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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起源於一個極小的開端。為了請教一點事務,我去大學拜訪一位熟悉的管理學教授,在他家我碰到了一位女子菲兒。

  第一眼見就有種莫名的親切。菲兒有一雙與格雷近似的,美麗清澈的眼眸,見識頗為不凡,性子卻溫婉宜人,有如春水。我與她搭話時,她居然還會臉紅。

  我以前有過女人,但這是我第一個愛上的。

  愛得如痴如狂,以致破天荒地平生頭一回扔下堆積如山的文件翹班去約會——反正有格雷那小子在,他的實力已越來越強,幾乎要追過我。說起這個,連我也不得不佩服格雷的學習之快,什麼事只要做第一遍,他立刻就能明白關節,並且舉一反三,領悟力強得嚇人。

  如果沒碰到菲兒,也許我還會不服,會振作精神,與他一較短長,可是,當有了菲兒之後——

  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從此君王不早朝。

  我決定結婚。思慮周詳後,我將菲兒帶回一月一度的家族例會。

  每個人都吃驚地看著我,不敢相信他們面前笑得有些傻氣的男人會是我。

  “我反對。”格雷陰沉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趁火打劫的人來了。我轉身,笑得慡快:“弟弟,代理總裁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現在你也長大了,還請你收回。”

  我聽見所有人輕輕的吸氣。含笑看向族中那幾個老狐狸,果然在他們眼裡看到一絲安心。

  “那你呢?”格雷還是不能信我。

  我坦然道:“回亞洲,或者其它地方,你來決定。”

  這是自我流放。誰都聽得出來。

  “不行。”格雷還是冷冷淡淡,一口否決。他的眼神從我轉向菲兒,漸漸熾熱,“因為這女人,我要了。”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我看著格雷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一個頭大似兩個。

  我還是低估了這小子的破壞力。

  會議不歡而散。吩咐司機送走菲兒,我揪住格雷的衣領,將他拖進房間,呯地關上了門。

  “你搞什麼飛機?要什麼,直說好了。”

  格雷唇邊泛起一絲笑意,絕美,卻看得我心中發寒:“我就要她。她長得不錯,是嗎?”

  我以一拳代替了回答。

  格雷回敬以同樣的方式。

  一架打完,終於精疲力盡,我倒在地板上喘息:“格雷……幸好我們不在中世紀……”

  “嗯?”格雷就倒在我身邊,氣息也不穩定,比我卻要好得多。

  “不用決鬥比劍嘛。”我側過臉來看他,格雷的容顏近在咫尺,只是淺淺覆了層紅暈,連汗也沒出幾粒,我不能不服,“否則我一定輸……格雷,為什麼你定要跟我爭?我說過,我可以放棄一切的。”

  格雷閉起眼,不理不睬。我索性翻過身,壓在格雷胸上,搖晃著他的雙肩:“說啊,你開個價……哥哥我盡力給你拿來就是……”

  或是被我搖得心煩,格雷一把攥住我的雙手,扭到一邊,冷笑道:“哥哥,你還真是情深一片……怪只怪我們的眼光太相像,你要的東西,我總是也想要——我不會放棄。”

  “可是你還沒成年啊。”我啼笑皆非。事實上我並不以為格雷會愛上菲兒,這隻小狐狸一定是在逼試我的底線。

  “我的女人不比你少。”格雷高傲地一挑眉。

  看來不說個清楚是不行了。

  我四肢放鬆,仰躺在地上,嘆了口氣,喃喃道:“格雷,我確實喜歡權力,因為權力可以給人帶來隨心所欲,帶來自由。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當年我若手中有權,又怎會容得別人擅自更改我的命運,決定我的喜怒?只不過,都過去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在生命中,還有比權力更重要的東西……愛與被愛的滋味,那樣美妙……弟弟,我真的不會再跟你爭什麼了。”

  “一廂情願。”格雷站起身,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語氣冷漠清晰,“想讓,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菲兒我要定了。有本事,你來搶吧。”

  我愣了一下,情知我剛才一時不察,所說讓位的話傷了格雷的自尊。這個玩笑可開大了。我眼睜睜地看著格雷走出門外,心中煩惱無極,不知如何才能滿足這小子的求勝欲望。

  兩周過去了。開心的是當地所有的新聞記者,晚報雜誌,頭痛是我以及克勞爾家族的全體成員。

  繼父專程從希臘趕回,扔出一大疊報紙,怒斥著要我和格雷看這是什麼。格雷面無表情,我只有苦笑。克勞爾家兩公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我知道不好聽,可這也由不得我。

  繼父眼光一閃,我立刻知他心意。

  “隨您怎樣處置我,只是不要動菲兒。”我直截了當道,“您如果派人殺了她,我擔保您損失的將不止我一個兒子。”

  顯然我說中了他的心事,繼父恨恨地揮揮手,要我們出去。看著老頭子沉到不能再沉的臉色,我頗有絲幸災樂禍。老狐狸,這次你也遇上棘手事了吧,倒要看你怎麼解決。

  結果也不知真是老狐狸棋高一著,還是天意弄人,繼父派出去調查菲兒的人帶回了令所有人震驚的資料:菲兒,竟然是繼父當年風流一度,遺失在外的私生女,繼父甚至還拿出一份DNA的親子鑑定報告,白紙黑字寫的明白,菲兒果真是繼父的女兒,格雷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水落石出雨過天青。我止不住笑意,管那份報告是真是假,繼父既如此證明,那就是偏幫我了。本來麼,想也知道,格雷這種身份,那是要企業聯姻的,怎可和菲兒這種小戶人家的女兒登對。

  為防夜長夢多,我當即宣布下周閃電結婚。

  當夜,送回菲兒,我吹著口哨,打開房門,一愣:“格雷,你怎麼在這裡?”

