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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倆就一小時後在中南區警局門口見吧。”司徒掀開被子下床,朝著衛生間走去。坐在馬桶上,給林遙撥了個電話。

  與此同時,林遙穿著羽絨服坐在療養院的院子裡,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給了身邊的韓麗穎,問道:“幫我看看是誰來電話。”

  韓麗穎接過電話,說:“沒有顯示名字。”隨後,報了一個139開頭的電話號碼。

  林遙蹙蹙眉,說:“不認識的號碼,不接了。”言罷,朝著前方伸出手,跟韓麗穎要電話。

  韓麗穎將手機還給他,順勢坐了下去,拉起了家常話,“你們做警察的一定很辛苦吧?危險不危險啊?”

  “你覺得呢?”

  韓麗穎吶吶地說:“不知道才問的嘛。”

  林遙聞言一愣,下意識地轉頭到她的那邊,“你是出於好奇,還是想了解什麼?”

  韓麗穎嘿嘿笑了笑,“就是隨口問問的。”

  “隨口問問……”林遙輕聲回答,“如果是文職就沒危險。”

  “那……什麼專業的人才能被分配到文職崗位啊?”

  “不一定。嗯……比方說信息處理吧,就是跟網絡有關的,基本上很少出外勤。在警校學的專業也跟刑警不同。”

  韓麗穎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感覺現在做什麼都有危險,特別是護士啊醫生什麼的,前陣子我們護士長還被患者家屬打了呢,本來就是那邊不對,為什麼要打護士呢?冤死了。護士長跟我抱怨的時候還勸我有時間學點自衛術。“

  “有時間,我可以教你。”林遙如是說。

  “真的!?”

  韓麗穎的口氣中充滿了興奮和喜悅,林遙點點頭,“雖然眼睛不方便,教你幾招還是可以的。”

  陽光傾灑在韓麗穎白皙的臉上,笑容因此而明亮了起來。或許是受到了她的感染,林遙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

  如果唐朔知道林遙在療養院遇到了一個溫柔可愛的小護士,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擔心。

  即便是擔心很多事,唐朔也分得清輕重緩急,現在,重要的是跟司徒匯合,去見王警官。

  第9章 隱忍、張狂、對持

  王警官今年51歲,是個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他是地道的北方人,性格開朗,豁達率直,見到唐朔後還打聽了幾個老朋友的情況,也算是在談論正事之前,相互熟悉一下。

  司徒很客氣地跟王警官打了招呼,等著他們倆聊完客套話。正事的開場白是唐朔打開的,他問道:“王叔,你對417案了解多少?”

  王警官沉沉嘆息了一聲,說:“我知道,當初對417案持懷疑態度的人不少,那時候我跟老程也不是沒想過他殺的可能性。我們真的調查過,問題是:沒有一點線索證明那是一起他殺案件。”

  司徒記得很清楚,417案中的死者鄭開,死因是服用過多安眠藥。初步屍檢結果並無異常,正如老王所說,單看案件資料而言,的確是自殺案。

  司徒便問:“想必你也記得陸正航,能不能說說,他為什麼堅持說鄭開不是自殺?”

  老王別有深意地端詳了司徒幾眼,看上去有些猶豫。

  司徒說:“我知道陸正航懷疑的線索不是死者在死亡前一天跟妻子之間的互動,這條線索明明白白寫在檔案里,但是你們卻沒有根據這條線查下去,說明不應該是這個。”

  這一番話說得有些微妙了,或者說,有點打臉!

  案發前一天,是死者鄭開與妻子的結婚紀念日,從他種種行為來看,的確不像是會自殺的人。而且,死者的結婚戒指不見了,手機也沒找到,這又怎麼說?身為主辦此案的刑警,你們為什麼忽略了這條線索?

  老王畢竟一把年紀了,司徒話里話外的意思豈會聽不明白。他面色嚴正地回道:“只有這一點讓我跟老程懷疑不是自殺案。我們也的確調查了,事實呢,並不是像死者妻子所說得那麼簡單。”

  明顯是還有隱情的樣子。

  隱情倒也說不上,只是當年的於文敏並不完全了解自己的丈夫。

  老王說:“你們是不是已經見過死者的妻子了?”

  唐朔點點頭,“見過了,她的說辭跟檔案里的一樣。”

  老王大手一揮,“在她眼裡鄭開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沒一點不好的。”

  司徒順著這話往下說:“事實上呢?”

  老王搓了搓滿是胡茬兒的下巴,咂咂舌,說道:“他曾經出過一次醫療事故的事你們知道吧?這件事我們也調查了。公平點說,大部分責任不在他,但是他平時沒交下什麼朋友,還得罪了不少人,調查的時候,幾乎沒人為他說話,還有幾個落井下石的。所以到了最後他自己提出辭職。打那之後,更是很少跟外界接觸。”

  司徒問道:“能不能詳細說說情況?”

  詳細情況並不複雜,老王先從鄭開的脾氣秉性說起。這人忒小心眼兒,還特別斤斤計較。同事出去喝酒吃飯也會叫上他,誰提議的誰請客,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可他覺得這是占人家便宜,買了單,他自己按人頭算了錢,把自己這份給了請客的同事。要說你偷偷摸摸給也就算了,偏偏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給,你讓其他人怎麼想?請客的同事能要他的錢嗎?他乾脆把錢放下就走,這樣一來,其他人的臉上更掛不住了。這種事有了兩三回,再也沒人找他出去喝酒聚會。

  那時候,鄭開是醫院泌尿外科的醫生,業務水平是很好的,據說有望就任副科長一職,可謂是前途無量啊。可這小子是真不善於人際交往。曾經有人給老王說了個例子。

  科室里有個男醫生結婚,給大家發了請帖,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給鄭開和另外一個醫生的請柬弄丟了。另外那位醫生就大大方方問哥們,怎麼沒有我的請柬啊?準新郎大呼估計是掉了,咱倆這關係就不補了,你準時到,多喝點。可鄭開就沒問,婚禮當天也沒去,等人家都度蜜月回來了,他單獨找新郎談,說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直說。當時那哥們都傻眼了,這都叫什麼事呢?結果,怎麼解釋鄭開都不信,就說那哥們對他有意見。對方也懶的解釋,覺得鄭開不可理喻。一來二去的,鄭開都不跟那人說話了。

  老王又舉了個例子。或許是因為於文敏不能生育,所以總擔心鄭開移情別戀,平日裡看的很緊。醫院裡有個小護士因為工作原因跟鄭開走得比較近,但真的沒什麼問題,只是工作原因而已,鄭開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當著很多人的面說那護士,你以後不要總是來找我,我是結婚的人了,我跟妻子的感情很好。

  老王哭笑不得地搖著頭,說:“剛畢業的大姑娘,能受得了被這麼說?當時就哭了。你們合計合計,鄭開這個性格誰願意跟他交往?他要是會做人,也不會落得被迫辭職的下場。所以呢,他這個性格就很容易得罪人。”

  聽過老王的講述,司徒倒是沒對鄭開這個人有什麼看法,只一門心思琢磨,以鄭開這個偏激的性格來說,自殺也不是沒可能。關鍵是: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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