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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筆,寫下“W、Y、D、M”四個字母。狐疑地嘀咕著:“W、Y、D、M、這什麼意思?”

  林遙解釋道:“W,代表的是周、Y代表的是年、D代表的是日、M代表的是月。”

  司徒還在為怪異的拼音字母煩惱,林遙簡單明了的解釋讓他豁然明朗,再去看身邊認真而又嚴肅的林警官,感到由衷的敬佩,若不是礙于于文敏在場,真的很想大讚一聲——牛逼啊!

  牛逼的林警官很冷靜,聽見於文敏激動起來的抽泣聲暫時停了下來,輕聲說道:“您不能這麼激動,接下來還有不少事要說。”

  於文敏抱著手臂,深深吸呼了一次,方讓自己鎮定了下來。於是,林遙接著說道:“因為這是第一張手寫的便簽,所以我假設它所代表的意義是‘時間’,這樣才解開大寫字母的謎團。那麼,按照順序是‘周’在最前,‘年’排在第二位、‘日’是第三位……”

  在林遙解釋的時候,司徒已經開始按照周、年、日、月、的順序排列便簽。很快,便簽的順序被重新整合完整,擺在了桌面上。林遙的手在桌子上摸索著,司徒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引導他摸到了便簽。林遙的手按住便簽,手掌微微用力向右外側捻開,便簽變成了扇形,每一張便簽邊緣看似隨筆點畫的毫無意義的筆痕連在了一起,答案躍然於眼中。

  於文敏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司徒沉聲念出便簽紙上顯出來的字——Mandara.

  於文敏無法理解,問道:“什麼意思?曼德拉?”

  “曼陀羅。”林遙說:“最開始,我也想過是曼德拉,後來,有人告訴我,在陸法醫的手機里也出現了曼陀羅的信息,那時候我才確定。”

  “這又能說明什麼?你根據這個說我老公是自殺,會不會太兒戲了?”

  面對於文敏的質問,司徒輕聲說:“我明白了。我看過鄭開的案件資料,警務人員勘察的時候,是在鄭開身上的白大褂口袋裡找到的這些便簽紙。照片很清晰,便簽紙有紅有綠還有黃,白大褂的質地很薄,從照片上我都能很清晰的看到口袋裡有東西。剛才林遙給你分析過了,如果鄭開死亡時兇手就在現場,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清理現場,如此一來,口袋裡的便簽紙一定會被發現。兇手不是白痴,這麼不合常理又古怪的東西怎麼可能不帶走呢?但是,它們一直都在白大褂的口袋裡。”

  說到這裡,於文敏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

  “那是誰移動了我老公的屍體?你們也說過了,的確有人在他死的時候把屍體擺放整齊的,而且,還拿走了他的結婚戒指。”

  司徒瞥了林遙一眼,雖然明知道後者看不見,這一眼好像必須要看似的。回過頭來,司徒說:“賀梅。”

  “賀護士?”於文敏驚訝地說道。

  司徒點點頭,正好往下說,林遙開了口:“事情真相應該是這樣的。某這個犯罪團伙盯上了鄭開,威逼利誘他在地下手術室做一次非法手術,賀梅也受到了威脅。”

  那是一次違法的器官移植手術,過程中,犯罪團伙的人應該就在手術室里,逼迫鄭開跟賀梅,不顧器官提供者的死活,一定要完成手術。那時候,賀梅利用拿血漿的機會,在報紙上留下了手術過程中的一些數據。林遙分析過鄭開的心態與性格,認為,他是想救下那名器官提供者,但是,器官提供者最後還是死了。

  鄭開很明白,不管他如何找藉口解脫,都無法改變因他而死了一個人的事實。醫者父母心,他無法原諒自己。更恐怖的是:這很可能不是最後一次。

  林遙緩緩說道:“於大姐,鄭開的性格是古怪了點,還有點小肚雞腸,但是他的道德觀念是正確的。作為一名醫生,他根本沒辦法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你了解他,他很容易鑽那牛角尖,所以……”

  所以,在悔恨和恐懼等多重壓力下,鄭開選擇了結束生命。

  等林遙說完這些,於文敏已經泣不成聲。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

  第32章 十年、真相、信念

  然而,事情的真相併沒有結束。

  司徒說:“鄭開是恨那些罪犯的,如果沒有他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其實,每個人都有報復心理,只是或多或少而已。鄭開不甘心就這麼被人利用,但是又害怕留下犯罪團伙的信息,那些罪犯會加害你和他的家人,所以,鄭開用非常隱晦的方式留下了線索。我想,鄭開在痛苦中想的都是你,所以,他緊抓著結婚戒指,求的是精神解脫。”

  “求求你,不要說了。”於文敏哀哭著。

  司徒也不想說,可又不得不說。

  “於大姐,背負著罪惡感的不止是鄭開,還有賀梅。但是,她一個女孩子能做到什麼呢?她只能冒險留下一點數據。鄭開自殺當天,賀梅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了,她跟你說是早上六點去了診所,事實上,她在半夜四點就去過一次。她率先發現了鄭開的屍體,發現了他緊緊握著結婚戒指。跟鄭開一樣,賀梅也不甘心。為了讓警方關注鄭開案,賀梅偽造了現場。”

  她把鄭開放在手術台上,拿走了鄭開的結婚戒指和手機。正因為少了這兩樣東西,陸正航才懷疑鄭開不是自殺。

  司徒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們在賀梅的遺物里,找到了那枚結婚戒指。”

  於文敏猛地抬起頭,眼睛裡的淚水不停地落下來。司徒有些不忍心看了,但是,這種時刻,他必須保持客觀的態度,面對於文敏:“等案件結束後,婚戒會還給你的。”

  “賀護士也……”

  司徒點點頭,神情不變,鎮定的有些冷漠。

  “那陸法醫為什麼告訴我,說找到證據了?”

  司徒說:“在去永源市之前,陸法醫就知道鄭開不是他殺。林遙能發現便簽紙紙上的秘密,我相信,優秀的陸法醫一樣可以。只是當時僅憑這點線索無法翻案,所以他才會去永源市找賀梅。但是,他調查的方向不是鄭開死於他殺還是自殺,而是去調查便簽紙上留下的信息——曼陀羅。”

  說到當年在永源市發生的事,林遙便是不懂了。當即問道:“為什麼沒把證據帶回來?”

  “帶不回來。”司徒解釋道:“賀梅帶著證據回到永源市的家,她擔驚受怕,害怕犯罪團伙的人找到她,殺了她。所以,她把證據郵寄給不同的朋友,如此反覆,證據一直天南地北的飛。陸法醫找到賀梅的時候,她剛把證據郵寄給國外的同學,等同學郵回來還需要一段日子。問題是,陸法醫沒時間在永源市等著,他只是在賀梅口中知道,黑色曼陀羅代表犯罪團伙。”

  歸根結底,沒有犯罪團伙,就不會有那次非法手術,也不會死人,鄭開會繼續做一個醫生,過著平凡而又溫馨的生活。在陸正航眼中,犯罪團伙的人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所以,他才會告訴於文敏,找到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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