了,正巧那日我家喜兒去你家玩,別人可不就瞎傳,你可得把話說清楚。”四嬸拉著楊嬋,不讓她進門,不依不撓。

  “我說小糙自個不小心丟了,這事到此為止,四嬸趕緊回去吧。””不行,既然小糙自個丟了,就得出來澄清一下,然後給我家喜兒道個歉,不然往後哪家姑娘還敢和小糙交朋友。”

  聽到這話,楊嬋不禁一怒,“四嬸子,小糙丟了銀鈿前一日還見過,當時喜兒玲子都在,結果第二天一早就不見了,我想著都是鄉里鄉親,就不說的太透,結果倒是你得理不饒了。”

  左右看了眼四嬸子還有花嫂子,“既然你們一定要我給個說法,我就讓遠山去報官,讓官爺過來好好查查,到時一定給幾位一個看法。”

  這下,劉大娘出聲了,“那就報官,找那官爺來查查,到時候要真是我孫女偷的,不管是拉去賣了還是打死,我絕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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