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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眠走回到房間門口,正要打開房門,傅南鈞卻突然跑過來,一把按住了陸眠的肩膀,緊接著滿是酒味的嘴就走了過來,在她的臉上輕擦而過,陸眠強抑制住內心翻湧而來的噁心感,躲開了他的親吻,一把推開了他,傅南鈞身子骨很輕,他被她推到了牆上撞了撞。

  “呵…”他頹喪地靠著牆,突然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你在發什麼酒瘋!”陸眠憎惡地看著他。

  “你以為那個傢伙,知道真相以後,還會要你嗎?”傅南鈞笑得不著邊際,捂著肚子抽風:“哈哈哈,蠢貨!誰在保護你看不出來嗎?沒有謊言的籠罩你以為你們還能安然無恙地幸福生活在一起?”

  陸眠被他的話驚呆了。

  他到底在說什麼?!

  傅南鈞跌坐在地上,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陸眠走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麼?”

  無論她怎麼問,傅南鈞就是不置一詞,他已經睡死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莫方~~~不虐,要完結了

  ☆、第65章

  對於傅南鈞那一晚的話,陸眠很想只把它當成是酒後的醉言,但是無數次睡夢中驚醒過來,腦海里不斷迴響的,還是傅南鈞的那些話。

  沒有謊言的籠罩你以為你們還能安然無恙地幸福生活在一起?

  她後來不是沒有去找過傅南鈞,但是清醒之後的傅南鈞,對那晚的話,絕口不提,這越是讓陸眠心生疑惑,太似乎有意遮掩著什麼。

  她看了看身邊,睡顏安然如初的徐沉,他們在一起,坦誠相待哪裡有半點謊言?

  她的手撫上了徐沉英俊的眉宇,順著他的額頭遊走而下,最後落在他的唇邊。

  黑夜中,徐沉緩緩掙開了眼睛。

  “還早,再睡一會兒吧。”陸眠聲音很低,很柔和:“明天要坐很久的飛機,你睡眠不好,現在抓緊時間多休息。”

  “你不睡了?”他問她。

  “嗯,睡不著。”她說:“但我可以陪你睡。”

  徐沉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然後緩緩閉上眼睛,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頭頂,他的味道充盈她的世界,感覺很舒服。

  “徐沉,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她抬頭看著他,他下頜鋒銳,青色的胡茬咯著她的臉。

  “嗯?”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離開我?”

  “看來你是真的不想睡了。”徐沉說反翻身而起直接將她壓在身下:“那就運動來一波。”

  “哎!”

  -

  世界總決賽賽程為期一個月,依舊是每周四開賽,除了常規的5V5比賽之外,主辦方還組織了一些有趣的遊戲模式和1v1的比賽,真正考驗職業隊員的技術和操作。

  很多年前,陸眠就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當他拿下世界賽總冠軍的那一刻,她站在台下,和無數的粉絲一起為他歡呼和尖叫…只是想想,都熱血沸騰…

  然而現在,她就站在他的身邊,和他共同迎接那神聖一刻的到來,當五星紅旗,在洛杉磯的斯台普斯中心徐徐升起的時候,她情不自禁地牽起了他的手。

  她發現,他的手在顫抖…

  那樣一個人,他在顫抖…

  陸眠重重地握住了他的手,凝望他的眼睛,那裡面閃爍的光芒,讓她的心抑制不住地跳躍了起來。

  隊員們都忍不住抹了把眼淚,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

  中國的電競榮耀,由Eric點燃!

  整個中國各大直播平台早已經炸開了,粉絲們為他尖叫,為他瘋狂,穿過一整個大洋彼岸,他是中國電競圈不朽的神話,Eric。

  從此以後Eric這個名字,將被無數人口耳相傳,然而徐沉這連個字,還是由她來珍藏。

  那個夏日的午後,他從桌上抬起頭,睡眼惺忪,望著她的背影。

  他拿起筆,在試卷上虔誠地寫下幾個字:十年之後,我想成為…

  世界冠軍。

  下面,其實還有一行被鉛筆擦去的小字:和她一起。

  -

  回國的這一天,上海下著小雨,熱情的粉絲們卻早已經圍堵在機場,里里外外,水泄不通。

  她們齊聲吶喊Eric的名字,響徹寰宇。

  “走吧。”陸眠看著坐在飛機座位上的徐沉,對他伸出了手。

  今天,也是徐沉父親的忌日。

  他起身,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Eric!”

  “Eric!”

  “Eric!”

  ……

  見到他出來,粉絲們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而就在這時候,徐沉卻突然握緊了陸眠的手,將她的手高高地舉了起來,低醇的嗓音突然高亢地喊了一聲:“Knight!”

  陸眠還沒有回過神來,粉絲們也愣了愣,隨即,Knight的名字,交雜在Eric的歡呼聲中!

  “Knight!”

  “Eric!”

  “Knight!”

  ……

  陸眠的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她是他的騎士,誓死追隨,永不背棄…

  -

  雨下了一整夜,徐沉因為倒時差的緣故,吃過飯很早就已經睡去了,陸眠抱著膝蓋坐在窗台邊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心情很壓抑,她的身邊,就放著當初從陸時勛書房裡取出來的那個上了鎖的小木盒。

  今天是11月03日。

  十七前的今天,也是這樣一個雨夜,徐沉的父親從高樓之上,一躍而下…

  陸眠從來不信神佛,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那一晚發生的事,帶著某種宿命的力量。風呼嘯著搖動樹枝,在她耳邊走出亡靈的序曲,鬼使神差的,她按下了密碼鎖的前兩個數字,讓現在的年份減去十七,緊接著,後面四個數字,輸的是今天的日期,1103。

  “砰”的一聲,陸眠的心驟然被敲響。

  密碼鎖,打開了!

