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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紫言說完,老白問:“所以她這是想開了嗎?”

  “你是指哪種意思的想開?”

  蕭蘭草反問,老白沒聽懂,撓撓頭,甘鳳池卻冒出了冷汗,他理解了蕭蘭草的言下之意——馮玉芬大概是知道了丈夫跟秘書的關係,所以在這一年裡情緒才會大起大落,她突然變得開朗,不是因為心情好轉,而是出於自暴自棄的表現。

  回想記憶中馮玉芬溫柔的樣子,她在歹徒闖進家時的驚恐,在得知丈夫出事後的崩潰和絕望,甘鳳池的心房劇烈鼓動起來,他推測到了真相,卻又希望自己推理錯誤。

  蕭蘭草問魏正義,“你那邊呢?”

  “馮玉芬報了很多培訓班,比如社交舞、插花、瑜伽、室內攀岩、書畫,還有自行車和馬拉松等健身活動,培訓班的成員對馮玉芬的印象是開朗外向,頭腦反應靈活,運動神經靈敏,私下聊天時她常常說到竇劍承,說丈夫是最體貼包容自己的人,這是她在書法課上寫的。”

  魏正義將宣紙放到桌上,上面是遒勁有力的四個字——相濡以沫。

  老白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嘆道:“相濡以沫啊。”

  甘鳳池說:“參加這麼多培訓班,身體受得了嗎?大夫只是建議她參加社交活動,但沒說需要這麼多吧?”

  “但充實的生活才能掩飾精神上的空虛,至少她自己是這樣想的。”

  “是的,所以馮玉芬在培訓班的形象跟醫生說的完全不一樣,她在努力塑造自己很快樂的假象,在騙過身邊的人的同時也欺騙了自己,真正的快樂是不需要掛在嘴邊的,她在重複講述丈夫對自己有多好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婚姻出現了問題。”

  蕭蘭草站起身,將大家的資料用磁鐵分別貼在了白板上,然後用筆在上面各自畫了箭頭,林紫言舉起手,說:“有一點我不明白,假如馮玉芬一年前精神狀況變差是因為知道竇劍承有了外遇,那半年前她突然變得開朗外向的起因又是什麼?”

  蕭蘭草看了她一眼,在最後的箭頭上寫到——kill(謀殺)。

  一瞬間,空間中流淌出冷漠的氣息,林紫言的表情有些僵硬,勉強說:“不……會吧,她那麼愛自己的丈夫。”

  “可是愛的反義詞是恨,”甘鳳池說:“有多愛,就有多恨。”

  魏正義說:“對了,我回來的時候去刑偵科轉了一圈,馮震說李孫虎和劉天他們堅持說沒有殺竇劍承,所以他們現在還在查被竇劍承欺騙的那些受害者,馮玉芬也在調查名單里,不過事故車輛幾乎全部燒毀,很難從車上找到線索。”

  “如果兇手真是她的話,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她把所有不利於自己的證據都銷毀了。”

  “那是刑偵科的事,我們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蕭蘭草揮揮手,讓大家各自回去做事,魏正義卻沒走,而是靠在辦公桌前左瞅瞅右瞅瞅,蕭蘭草抬頭看他。

  “還有事?”

  “你不是跟我說帶牛排了嗎?所以我沒吃午餐,就等你的牛排了。”

  呃,他能說那東西已經拿去餵狗了嗎?

  甘鳳池的身體僵住了,他沒想到蕭蘭草會提前跟魏正義講,為了不被捲入是非,他悄悄往自己的座位那邊挪,但蕭蘭草沒放過他,說:“哦,鳳梨仔想吃,就給他吃了。”

  甘鳳池轉頭,滿是憤慨地瞪蕭蘭草,蕭蘭草向他笑笑,一臉無辜的表情,像是在說——你要是敢說實話,今後的任務就沒你什麼事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工作能力,甘鳳池忍了,可是魏正義卻沒有忍,沖他大叫:“甘鳳梨!”

  “對不起,前輩,今晚我請你吃飯。”

  “我現在肚子餓!”

  “我去拿麵包,冰箱裡好像有乾麵包。”

  火越燒越旺了,甘鳳池不敢再待下去,頭也不回往茶水間跑,就在這時,蕭蘭草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接聽,甘鳳池看看他的表情,又轉了回來,等他放下電話,問:“是不是有新情報?”

  “老羊說日誌上的污漬是血,DNA跟徐遠秋的一致。”

  這句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魏正義也顧不得牛排了,說:“所以是兇手在撕掉罪證時被徐遠秋看到,爭執中徐遠秋的手受了傷,血蹭到了紙上?”

  “如果是這樣,那兇手是怎麼知道徐遠秋將證據寫在日誌里的?而且有爭執的話,日誌也不會一點兒損傷都沒有,最重要的一點,辦公室人來人往,徐遠秋如果跟人有爭執,一定會被看到。”

  “那是怎麼回事?”

  蕭蘭草拿起桌上的筆記本翻開,在上面隨便寫了幾個字,放下筆,又接著往下翻,左手食指在划過紙邊時他嘶了口氣,抽回手,手指上冒出了血絲。

  他抽出紙巾將血擦掉,接著按住筆記本的左邊,將右邊寫有字的部分撕了下來,等他縮回手時,大家看到了留在筆記本上的一塊小小的污漬,就像徐遠秋日誌上的樣子。

  “大概就是這樣吧?”環視四位屬下,蕭蘭草輕聲說道。

  “科長,你的意思是最後那篇日誌是徐遠秋自己撕掉的?她既然寫了,為什麼又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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