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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低下頭看了看,覺得那小兄弟也還算讓自己滿意,不過,他還是覺得,以前的自己更帥。

  打開了蓮蓬頭讓稍有些冰冷的水淋在身上,此時他依舊是心有餘悸。付康林那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刃在試圖向他刺來,他體會到了一種比死亡還要緊張的壓迫感。

  接下來該怎麼辦?他是否會相信自己的話,不相信會如何,相信了又會如何?自己難道真的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嗎?

  做不到,不管自己現在是維爾還是宗雲海都做不到!想要捍衛自己,想要反擊那些敵人。

  “宗先生,你怎麼樣了,還好吧?”在外面等著給他做檢查的阮少清在過了三十分鐘以後開始擔心了。

  裡面的人專心致志的思考著問題,完全沒有聽見阮少清的聲音。直到,阮少清擔心他會暈倒而推門而入的時候。

  “宗先生……你……”乍一看見靠在牆壁上的宗雲海,阮少清愣了。

  宗雲海,不,是維爾,他靠著牆壁,臉上都是落寞的焦慮和失落,這讓他看上去非常的脆弱。

  阮少清急忙奔過去,驚訝之下惱怒他這樣對待自己即將康復的身體。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強壯了,出了一身的汗居然沖冷水澡!發生什麼問題怎麼辦?你當我們醫生護士都是閒人,要找點事給我做?馬上做檢查,沒見過你這樣的患者,想在這多住幾天就直接去跳樓!傻站著幹什麼……”

  終於明白醫生的可怕了!維爾傻呼呼的看著阮少清拿起一條大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半攙扶著走出了浴室。

  想來是阮少清破口大罵的聲音傳到了外面,負責安全的三個保鏢衝進來的時候,看見阮少清就沒好話招呼他。

  “你吃了豹子膽,敢數落我們大哥?”

  另外的一個已經掏出了手槍。

  維爾明顯感覺到阮少清的緊張,原本就窩在心裡的火終於找到了出口。

  “混蛋,你們就知道用槍指著別人的鼻子說話嗎?”

  那人把手槍塞回了褲袋裡,毫不猶豫的照著阮少清的臉上就是一拳。

  “你幹什麼?”維爾扶著來不及閃躲的阮少清,憤怒的吼叫著。

  “大哥,不是你說的不用搶嗎,我就……”

  維爾不想再說話了,抬起一腳就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緊跟著就是狠戾的拳腳,另外的兩個保鏢只是在一旁冷眼看著。

  阮少清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等他想要發火的時候卻被維爾嚇著了。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和剛才那個脆弱的人不是同一個,他變得像復仇的黑豹,狠咬著獵物不鬆口,若不制止他,怕是會鬧出人命。

  “不要打了,聽見沒有不要打了!”阮少清顧不得臉上的傷,抓住暴怒的人。可是,赤裸著的人渾身滑溜溜,竟然脫了手。阮少清看著旁邊的倆個人直喊著:“你們還看熱鬧,快幫忙!”

  “大哥要他死,他就必須死。”其中一個冷冰冰的開口說。

  阮少清徹底震驚了,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見宗雲海已經搶了槍,頂在了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人的頭上。

  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為什麼我要活下來?為什麼要在這個黑道混蛋的身上復生?為什麼我要被別人陷害威脅?為什麼?

  積壓在內心的憤怒、恐懼、焦慮、不甘甚至是怨恨,這些黑暗的東西一直都被他壓制著,但是存在就是存在,不會有消失的可能性。當擠滿了胸口的那些毒素找到出口時,就算是天使也可以墮落。所以,維爾維爾失去了理智。

  “不能這樣!”阮少清猛的抱住了宗雲海,緊緊的抱著。“冷靜一點,聽我說,這不算什麼,根本不算什麼。這事很快就會過去的,沒必要這樣。”

  “有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無意識的回答了阮少清的話,維爾只覺得自己血液在沸騰,想殺人。

  阮少清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看著他緊握槍的手在泛白,卻一點都沒有顫抖,於是,慢慢的慢慢的試探性的按住了那隻手。

  柔軟的,有些涼意的感覺在手背上蔓延開來,維爾的神智漸漸恢復,卻依舊想要發泄。

  “宗先生,這裡是醫院,請冷靜一點。”

  阮少清的聲音傳進了腦子裡,維爾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阮少清知道他已經懂得控制自己了,阮少清不想去碰那隻槍,於是就把他整個手臂都抱在懷裡對另外兩個人說:“快出去!”

  那三個人出去以後,阮少清給他披上了一件浴衣。在心裡盡力的想著曾經學過的心理知識。

  “好了,現在能不能請你坐下。”回憶完畢以後,阮少清發現自己的心理學學的太差。

  坐在了床邊,維爾氣喘如牛。

  阮少清倒了杯熱水給他,然後放輕手腳坐在他的對面椅子上。說道:“宗先生,請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這裡只有我們。”

  維爾突然覺得阮少清距離他很遠,為什麼他不是那個被自己拋棄的情人,為什麼不是那個喜歡罵他的上司老頭,為什麼不是房東太太?

  無力感壓在維爾的心頭使他驟然之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很隨意的把手槍扔在床上,垂下了頭。

  “宗先生,失憶的患者都會有情緒激動的時候,這是正常的。但是,能夠有助你恢復的還是冷靜的配合我們治療。我不能保證你一定會恢復記憶,但是,如果你陷入暴躁和慌亂中的話,那豈不是屋漏偏逢連雨天了嗎。”

  “什麼意思?”

  “咦,你不懂嗎?就是說,屋頂漏了已經很糟糕了,卻又遇上了天天下雨的季節。”

  “總之就是倒霉到家了對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說話,可能比喻錯了……”阮少清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都差不多。”自己的狀態根本就是沒了屋頂的房子遇上了海嘯。維爾勉強一笑,道:“你真是不會用比喻,這一次說我是漏了頂的屋子,上一次說我是八隻腳的蟲子。”

  “是微生物!”

  “對對,八隻腳的微生物。”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拐著我偏了話題!”阮少清紅了臉。

  突然之間,維爾覺得有了點溫馨的愉快,這種和阮少清調侃的感覺很微妙,化解了他剛才那股邪惡的戾氣。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人又多了幾分好感。只是壓在心口的那種苦悶久久揮之不去。

  “很抱歉,是不是很疼?”維爾伸出了手想要觸摸那紅起來的臉頰。

  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維爾常年在危險之中鍛鍊出來的警惕性看見窗戶上映出的人影,身體就急速的作出了反應。

  他把阮少清直接抱進懷裡,另一手拿起床上的槍,飛快轉過身體蹲在地上,用病床來作掩護,躲過了第一顆子彈。

  來者是一個穿著醫生制服的男人,他還帶著口罩根本看不見他的大半張臉。維爾並沒有直接對準他的要害開槍,只是瞄準了他拿著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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