  用徐沉父親忌日的年月,打開了!

  驟然間,一道閃電刺破雲霄,悶雷激盪著她的耳膜,她的心裡,狂風大作,驟雨呼嘯。

  陸眠猛地丟開了手裡的盒子,仿佛那就是裝著無盡災難的潘多拉魔盒!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陸眠才漸漸平復狂跳的心臟,她的手,顫抖地伸向了那個小盒子。

  -

  下半夜,陸眠全身冰涼地回到房間,鑽進他的被窩,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徐沉被她冰冷的身體凍醒了,轉個身,將她攬入懷中,用他灼熱的體溫溫暖著她的身體。

  “你剛從冰箱出來嗎?”他咕噥了一聲。

  “徐沉。”她瑟瑟發抖地蜷縮在他的懷裡,一聲一聲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徐沉。”

  “嗯。”

  “徐沉。”

  “嗯。”

  “徐沉。”她一聲一聲,不眠不休。

  “我知道了。”徐沉在黑夜中摸索著她的唇,然後傾軋而下,同時翻身壓了上來。

  那一夜,纏綿悱惻,肆情燃燒。

  “我愛你。”她嗓音喑啞,帶著某種致命的誘惑力:”我真的...愛你,徐沉,我多愛你啊!”

  “我知道。”他在她的身體裡胡沖亂撞:”我知道。”

  巔峰之後,徐沉悶哼一聲,趴在她的身上,喃喃說道:”今晚傻丫頭很給力啊!”

  陸眠捧起他的臉,親吻著他額間的汗珠,微咸,略苦。

  清晨,徐沉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恍惚間宛如置身夢境,昨晚...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微笑,昨晚她太美了。

  徐沉扭過頭,卻發現身邊人已經不在了。他翻身而起,喚了一聲:”丫頭?”

  沒有人回應。

  他下床,發現床頭上放著一個打開的小木盒,盒子裡,放著一些紙張文件。

  徐沉的心突然懸空了,他沒有動那些東西,而是抓起外套走出了房間。

  “丫頭!”他含著她的名字,驚慌失措:”陸眠!”

  房間整潔,是被她打理過的。

  徐沉腦子裡一片空曠,重新回到房間抓起手機給她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沒有人接,他再打,電話便已經關機了。

  徐沉的慌亂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那個木盒中。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張長長的匯款單,匯款單的收款人,名叫李玉華,他的母親。從十七年開始,每個月,都有一筆款項進入到母親的帳戶里,累積起來,如今,已經有百萬有餘。

  而匯款單下,是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10月25日

  陸氏的財務狀況徹底陷入危機,盛光地產那邊已經落工,可是工人的工資遲遲開不出來,我很慚愧...只要他們在等一段時間,銀行的貸款就可以下來...

  10月27日

  工人討工資的行動越來越離譜,竟然跑到街上去靜。坐...該死。

  11月2日

  帶頭鬧事的人名叫徐峰,真是個瘋子,工人全是被他教唆起來鬧事。

  我讓傅南鈞幫我搞定這個人,該死,我不可能拖欠工人的工資,那是他們的血汗錢,可是銀行那邊貸款遲遲下不來,但凡能有一點辦法,我絕不會這麼做。

  又翻了一頁,徐沉的呼吸都要停滯了,下一頁的字跡異常凌亂。3日沒有記載,直接跳到了4日。

  11月4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不該把這件事交給傅南鈞,那傢伙手段太黑了!該死!該死啊!

  昨天晚上傅南鈞給我打電話,說事情解決了,他就是這麼解決的!我本意只是想讓他帶人去嚇嚇他,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他弄死了!那是一條人命啊!就這麼...死在我的手裡!

  11月5日

  警察過來例行調查,傅南鈞告訴我,事情絕對不會敗露,他們把他灌醉了,然後推下大樓,偽裝成醉酒墜樓的樣子,沒有人會發現,那晚的雨太大了,一切罪惡都被洗清。可是我心裡的罪惡,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洗清,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警察來了,我就告訴警察事情的真相。

  女兒興沖沖地回家,看到家裡的警察,嚇壞了。看著她被嚇得慘白的臉,我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我不能...不能這麼做啊!我要是被帶走了,眠眠怎麼辦?我不能讓她這么小就失去父親,不,我不能這麼做!我向警察隱瞞了真相。。上帝,原諒我的私心吧,我就這一個女兒,我放心不下她。

  11月7日

  我見到了那個孩子,徐峰的孩子,他和我的女兒一樣大,他叫徐沉。

  我發誓,我一定會把他的孩子好好培養成人...

  徐峰家裡非常困難,我決定要資助他的家庭,我要贖罪。

  徐沉的手用力地顫抖著,那本日記一直記在到三年前,他翻到了六年前的那一頁。

  10月25日

  今天我在眠眠的家長會上,見到了李玉華,也見到了那個孩子,他和我的女兒,竟然是同班同學,真是不可思議。

  我和李玉華聊了一會兒,她並不知道我是誰,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那晚的真相,她心地善良,對一直資助徐沉的愛心人士心懷感恩。可是她越是這樣,我的心越是難以安寧,我試探性地向女兒打聽這個名叫徐沉的同學,不過好像她對他並不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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