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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搐了兩下臉部肌肉,維爾問道:“我在你眼裡就是條蟲子?還是個用放大鏡在能看見的蟲子。”

  阮少清被他逗樂了,彎起的眉毛煞是好看,勾起的菱嘴角賞心悅目。阮少清拿過被維爾喝光的米露罐,說:“我可不會給微生物喝米露。”,隨後,揚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有些著迷的看著如此豪爽的阮少清,維爾再度為他著迷,。然而,此時的維爾還不了解阮少清的內心世界,曾經因為他的復活而得到了救贖。

  當天晚上,工地事故送來的三十幾個重傷患者,在阮少清的手術台上就相繼死了四個人,算上那個金髮的維爾就是五個。他在承受著嚴重的打擊。不是他技術不夠,也不是沒有時間,那些看了都讓人咋舌的傷勢,只有上帝才能挽回他們的生命。

  阮少清只是個醫生,不是上帝。

  正是宗雲海的生命發生了轉機,才讓他有了一種倍加堅定的信念。但是,阮少清偷偷的在想,救了那個中國男人的也許不是自己。阮少清很少會認真思考一些感性的問題,本來他對感情就很淡薄。所以,這話題阮少清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在繼續下去。他更關心的是患者的康復情況。

  “你的腿還會疼嗎?”

  “到了晚上會疼,白天還好些。”

  阮少清蹲在了地上,扶起那條中了槍的腿,把褲子挽上去,一雙修長的手有節湊和力度的按捏著肌肉部分。

  “阮醫生,那個,那個外國人的屍體怎麼處理了?”

  “被警方領取了,聽說那個人是國際刑警,估計會被運送回國吧。”

  “你說我的背上有槍傷,那個人的背上也有嗎?”

  “沒有。”

  維爾一愣,隨即發覺阮少清正抬著頭觀察他,便問道:“你對每一個患者都這樣嗎?”

  給他按摩的手微微用力,阮少清笑著說:“不是每個人都會中槍。”

  維爾一愣,不明白他話里的含義,只是覺得一團火從被摸到的地方開始燃燒,一直到他的……

  如果現在自己是正常的,那麼一定會對阮少清窮追不捨吧。可現在的自己是個黑社會的老大,所有的事都一團糟,自己竟然還有經歷對別人動歪念頭,真是死性不改。

  如果,如果一切都能恢復到以前,阮少清會不會接受自己的感情呢?

  “阮醫生,你還真是一點不怕我啊。”維爾淡淡的說。

  “出了院那天你會感謝我的。好了,不用多想,趕緊把身體養好才是你的首要任務。你現在……”

  “阮醫生。”

  突然被維爾抓住了手,阮少清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他。他有點奇怪,如深潭般的眼睛裡似乎有一些無法理解的東西迫切的想要傳達著什麼,可又好像在極力忍耐著。

  “怎麼,我弄疼你了?”阮少清問道

  “沒有,不好意思讓你親自動手。”快別摸了,要搭帳篷了啊!

  阮少清看著宗雲海的笑臉,有些吃驚。沒想到一個黑社會的人竟然笑的這麼陽光、雖說失憶也會導致性格的改變,但是常年生活在那種環境裡的人也能這麼笑,實在很難得。想到這裡,阮少清在內心不禁失笑,他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病人,僅此而已,想那麼多幹什麼。

  “你對自己的女朋友一定非常溫柔吧?”維爾試探著,他不知道阮少清的性取向怎麼樣,一般是同志的話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但是,他在阮少清的眼裡只看見了責任與關切。阮少清對自己那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盡心盡力的治療,讓他有了一種模糊的錯覺。

  阮少清自嘲似的笑笑說:“很遺憾,我們剛分手。我工作很忙,幾乎沒什麼時間陪她。”

  咦,是異性戀,不對,也可能是雙性戀!維爾腦子裡想著與他可憐的處境毫無關係的問題。

  好吧,這就像是以前那上司對他的總結。維爾這人天生就樂觀,不管什麼情況下他都會給自己著點樂子,不少人說他是沒有什麼危機感,他自己倒是覺得這叫勞役的合理分配。維爾在工作的地方表現的一直很隨和,但是在國際刑警的緝毒署三處里,他是個讓其他人琢磨不透的傢伙。

  而此時,這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維爾正在考慮著一位醫生的性取向問題,只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阮少清那些天氣和日常生活的話岔開。維爾很喜歡和阮少清聊天的感覺,甚至,還對他開始抱怨了,說自己在病房裡太悶,每天只有這一次出來的機會,像是在蹲監獄。

  “我辦公室有很多書,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

  看書是維爾繼開會最討厭的一件事,可又想和阮少清多接觸一些,就說道:“只要不是說明書就行。”

  阮少清被他的話逗笑了。

  在維爾看的發呆的時候,阮少清開口道:“我剛看完一本名為《另一個怪物》的小說,是根據柏林圍牆倒塌以後出現的一個高智商殺人魔的真實故事改編,有興趣嗎?”

  “可以可以,總比看那些情情愛愛的要好得多。”

  “啊,不過那是英文的譯本,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我的英文很好。”

  阮少清一愣,隨即探了身子問:“你還記得自己會英文?”

  見鬼,怎麼忘了自己是失憶了呢!維爾真想咬爛自己的舌頭。

  “是前幾天你拿筆紙過來的時候,我自己沒事就寫寫字玩,不知不覺的就能寫出很多英文,我想,以前我一定學過。”

  阮少清似乎完全接受了他的解釋,微笑著起了身推著輪椅開始在花園裡漫步。

  回到病房的時候,祁宏帶著資料來了。維爾不敢在白天看,就藏在了枕頭下面等著晚上再說。

  中午,阮少清把書送來,維爾有些不舍的看著他離開以後,隨後翻了幾頁,在尾頁上看見了一行字。

  2007年7月21號,贈心愛的少清。

  愛你的雅惠。

  這個阮少清還真是不會疼愛女人,2007年送給他的,過了快兩年才看完。

  晚上剛好是阮少清值班,來查房的時候,維爾趁著護士們先出去就拉住了他,搖晃著手裡的書說:“你的生日是不是7月21號?”

  阮少清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雅惠告訴我到的。”

  阮少清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嘴:“你,你怎麼會知道雅惠……”

  其實,還想再逗逗他,不過看他一臉驚訝都快蒼白的臉還是沒忍心,這才說:“書里不是都寫著嗎,我就想7月21號可能是你生日,話說這不就快嗎。

  “書里寫著,寫什麼了?”

  這一回換作是維爾驚訝了,他翻開最後的尾頁裡面折著的部分,現給阮少清看仔細。

  “啊,還寫了這個,我都不知道。”

  “喂喂喂,你也太粗心了!”難怪人家會甩了他。

  阮少清苦澀的笑了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你這樣的人啊,不適合照顧別人,只適合被別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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