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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神來的藍正燁是又好氣又好笑,好啊,這小子是打算阻止他跟嘟嘟親近啊!這算是他小小的報復?!他本以為藍潛會大發雷霆的跟家人吵上一架,然後套出藍正君跟藍煙兩人的下落的,沒想到藍潛的反應竟會是這樣簡單!看來這小子果然成熟不少啊!

  這邊抱著兒子回到自己房間的藍潛此時已然冷靜下來,他一邊給仍然熟睡的兒子掖好被角,一邊無奈又氣惱的笑笑。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用來形容藍正君真是再合適不過了。行,算你厲害!你大概巴不得我趕上去破壞你跟煙兒的二人世界吧,你以為我傻啊,急吼吼的湊上去招煙兒的討厭!反正我有半年的假期,就算是為了補償我這個受傷的心靈,煙兒多少也會分幾個月的時間給我的,你想獨占煙兒,做夢呢!說到底,你不過是比我搶得先機罷了……

  藍潛在心裡對著藍正君一頓咒罵,恨不能將怨念實體化,然而他咒罵的對象此刻卻是溫香暖玉在懷,過的愜意無比。

  一架市直飛馬德里的客機迎著黎明的朝霞平穩前進,本應容納十位旅客的頭等艙里卻只有一對精緻的璧人相擁而臥,窗外是絢爛到壯麗的浩瀚雲海,窗下則是溫柔到極致的唇舌相交。

  片刻,唇分,兩人均有些氣喘。藍煙眸含春水、氤氳霧繞,嬌艷若山谷中搖曳多姿的杜鵑花。藍正君嘴角帶笑、勾魂攝魄,魅惑似月色下臨水梳羽的丹頂鶴。

  “真美,跟在海上看日時出完全不同,好像伸手就能勾到一樣,好近。”靠在藍正君的胸膛上,藍煙痴迷的凝望著眼前重重疊疊的橙色雲海,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對大自然的敬畏和熱愛。

  “喜歡?那我們拍下來——”側身從行李包中取出相機,藍正君合攏雙臂,將藍煙完完整整的圈在懷裡,“寶貝,你來按快門。”

  藍煙輕笑,身子微微前傾讓視線準確的捕捉鏡頭,食指迅速的按動快門,寂靜的空間裡時不時的有“咔嚓”聲響起。藍煙有些激動的指揮著藍正君不斷的變換角度,一幅幅唯美的畫面被定格存儲,這個已為人母的小女人笑若桃腮,正玩得不亦樂乎。

  “寶貝,喝藥的時間到了。”收回相機,藍正君輕柔的吻了下藍煙的嘴角,“我去把藥熱一熱,你乖乖的在這兒休息會兒,嗯?”

  藍煙點頭,十足的乖巧聽話,“那你快點回來。”

  “好。”精緻絕倫的俊臉上笑容不斷加深,藍正君伸手撫摸著藍煙軟軟的發頂,時光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年藍煙甦醒時,他初踏入病房時的樣子。

  藥是養生藥,卿竹給弄的,其作用除了強身健體外就是駐容美肌,藍正君也一直都這樣認為著,然而實際卻並非如此,這副看似平常的中糙藥里正醞釀著一個偌大的驚喜。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藍正君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中藥回到藍煙身邊,低頭吹開熱氣,又用唇沾了沾,“溫度剛好,趁熱喝。”

  就著藍正君的手,藍煙“咕嚕”“咕嚕”連喝了好幾口,“夠了,我只喝這麼多,剩下的小叔喝。”

  “怎麼了,是不是嫌苦?”藍正君皺了皺眉,試圖說服任性的愛人,“要不我再加點兒蜂蜜?”

