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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我非常認真的想過。但是……”阮少清拿著勺子的手停了下來,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睛看著手裡的保溫桶,思考了一會才淡淡的說:“我這個人在感情方面比較遲鈍,以前交往過的女朋友都這麼說過我。可能是我性格方面不如其他人那麼積極,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多。我的生活一直很平淡,自打認識你以後就變了,究竟該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問題,說實話,我一點頭緒也沒有,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就算被祁宏罵了一頓我還是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非常清楚,也不會感到困惑或者是後悔。”
“什麼?”
“我不想和你成為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就算以後還會發生危險的事,也不後悔?”
“嗯。”
“就算被我這麼一直追求著也不後悔?”
“嗯。”
“我有這麼好嗎?”
“你不是朋友,也不是戀人,我不知道你在我心裡究竟是什麼身份。可是……”
“就是不想看見我消失?”
“嗯。”
維爾把碗筷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阮少清還以為他又要動手動腳了,下意識的把身體繃緊。誰知,他根本沒有那麼做,他只是非常溫柔的說:“少清,我很感謝你這麼坦誠。我沒想到你會把心裡話說的這麼明白,你總是讓我吃驚。”
“我,我只是覺得應該跟你談談而已。”
“真是老實的呆瓜。少清,我們約會一次吧。”
“不要得寸進尺。”
“沒別的意思,單純的出去玩玩,等我把眼前的事解決了,你陪著等我出去散散心吧。”
“去找祁宏陪你。”
“他比我還忙。少清,這段時間我很緊張,就算住院了,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去做。我一直想去郊外爬爬山,釣釣魚,露營一次。你也知道,自從我上次出院以後根本沒有時間這麼做。我保證不提感情的事,更不會對你怎麼樣。再者說了,你也是個男人,還怕我強要了你?”
被他說的臉紅了,阮少清低頭擺弄著手裡的勺子,已經動了心。
“少清,你也該松一下。答應我吧,下個月的第一個周末我們去郊外野營。早上開始爬山,中午在山上吃燒烤。下午釣魚,晚上吃燉魚,吃完了以後我們搭帳篷,一邊看星星一邊喝酒,第二天清晨看完日出就回來。”
“我考慮一下。”
“不急,還有二十多天呢。”
“好了。你該吃東西了,等一會我讓護士來給你換藥。”
“你在一旁看著。”
“為什麼?”
“因為我怕疼。”
“受不了你。你是三歲的孩子,還是把我當成了止痛針?”
“我受傷了嘛,多給點關照總可以吧。”
阮少清不理他,低下頭開始喝粥,維爾笑眯眯的看著他,也繼續品嘗著美味的晚餐。
吃過了飯以後,阮少清找來老大不願意的護士為宗雲海換藥,雖然在嘴上沒答應留下來,可他一直看著護士還完了藥都沒有離開。
“這樣你放心了吧?”維爾疼的滿頭大汗,苦笑著問道。
“我回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吧。”
“嗯。你有時間的時候就過來看看我,一個人在這裡很悶。”
臨走前,阮少清看見一個兄弟拿著一堆的文件袋子進來,看樣子宗雲海是把會裡的工作都帶來了。
“要注意休息,不能太疲勞。”他叮囑道。
“我也這麼想啊,不過你看,這些東西到了半夜怕是都看不完。”
沒有再繼續說話的阮少清深深的看了一眼,這才關上門離開。
門口的幾個兄弟看著阮少清離開以後,就走了進來一個,說道:“剛才大小姐來電話了,我看阮醫生在就沒敢跟大哥說。”
好小子,真會看火候。
“她再來電話就說我沒事,忙著商量會裡的事沒時間接電話,回頭我會打給她。”
公司里的這些工作他沒做一會就有些睏倦了,放下東西就開始睡覺,為晚上養足精神。
這一睡,到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病房裡很安靜,偶爾能聽見門外幾個兄弟在聊天的聲音。覺得有點口渴了,就坐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水杯。
水杯里的水還是溫的,外面那些粗心的傢伙可不會惦記著自己醒來會不會口渴,想來在睡覺的時候少清來過了。
少清啊少清,你怎麼還沒開竅啊,真是一點都察覺不到對他的喜歡嗎?
被祁宏說的那麼難聽還不願意絕交,相反,還確定絕對不想成為陌生人的想法,這不就是喜歡嘛。呆瓜,再繼續呆下去就先把你吃了!
“大哥!”
在維爾想著美事的時候,騰鉄眾回來了。
“先把門關上再說。”
騰鉄眾回手關了門,走到病床前說道:“我查清了,那些走了金道的老大們分別住在市第一醫院、和諧醫院和中心醫院。屠夫是在一家私人診所看的,沒住院,直接回家了。這是名單。”說著,騰鉄眾把名單給了他。
維爾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微笑以後,說道:“辛苦你了。祁宏家裡是橫三去的?”
“啊。剛才他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是十幾分鐘後就能回來。會場我們也租好了,就是南邊的那個老電影院禮堂。”
“三個長老說過什麼嗎?”
“我們到海叔家的時候,南叔和叔也在。海叔什麼都沒說,南叔和叔覺得大哥後天就要安排那些人見面有點急了。”
“不用理睬他們,明天你去統計一下道上的幫派數目買一些好一點的請帖,挨家送過去。記住,要禮貌周到,不管他們說什麼放下請帖就走,如果對方問你問題,你就讓他們到當天來找我問。”
騰鉄眾非常認真的記下大哥的話絲毫不敢怠慢。這邊的話音剛落,橫三氣喘吁吁的就跑了進來。
“大哥,我辦完事了。”
“祁宏家的情況怎麼樣了?”
“門窗都是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我按照你吩咐的把牛皮紙口袋拿回來了。”
“戴手套了?”
“戴了戴了。”
維爾接過橫三遞過來的口袋,先是看了看封口,隨後又露出了微笑。
“昨晚也沒睡好,你們倆快去休息吧。別對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
兩個人下了保證以後就離開了病房,這一天下來他們的確是累壞了,真想撲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一個人留在病房裡,維爾沒有睡意,看著房間裡昏暗的燈光,恍惚間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以前,也就是還沒有成為宗雲海的時候,他就特別不喜歡在下午或者是傍晚睡覺。醒過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周遭安靜的令人討厭。就算身邊有人,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分手的情人,毫無親切感可言。維爾明知道這是人的寂寞感在作祟,卻始終不肯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