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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寶生這三年雖然不跟以往的朋友聯絡,但調查資料表明他偶爾會去看望秦曉荷,這大概就是作賊心虛,一方面想跟以往完全劃清界限,但另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去關注,生怕秦曉荷會拆穿當年的謊言。

  舒清灩聽了他們的計劃後,覺得複製嗓音需要專業人員來做,有點麻煩,便毛遂自薦,自己模仿秦曉荷的聲音,反正秦曉荷由於常年吸毒,嗓音嘶啞,梁寶生跟她接觸又不多,很容易矇混過關。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梁寶生飽受「秦曉荷」的電話騷擾,說張建明託夢給她,讓她看到了那晚發生的事,她看到梁寶生跟張建明在雨中扭打,梁寶生的制服袖扣被擰掉,落進小巷的水溝里,她已經找到了,上面有張建明的血跡,所以她一口咬定是梁寶生殺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要去報案,鬧得梁寶生坐立不安。

  殺人事件發生後,為免被懷疑,梁寶生就把制服扔掉了,袖扣到底有沒有脫落他不敢肯定,而且秦曉荷把當時的場景描述得繪聲繪色,就跟親眼看到的一樣,他越想越害怕,有點沉不住氣了。

  這世上被本沒有鬼,梁寶生可以肯定,但這份肯定在秦曉荷一次又一次的聲討中漸漸動搖了,女人的哭喊聲掀起了他心底不敢觸及的往事──那個雨夜,當看到身上裝滿現金的醉鬼時,他就像被魔鬼附身了,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他偷偷尾隨上去,想從那人口袋裡把現金掏出來,可惜被發現了,扭打中他傷到了對方,當看到男人認出了自己後,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梁寶生知道秦曉荷吸毒,她說的話警方不會信,但一旦事情鬧大,想收場就難了,之前舒清風來跟他說張建明的案子,他就覺得心驚肉跳,有種大難臨頭的預感。

  舒清風不是警察,他很清楚,只怪當時舒清風把那個案子辦得太漂亮,在庭下旁聽的他對這個男子有了戒心,說不上什麼原因,似乎光是這個人的存在,就足以讓他心寒,所以那天他第一眼就認出了舒清風,有種感覺,那件塵封的舊事可能要被掀出來了。

  他現在生活穩定,還交了女友,一切都很完美,他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毀掉自己的人生,所以他找道上的人幫忙,想幹掉那兩個多管閒事的傢伙,誰知被他們逃脫了,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們從秦曉荷那裡聽到了真相,後果將會怎樣,左思右想,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反正殺人這種事對他來說不是第一次,所以在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再來一次。

  梁寶生沒再猶豫,準備了乙醚,當晚就去了秦曉荷的住所,似乎老天助他,從下午開始下雨,到晚上更是大雨傾盆,叫門也很簡單,只要是「生意」,不管是什麼人,秦曉荷都會接的,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他想,死了也好。

  如預料中的,房門輕易就打開了,房間很黑,只亮了一盞走廊燈,秦曉荷沒仔細看他是誰,報了價,轉身帶他往房間裡走,他把房門關上,從後面勒住秦曉荷的脖頸,用準備好的浸了乙醚的手絹按在了她的嘴上。

  梁寶生沒敢多放乙醚,生怕將來屍檢時會被發現,但秦曉荷的體質比他想得還要弱,只稍微掙扎了一下就倒下了,他將昏迷的女人拖到後窗,樓後什麼都沒有,到了晚上,更不會有人經過,就算秦曉荷跳樓,這種大雨天也不會有人發現,場景在無形中跟三年前的那晚重合了,像是冥冥中註定的一樣,讓相同的事件重新再演一遍。

  窗打開了,梁質生讓秦曉荷趴在窗台上,蹲下身想把她掀下樓,就在這時,燈光大亮,數名警察從其它房間裡衝出來,手槍一齊舉起,對準了他。

  「你被捕了。」

  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越過警察,笑嘻嘻走過來,梁寶生認識他,三年前,就是他讓袁泰祥無罪釋放的,三年後,他卻讓自己獲罪,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見到他就心驚肉跳,也許潛意識中他早就知道,這個人將是自己的死敵。

  肩頭傳來疼痛,是趴在窗台上的女人踢過來的,狠厲的一腳,把他踢倒在地,然後女人把散亂的頭髮束了起來,雖然依舊一身邋遢裝束,但跟剛才呆板模樣大相逕庭,雙目明亮,英姿颯爽,根本不是秦曉荷。

  再看到數支黑洞洞的槍口,梁寶生終於完全明白了過來,想起這幾天一通接一通的索命電話,他死心了,對舒清風苦笑道:「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也要你配合才行。」

  很欠打的回應惹來眾人的怒瞪,梁寶生更是憤怒,被警察上前扣住,戴上手銬,他還是不甘心,沖舒清風叫道:「你根本沒有證據,無法指證我殺人,所以就用這種卑鄙手段!」

  「沒證據不代表你沒殺人。」蕭鷂走到梁寶生面前,冷冷看著這個歇斯底里的男人,真想給他一拳,不過他不想弄髒自己的手,說:「為了幾萬塊就斷送掉一個人的生命,你這種人才更卑鄙。」

  「幾萬塊對你們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那是我的救命錢,我不過是借用,他就說我是強盜,要報警,是他逼我的!」梁寶生恨恨地瞪著舒清風,吼道:「你要做神探,為什麼不在三年前抓住我?為什麼要在我什麼都得到後,再一手奪去,你這魔鬼……唔唔……」

  嘶聲力竭的喊叫中途斷掉,舒清灩嫌他太吵,隨手抄起一塊抹布塞進了他嘴裡,說:「留著話去法庭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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