  “小叔,我們是夫妻嗎?”藍煙不答反問。

  “當然。”藍正君回答得斬釘截鐵,雖然不能領證,雖然沒有婚禮,可在他心裡,她早已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妻。

  “夫妻不是應該同甘共苦的嗎?吶,小叔,現在可是到了考驗你的時刻了。”美人巧笑倩兮,反手將瓷碗送到藍正君唇邊,“小叔不能讓我失望喔——”

  “小壞蛋。”藍正君擰了擰藍煙的鼻尖,無奈的俯首將碗裡剩下的藥含入口中,傾身吻住藍煙,兩唇相貼,苦澀的藥汁被二人慢慢的分食殆盡。

  藍正君對藍煙無疑使縱容的,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餵藥方式在以後的日子裡被藍煙反覆要求,每一次,藍正君都笑著執行。他以為這只是藍煙對他的依賴與親昵,他覺得那些被他吞下的少許藥汁除了養身健體外不會再有其他的作用,直到藍煙面色蒼白、嘔吐到幾欲昏厥的那天,直到他趕忙將藍煙送入醫院心慌得無法呼吸的那刻,直到他親手接過那張滿是英文的診斷書,看清楚診斷結果是“seveneesfpregnancy”的時候,那瞬間,他的心情根本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兩個多月的時間,整整七十三天,他和她的足跡遍布了大半個歐洲,從馬德里王宮的繪畫長廊到巴黎羅浮宮的雕塑館,從漢堡的呂貝克老城到瓦特納冰原上的冰川公園,從蘇黎世的中世紀教堂到哥本哈根的小美人魚雕像,在他擁著愛人漫步河濱湖畔的時候,在他舉起相機艷羨別人兒女雙全的時候,在他釋放熱情、噴發愛意的時候,原來早就有個可愛的小生命,於不知不覺中,悄然來臨。

  德克里醫院的高級病房內,藍正君哆嗦著手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將那頁薄薄的診斷書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煙兒……懷孕了……七周……孩子……是……我的……”

  喑啞的聲音仿若被悶雷擊中後透過雲端傳來,藍正君俊美絕倫的臉上時哭時笑,那是所求得到之後的不可置信,也是願望達成之後的欣喜若狂。這個年近四十的大男人,雙目盈淚,虎軀輕顫,啜泣得像個彷徨失措的孩子。

  藍煙輕輕的笑開,猶如散去的裊裊晨霧。抬手,她想觸碰他,將他拉至她的身邊,卻只見藍正君“碰”的一聲悶響,上半身昂首同她對視,下半身則宛若磐石,雙膝著地,跪在了藍煙的腳邊。

  “小叔——”藍煙驚呼,她著實被藍正君的這一舉動怔懵了。此時此刻,她坐於雪白柔軟的大床上,仿佛美麗多情的公主,而他則是那矢志忠貞,甘心匍匐於公主腳邊的勇士。這樣的一種愛,不單純,不潔淨,被禁止,被抗拒,炙熱到灼燒,濃烈到悲鳴……

  藍正君膝行兩步,緩緩的伸出雙臂,將藍煙的雙腿圈住,一個又一個輕吻落在她的腳背、腳踝,然後漸漸的往膝蓋、腿根處去。藍煙沒有反抗,放柔了身體,乖順的任由藍正君褪下自己的長褲、小褲,羞澀、蠢動,她明白藍正君想要做什麼,不想阻止,因為這一刻,他們都需要宣洩。

  一個女人最神秘的地方,小腹下面。一個女人最聖潔的地方,雙腿之間。男人在這裡銷魂蝕骨,生命在這裡開花結果。他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膜拜這塊聖地,但卻是頭一次這般謙卑的瞻仰這片樂土。

  就像一位虔誠的信徒,現在的他將自己低到了塵埃里。

  輕柔的呼吸撲來,花谷顫顫悠悠,是唇,是舌。帶著芳香的露珠滾滾滴落,微甘,微澀。男人埋頭苦幹,女人氣息凌亂。

  “小叔,夠了……”懷孕後的藍煙似乎特別敏感,手指輕蜷,她忍不住求饒。

  藍正君沒有回答,他只是在花心重重的印下一吻,並久久不曾起身。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透下稀疏斑駁的樹影,恰恰掩去了藍煙那雙迷離的眼,她想,這應該是個女娃娃,會賴在爸爸懷裡,糯糯撒嬌的乖娃娃。

