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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清灩說屍骨屬於三十歲上下的男性所有,死亡至少有十五年以上,右手腕骨曾在成年後斷過,因為沒有正常接骨,導致出現畸形,侯三曾在年輕時因為偷盜被打斷過手,他跟王富又是表兄弟,所以屍骨是侯三的可能性很大,就等提取骨骸的牙型後再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屍骨的後顱骨有兩處深度凹陷,這是被害人的致死原因,兇器是鐵錘之類的物體,另外大家還在坑裡發現了一塊金條,也是唯一的一塊,它被壓在屍骨下面,在屍骨被抬出後才露出來。

  這更堅定了甘鳳池的推測—屍骨是侯三,他為了銷贓,將珠寶案中獲得的錢藏在王富的後院裡,出於某些原因,王富殺了他,吞了他偷盜來的財富,侯三沒想到王富會害自己,所以對他沒有戒心,甚至將後背朝向他,問題是王富是不是珠寶大盜中的一員?

  看著同事帶著警犬在周圍尋找,甘鳳池問:“上次不是也出動警犬了嗎?為什麼它沒發現院子的秘密?”

  “你當警犬是哮天犬,萬能的啊,”蕭蘭草剛好從後面經過,聽到他的嘟囔,回道:“通常地面三十厘米以下,警犬就聞不到了,更別說還是多年前的骸骨。”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這是在說我的鼻子比狗鼻子還要靈嗎?”

  “不不不,我純屬好奇想知道。”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蕭蘭草伸手指向二樓客廳的窗戶,“兇手關了燈站在窗前,當然是為了看清院子裡的情況,他們在找侯三,但侯三死了,王富為了證明這一點,帶兇手去窗前看,從樓上看去,這裡的花草生長得特別茂盛,而同一個院子,其他地方卻是盆栽,你不覺得很不協調嗎?”

  花草長得好不會是因為用了好肥料吧?想到這個可能性,甘鳳池背後一陣惡寒,等他回過神,蕭蘭草已走開了,他抖了抖,覺得科長能做出這樣的聯想,也是挺可怕的。

  等甘鳳池配合同事調查完現場,又錄好口供,天已經蒙蒙亮了,新聞記者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消息,一大群人趕過來想搶第一手資料,都被攔在了外面,甘鳳池折騰了一晚上,連口水都沒時間喝,他靠在門旁邊的柱子上喘氣,問馮震,“你們每次不是都封鎖得很嚴嗎,上次的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你是說王富被殺那次?那是清潔公司的人來打掃時發現的,偏巧附近有一家人在聚會,一大群年輕人聽說出事,就跑過來狂拍,雖然後來制止了,但視頻還是傳去了網上,刪了東家來西家,還有人是藉由國外的伺服器上傳的,追蹤不到上傳的IP,否則網警早出動警告了。”

  “國外的伺服器?不會是兇手自己傳的吧?”

  “小子,你想到的我們也早就想到了,但想到又怎樣,追蹤不到有個屁用啊。”

  連續幾天沒休息,馮震的臉色不太好看,甘鳳池沒敢惹他,找了個藉口想離開,被馮震叫住,說:“這裡有我們就行了,你去外面的警車歇會兒。”

  “我沒事。”

  “包得跟粽子似的,還說沒事,趕緊去休息,免得回頭你們科長說我們不體恤下屬。”

  馮震不由分說,把甘鳳池推出了後院,那邊門口停了輛警車,馮震把門拉開,像塞貨物一樣把他塞進了車裡,折騰了這麼久,甘鳳池也覺得有點困,他沒再堅持,說:“謝謝哈。”

  “切!”馮震不屑地揮了下手,掉頭回去了。

  咱們局裡口嫌體正直的人還真不少啊,甘鳳池趴在車窗上看著院門關上,突然覺得刑偵一科的同事還挺可愛的。

  這邊沒有新聞記者吵鬧,甘鳳池靠在椅背上不多一會兒就打起盹來,睡得正香,耳旁傳來敲打聲,他迷糊著睜開眼,頓時嚇了一跳,車窗上緊貼著一張大餅臉,眼睛還瞪得老大,剛看過一具骸骨,甘鳳池還沒從狀態中撤離出來,首先的反應就是又一具屍體橫空出現了。

  他向後一晃,正要下車查看,大餅臉退開了,隨後車門拉開,一個戴著貝雷帽的男人探進頭來,他一身牛仔T恤,背著斜肩背包,脖子上掛著單眼相機,摘下帽子,露出世故的笑容,這模樣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是記者”四個字了,這個人甘鳳池認識,他是曾經幫他們提供線索的記者蘇揚。

  甘鳳池睡得有點迷糊,隨口問:“你怎麼過來的?”

  “事在人為,我買通了隔壁鄰居,從他們後院繞了個大圈才轉到這邊來,”蘇揚自來熟地上車坐下,看看他的頭,驚訝地問:“鳳梨仔,幾天不見,你怎麼變鳳梨粽子了。”

  “你知道什麼?這叫時尚,”甘鳳池沒好氣地問:“你來找誰?”

  “當然是來找蕭科長問情況的,不過看起來不太好進,幸好你在外面,問你也是一樣的。”

  甘鳳池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位蕭科長,看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他提起警覺,說:“是一樣的,一樣不會說。”

  “哎呀,不要這麼死板嘛,咱們誰跟誰。”

  “這是紀律問題,不管你問誰,誰都不會說的。”

  蘇揚倒是會察言觀色,嘖嘖嘴,沒有追問下去,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甘鳳池看看表,睡了才半個多小時,原本還打算睡一覺補充下體力的,卻被這個不速之客給攪黃了,說:“你們記者的鼻子可真夠靈的,你是怎麼打聽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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