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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鳳池冷笑說完,看到蕭蘭草瞟了自己一眼,他發現自己喧賓奪主了,急忙往後退了退,給蕭蘭草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親自來,但蕭蘭草什麼都沒說,背著手走了出去。

  甘鳳池跟在他後面離開,柳文元還在叫囂,“不是我的錯,是張皓逼我的,我勸過他,拐彎抹角地讓他放棄,他就是不肯,如果他不堅持,根本就死不了。”

  甘鳳池聽不下去了,半路停下滑輪椅,反駁道:“你真是無可救藥,做錯了事,不想著怎麼去彌補,反而錯上加錯死不悔改,為了那麼點錢,戰戰兢兢地生活真的值得嗎?”

  “幾百萬你說一點錢?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了那個錢!戰戰兢兢?我不知道過得有多舒服,想去俱樂部就去俱樂部,想開豪車去租一台就行了,只要錢給到,總統套房都可以住,倒是趙有福,今天怕偷稅被發現,明天擔心案子被揭穿,衣著光鮮那都是給別人看的,過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我就不同了,該享受的都享受到了,卻不會有人懷疑一個保安有問題。”

  “那又怎樣?你最後不一樣要接受法律制裁?”

  甘鳳池冷冷說完,轉頭一看,蕭蘭草已經不見了,他顧不得跟罪犯爭辯,轉動輪椅追了出去,蕭蘭草剛進電梯,甘鳳池大叫著讓他等自己,他把輪椅滑進電梯,按了關門鍵,吐槽道:“我還是半個病號,科長你走路照顧著我點。”

  “是你太慢。”

  “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傢伙有多惡毒嗎?”

  “不想,我是不聽派的。”

  這不是甘鳳池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他撓撓頭,“不聽派?”

  “我只管查案,查案以外的事與我無關,因為不管犯罪出於怎樣的起因,犯罪這個行為不會改變,我對罪犯聲嘶力竭的傾訴毫無興趣。”

  甘鳳池覺得他很有道理,掏出紙筆準備記下來,蕭蘭草開口制止了,“學會用腦子記東西,你記憶力這麼好,為什麼不多加利用?難道你追犯人的時候還有時間記筆記嗎?”

  “是,”甘鳳池已經被蕭蘭草訓練得指東不往西了,他收起筆,抱著好奇心,說:“科長,我有個問題想跟你請教。”

  “這位同學,請說。”

  甘鳳池主動掏出兩百塊孝敬過去,等蕭蘭草收下了,他才發問:“你是怎麼確定柳文元就是蔣曲明的?”

  “很簡單,他是保安,可以輕易拿到天台的鑰匙,了解公寓內部監控的情況;可以通過陸海濤了解張皓的行動;王奶奶說跟張皓爭吵的男人穿著深色衣服,符合保安制服的顏色;他的年齡跟珠寶案犯人的年齡相符;趙有福在出事前沒有跟外界打過電話,那麼兇手是怎麼引誘他自殺的?當然是趙有福跟兇手在公寓內部就能聯絡上,而可以避開監控器進出趙有福家,即使被人看到也不會感覺可疑的,對象範圍就縮小很多了,最重要的一點,趙有福家的擺設風格—柳文元很聰明,事先將自己的指紋都抹掉了,並拿走了所有私人物品,但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每個人的品位和喜好都不同,就像同樣的擺設,你擺放的風格跟我的風格截然不同一樣。”

  甘鳳池跟隨著他的講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才發現原來很多重要的細節都被自己忽略了,他對蕭蘭草的推理和判斷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問:“所以在趙有福被殺的時候你就懷疑他了?”

  “懷疑,但是沒有證據,那時候洪剛的案子又迫在眉睫,所以我暫時沒動他,反正他只是顆隱形炸彈,只要不啟動,他是不會自己爆炸的。”

  “那你又怎麼知道柳文元一定會上鉤?”

  “如果換了是你,兇犯都抓住了,一切都將結束,結果有人突然跑來跟你說致命的證據就放在你眼前,你能視若無睹嗎?你當然希望凡事做到完美,這樣今後的人生才會高枕無憂。”

  甘鳳池本能地要掏筆做記錄,半路想到蕭蘭草的提醒,他臨時止住了,改為拿照片,照片裡的柳文元高大精瘦,他平時應該經常鍛鍊,這跟洪剛提供的圖像中的人完全不同,他嘆道:“差別這麼大,科長你都發現了,真是火眼金睛。”

  “胖子可以減肥,鬍子可以剃掉,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整容,沒什麼改變不了的,當去掉那層淺薄的表象後,那裡面不管是什麼狀態,都是可能的。”

  “你是在說‘藝術家’嗎?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所有事件都跟他有關?他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挑釁警察嗎?”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喜歡以引發人心的罪惡因子為樂,大概這世上有種人是天生的罪犯,這就像是毒癮,他無法控制自己,所以總有一天我會抓住他。”

  說這句話時,蕭蘭草的眼眸里透露出冷澈的光芒,甘鳳池忽然心中一動,他想起了那件導致蕭蘭草調離刑偵一科的綁架案,蕭蘭草對“藝術家”耿耿於懷,會不會主謀就是他?

  電梯到了一樓,提示音讓甘鳳池回過神,兩人出了公寓,走到蕭蘭草的車前,蕭蘭草看看表,對他說:“結案了,回家休息兩天,把身體養好了再來上班。”

  “謝謝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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