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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很快結束了,下周輪到蕭鷂上班,他開始犯愁怎麼處理自己的寵物龜,警衛小王還沒回來,他本來想把星龜托給筱程照料,但顧少宣下周也出海,擔心妻子沒人照顧,送她回娘家暫住,蕭鷂不放心把寵物送去完全不熟悉的家裡,猶豫再三,決定把小龜寄放到鄉下外公那裡。

  早上,蕭鷂起來後,把星龜放進籠子裡提下樓,去自己的車位,老遠就看到晨跑歸來的舒清風,兩人碰了個對面,蕭鷂不能當看不到,只好停下來打招呼。

  舒清風加快腳步跑過來,看到蕭鷂手裡的寵物籠,奇怪地問:「這麼早,你要帶小龜去哪裡?」

  舒清風今天戴了眼鏡,看到他後,把眼鏡當太陽鏡似的移到了腦門上,蕭鷂的目光也隨著他的動作掠過他的髮絲,陽光照在舒清風的發上,泛出淡淡的紅色,他的頭髮比普通男子要長很多,卻不會給人凌亂感,反而多了幾分飄逸,一身淡藍色的連帽衫,白色運動鞋,讓他整個人都透著清澈的質感。

  蕭鷂這兩天都有跟舒清風見面,每次看到他,都無法克制住被吸引的衝動,妖孽、妖孽,他腹誹著,臉上卻微笑說:「我明天要去上班,沒人照看牠,準備送牠去鄉下。」

  「那你每次都這樣接送,很麻煩啊。」舒清風說:「不如讓我來照看好了,我養過龜,也算有經驗。」

  蕭鷂的工作是輪休制,他從遠洋航線調回近海後,一星期只有三天工作日,所以送小龜去鄉下,就當是去看望外公,並沒有不方便,只是外公歲數大了,如果可以,他不想麻煩長輩幫他打理寵物,聽舒清風這樣說,有些心動,不過還是客氣回絕:「不用了,你也很忙,這種小事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我們是朋友嘛,幹嘛這麼見外?」舒清風拍拍他的肩膀,很親熱地說:「小龜不像小貓小狗那麼難伺候,所以還好了,放心吧,不會虐待你的寵物的,而且放在我那裡,你一回來,就能馬上看到牠,是不是很方便?」

  不得不說舒清風的口才相當好,輕易一句話就戳中了對方要害,蕭鷂被打動了,等回過神來,手已被舒清風拉住,不由自主隨他往公寓裡走去,他急忙甩開手,觸電般的,舒清風回頭看他,詫異的目光在陽光折射下,散發出某種妍麗的美。

  「去哪裡?」蕭鷂按住自己慌亂的心跳,問。

  「我家。」舒清風重新戴上眼鏡,笑吟吟說:「不去參觀一下我家,你怎麼放心把小龜交給我照料對吧?」

  說得也是,蕭鷂點點頭,懶惰最終壓過了理智,跟隨舒清風來到他的家。

  兩人的房子是雙子樓,又是同一層同一位置,房間裡面的布局卻完全不一樣,舒清風住的是躍層,又大範圍的裝潢過,樓下十五層的臥室跟兩個客廳併到一起,形成相當大的開放空間,另外留有兩個房間當主臥和書房,樓上是健身室和家庭影院,換言之,都是享受用的。

  蕭鷂知道這裡的房價有多高,以他的月薪,買了這棟樓後,每月還完房貸,也所剩無多,更別說是躍層,他在心裡大致算了下價格,差不多過億,以舒清風的歲數和資歷來看,就算是父母幫襯,也不可能這麼奢侈,看來他一定賺了不少黑心錢,才能過這種奢華的生活。

  這樣想著,他對舒清風的鄙夷又多了幾分,故意說:「你們做律師的真有錢,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

  舒清風請他隨便坐,說:「其實我對房子大小沒要求,不過我喜歡清淨的居家,如果樓上有人住,會感覺很吵,所以才買的躍層,上面幾乎都空置著。」

  聽聽,多奢侈的說法,蕭鷂在同齡人當中算是混得相當有成就的一族,但也遠遠無法跟舒清風相比,悻悻說:「真會享受啊。」

  舒清風沒聽出他話里的揶揄,把小龜送去陽台上,又去吧檯倒了飲料給他端來,笑嘻嘻說:「當初我是喜歡這裡的景色,才會選擇這棟樓,本來想買頂樓,不過被人搶先了,現在想想,還好被搶,否則就遇不到你了。」

  好像這兩點沒有什麼直接聯繫吧,最多是將距離拉長一些,沒法像現在這樣整天玩旗語。

  不過,鄙夷歸鄙夷,既然寵物托人家照看,蕭鷂也不好把疏離表現得太明顯,說:「那小龜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我回頭去幫牠買房子。」舒清風從書櫃裡拿出一串鑰匙,取下其中一枚,遞給蕭鷂,「這是我家的鑰匙,你拿著,下班回來,第一時間就能來找牠。」

  「這這,不太好吧?」

  過於突兀的舉動,蕭鷂愣住了,他跟舒清風根本不熟,不,就算再熟,他也沒有這種習慣。

  家是屬於一個人的獨立空間,而家門鑰匙,則是開啟對方隱私的通行證,他不喜歡去觸及別人的隱私,哪怕是朋友,所以就算他跟顧少宣認識多年,也沒拿過他家的鑰匙,而舒清風,居然把鑰匙就這樣輕易交給了才認識不久的自己,這份信任讓他受寵若驚,但更多的是詫異。

  「有什麼不好?我們是朋友啊,樓上是影院和健身室,我平時沒時間玩,你可以隨便用,上面有不少光碟,你一定喜歡的。」

  舒清風無視蕭鷂的拒絕,把鑰匙塞進了他手裡,曖昧的玩笑讓蕭鷂不知該怎麼應對,他知道舒清風指的是什麼類型的光碟,不過想也知道他不會感興趣的。

  鑰匙沉甸甸的,帶著金屬特有的質感,彷佛一種信任,通過這種方式傳達給他,胸腔有些悶,似乎被某種無法言說的情感塞住,有那麼一點點的感動,還有幾分氣惱,這真是那個在法庭上精明刻薄的鐵嘴律師嗎?這種做法真是笨透了,身為律師,整天跟罪犯打交道,他怎麼連最基本的防人之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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