  燈光朦朧的暗影里,格雷醉意微醺,右手一瓶酒已喝去大半,眼神古怪,盯著我只是不說話。

  知他心性高傲受不得失敗,我也不以為意,脫下外衣,扯開領帶,倒了杯冰水走過去,拍拍格雷的肩:“乖弟弟,別生氣了,本來你就只是和我開個玩笑麼。來,喝點水。”

  格雷用力拔開我的手,怒道:“不是玩笑!”

  “好好,不是不是。”格雷的酒品還真是差,我安慰地摸摸他金絲一樣的頭髮,“不過這次已經結束了,若有下回的話再說吧。”

  “誰說結束的?”格雷一把擰住我的手腕,眼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逼視住我。

  醉鬼真是不可理喻。

  我掙了掙,怎麼也掙不脫格雷如鐵鉗般的手掌,微微心驚,還是笑道:“好弟弟,那是你親妹妹啊,你不結束,還想怎地?說到底又不算你輸,你這倔強著跟誰鬧呢?”

  “我說不結束就不結束……”格雷喃喃地道,頭一抬,突然眼中凶光一現,饒是我見多識廣,也被這眼光嚇了一跳,正想退開,手腕已被他一拉一擰,整個身子重重地摔在床上。

  頭暈眼花,還沒回過神,雙手一痛,已被什麼牢牢縛住。

  完了,明日我定要戴著熊貓眼出門了。我苦笑,試圖側過身,將臉埋進床褥,卻還是被格雷硬翻轉過來,面對著他。

  我只有嘆息:“弟弟,能不能別打臉?好歹我下周要結婚,說起來,你這伴郎走在一個豬頭旁邊,也不好看是不是?”

  也不知我話中什麼詞觸動了他,格雷怒火更熾,雙手一分,嘶地一聲,已將我上衣拉成兩片。胸口一涼,我正要驚怒喝問,格雷猛地撲上來壓住我,在我身上用力啃咬,我肌膚被他咬得又痛又癢,兼之滿頭霧水,不知這又在玩什麼花樣,提高了聲音,惱怒道:“格雷,幹什麼,放開我……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胸前一側敏感正被齧到,禁不住一顫,聲音也變成了呻吟——雖然立刻停止,卻已足夠我臉紅,暗罵自已糊塗沒出息。

  格雷似乎也震了一震,卻不肯放,反而固執地在那兩點上輾轉吮咬,象定要看我出醜一般。我咬緊牙關,半聲也不出,頭腦卻越來越混亂,體內越來越熱——

  下半身一涼,我睜開眼,駭然發現格雷已將我的長褲剝落,正在撕扯內衣,到這地步,我再遲鈍也心知不對,勉力撐起上身,凜然道:“格雷,你敢再胡鬧——”

  話音未落,嘴唇已被一物堵住,滑膩靈動,竟然便是格雷的唇舌,我驚得幾欲昏去,茫然間只覺下身被人熟練撫愛,欲望竟漸漸堅硬。意識到私處正在被異父異母弟弟瞧視玩弄,我說不出心中是羞窘居多還是憤怒,用盡了所有力氣掙扎反抗,卻終究還是輸在格雷非人的體力下……

  ……下身的開口撕裂地痛……我已完全失去抵抗的力氣,閉著眼,任身上的野獸粗暴地進出……這一定是場噩夢……

  後來我才知道,格雷除了繼承家族企業外,也繼承了家族暗中的事業,從小便受到柔道、空手道、劍術、槍術……多般技藝的訓練。我這樣的常人,在他面前,算是不堪一擊。

  我沒有結成婚。格雷動用了家族黑道的力量,軟禁了菲兒,並以此來要脅我,要我乖乖為他效命,直到他正式登基,執掌大權。

  我隨時被他凌辱玩弄,自然更不在話。

  至此,我與格雷,兄弟情份,完全斷絕。

  格雷一日比一日意氣風發,睥睨天下;我一日比一日蒼白消瘦,沉默不語。

  卻再沒有外人知道這段隱密。連繼父在內,都只當我喜新厭舊,始亂終棄。

  格雷徹徹底底勝了我。

  不管用什麼手段,贏就是贏。我並未怨過上天不公,卻時常在內心渴望,能再見到菲兒。

  這願望,直到兩年後方才實現。

  “去我的車,司機會帶你到醫院,見你最想見的人。”那日,照例在我身上發泄完欲望後,格雷突然扔出一張磁片,“這是鑰匙。”

  “菲兒?在醫院?她在醫院幹什麼?”我吃驚得忘了尊卑,緊緊抓住格雷的手。

  格雷甩開我的手,轉過臉,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我胡亂地穿上衣服,快速奔下樓去,心頭的預感越來越不安。

  這回的報告單真真切切,再也假不得半分。

  菲兒,得了血癌。發現的時間就在和我分手後不久。

  她已經住院了兩年。而我竟然毫不知情,全無知曉。我握住菲兒的手,看著她慘白而溫柔的笑容,只覺一顆心都要碎裂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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