  一個乖巧貼心的女兒,一個像煙兒多些的女兒,藍正君不也是這樣想的。

  只是,現實卻給了他們狠狠的一擊,同兩人的預期相去甚遠。

  藍家的人口越來越多,而藍家人的生活除了幸福快樂之外也逃不開那些荒唐的風波。

  end

  ☆、番外:小鬼難纏(一)

  藍正君其實是想過打掉孩子的,在他得知藍煙懷孕的那一刻,他的第一感覺實際上並不是驚喜,而是恐慌,極度的恐慌。

  但那樣的想法也只是瞬間而過,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孩子,一個流著他和煙兒共同血液的孩子,一個結合了他跟煙兒共同特點的孩子,他瘋了似的渴望著。就算他(她)有很大的機率會是個不健全的,哪怕他(她)就是個畸形的,藍正君也想親眼看上一看,養上一養,當一回完完整整的父親。

  所以,他淚流滿面的出現在藍煙面前,壓抑的何止是那份喜悅。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藍正君時刻都處於一種提心弔膽的狀態,猶如驚弓之鳥。即使藍煙反覆解釋了那些“養生藥”的真實作用,即使每一次產檢醫生都告訴他胎兒很健康,沒有任何的不良狀況,但這位大齡准爸爸還是沒有安安穩穩的睡著過,哪怕一晚。

  緊接著,藍煙被確診為懷的是三胞胎,這一爆炸性的消息再次讓藍正君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頭一次,他覺得自己的內心還不夠強大,頭一次,他開始擔心自己能否當一個好爸爸。

  八個月後,在藍家全體人員的焦急等待下,三個瘦猴兒般的小傢伙呱呱墜地了。

  兩男一女,老大是女孩兒,老二跟老三都帶把兒。個頭倒是相差不大,但長相卻沒一點兒相似。

  “喲,這小子跟正安長得真像,是老二還是老三?這個倒是像正君多些,特別是那眉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老爺子躬著身子興致勃勃的細細打量著嬰兒床上的三個小不點兒,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藍家本就人丁不興,特別是在藍煙“肥水不流外人田”後,老爺子就沒指望過自己這輩子還能有除了嘟嘟以外的曾孫兒,或者說是孫子更恰當些。現在猛地這麼一來,還一來就是齊整整的仨伢仔兒!老爺子頓時有了仰天長笑的舒慡勁兒,並且在潛意識裡將功勞往自己身上兜,想必是他當年跟著領袖打江山時殺過太多敵,救過太多人,這一不小心就積了太多的福,現在終於惠及到子孫身上了。

  對於孩子們的長相,老爺子那是相當的滿意啊,兩個孫子都是俊生生的,不比上一代差。伸出滿是褶子的手,老爺子輕輕的碰了下睡在最右側的孩子的臉頰,“這個就是咱家的丫頭?閨女兒就是不一樣,瞧這小模樣長得,嬌嬌俏俏的,跟煙兒有六七成相似……”

  似乎是因為不習慣外界的觸碰,小傢伙蹙了蹙小眉頭。

  “呵,這丫頭的脾氣倒是不小!”老爺子樂呵呵的說道,自得之極,“不愧是咱藍家的種!”

  緊跟身後的藍正安和祝真茹均笑而不語,這幾個孩子註定了從生來就是該被寵愛著的,性格乖張點兒也沒什麼不好,他們藍家縱得起。

  極度的緊張興奮過後,上了年紀的老爺子便有些支撐不住了。藍正安和祝真茹正打算送老爺子回家,還沒走出房門便聽見了一陣響亮的啼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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