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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偽裝成小兵的趙真拔出劍來,橫在陳昭假扮的“陳啟威”脖子上,擋在了付允珩面前,豫寧王世子一愣,便給付允珩趁機逃到禁衛軍那裡的機會。

  趙真見外孫安全了,挾持著“陳啟威”步步後退:“豫寧王世子,你若是承認一時不察被秦太師矇騙利用,當今聖上仁慈,看在同是皇室血脈的份上,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豫寧王世子仍不肯束手就擒:“我被矇騙?是你們都被矇騙了,當今聖上根本不是皇室的血脈!這江山不該由他來坐!”說罷他目光一厲,拔劍而出,將劍橫在了“陳清塵”脖子上,果然見趙真面色變了。

  “趙瑾,你將啟威放了,我便將他放了。”

  階上陳勍也急了:“不要傷害朕的皇弟!只要不傷害朕的皇弟,朕就放你們離開!君無戲言!”說完就要親自下來,幸好被長公主給攔住了,才沒步入險境之中。

  長公主提醒他道:“陛下!國事當前,不可亂了分寸!”

  陳勍焦急萬分道:“皇姐,那是咱們的親皇弟啊!皇弟是因朕才會涉險,若是出了事情,朕如何對得起父皇和母后啊!”

  看戲的文武大臣表示:咦,那不是先帝的私生子嗎?關先太后什麼事?

  挾持著“陳啟威”的趙真看向陳勍,果決道:“陛下,亂臣賊子不可輕易放過,自古忠義難兩全,陛下若是怨,就怨民女吧!”說罷一刀捅在了“陳啟威”的胸口處,鮮紅的血噴涌而出,“陳啟威”的屍首被扔在了地上。

  豫寧王世子見長子被殺,手中的劍一緊,“陳清塵”的脖子上立馬出現一道血痕,他紅了眼:“趙瑾!啟威對你真心一片,你卻如此對他!”

  趙真嗤笑一聲:“真心?真心還用下藥迷惑我,當我趙瑾是個傻子嗎?”說罷看向“陳清塵”:“清塵,我知道你願為了陛下涉險,便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我曾怪過你,但我現在理解你了,今日你若是去了,我也陪你,斷不會讓你路上孤單一人!”

  有情人同生死共患難,多麼感人的一幕,陳勍蹦躂道:“豫寧王世子!你不要衝動!只要你放過朕的皇弟,朕絕對放你離開!誰敢抗命朕降誰的罪!”這幅樣子簡直昏庸到無可救藥了。

  秦太師也知局勢再也無法挽回,勸阻豫寧王世子道:“世子,即便有一線生機也不可輕言放棄。”

  豫寧王世子看著兒子的屍首良久,最終還是放鬆了握著的劍:“讓我們出城!”

  陳勍立馬揮手:“出出出!快讓他們出城!朕的皇弟若是有半點閃失,朕定要你們統統陪葬!”

  於是由沈桀領兵,將豫寧王世子等人送出宮去,退至午門的時候,皇令突然頒下來,命沈桀將叛黨一律斬殺除了主謀豫寧王世子與秦太師以外一個不留,駐紮在城外的人馬也一律被圍剿,那些與之勾結的大臣府邸同一時間被抄家滅族。

  豫寧王世子這才明白過來,什麼兄弟情深,不過是要把他們趕到午門之外再一律斬殺:“陳勍!你昏庸無能!弒父殺母,如今連你的皇弟都不放過,你良心可安啊!”說罷眼看著自己的人馬被一個個殺死,他一劍將手中的人質“陳清塵”斬殺,欲要自刎之時被沈桀攔住。

  沈桀將豫寧王世子和秦太師綁到陳勍面前,陳勍正襟危坐在龍椅之上,下首跪著文武百官,他整個人不怒自威,全然沒了方才或是氣急敗壞或是失魂落魄的樣子。

  “陳寅你可知罪?”

  豫寧王世子一臉污血,狼狽抬頭冷笑一聲:“什麼兄弟情深,不過是演戲罷了!你果然如你父皇一般詭計多端!是我輕敵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此事與我父王無關,乃是我一人所為!”

  陳勍嘖了一聲:“你們是真當朕愚蠢到了無可救藥嗎?你動用豫寧王麾下十幾萬大軍,豫寧王會不知道?實不相瞞,朕的姐夫明夏侯已經領兵去了北疆,你的父王不日便會來與你做伴了。”他說著一頓,很認真道,“還有,你不許再誹謗朕,朕和皇弟是真的兄弟情深!來來來,朕的皇弟洗乾淨臉了嗎?”

  將易容卸掉的陳昭仍舊穿著那身“陳啟威”的血衣走了出來,豫寧王世子一見便知道上了當,癱坐在地:“他……他……”

  方才被豫寧王世子殺死的“陳清塵”屍首被抬了上來,臉上的假皮被扯下,赫然是陳啟威。

  陳勍冷眼看著他:“是啊,是你親手殺了你的兒子,他才是你兒子。”他說著目光冷了下來,冰刀一般:“陳寅,這便是你起兵謀反的報應,朕自問待豫寧王不薄,卻擋不住你們的野心,犯朕江山者,殺無赦!”

  陳勍步步從階上走下來,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群臣的心上:“朕今日給諸位愛卿看了一場好戲,朕希望這場戲不會再有下一次,畢竟朕不是每一次都能這般耐下心來,等著這些戲子們把戲排好了再演出來給你們欣賞一番的。”

  殺雞儆猴不過日此,他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心中遠不及先帝的他,也不是那麼好左右的。

  群臣三呼萬歲,這場鬧劇就此了結。

  第一百二十一章 終章

  一向顯得有些優柔寡斷、敦厚溫和的陳勍, 經過這次的事情明顯生殺果決起來, 很快將秦太師與豫寧王世子的罪行昭告天下,其中還包括秦太師勾結工部侍郎,在築建祭壇之時布引雷陣, 害死先帝與先太后的事情, 這是陳勍派人挖地三尺才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會放過秦太師了, 很快就處決了兩人,斬首示眾。

  處置完主謀,牽連其中的官員也一個都沒放過,抄家的抄家, 流放的流放,沈桀跟土匪似的到處掃蕩,在年關之前著實為國庫添了一大筆進帳。

  京中人心惶惶了幾日,到了除夕這一日一切終于歸於平靜了,陳勍看著豐盈起來的國庫龍心大悅, 親手寫了不少的福字賜給臣子,那些被陳昭和趙真嫌棄寫的丑的福字,被大臣們當做保命符一般貼在了大門口,“大臣一條街”幾乎家家有同款,一眼望去格外統一。

  除夕這一日,陳勍正式將陳昭的身份公之於眾。

  陳勍也是服了自己的父皇,當個“私生子”多好,一個莫須有的“小媽”誰還能計較不成,父皇卻非要保住他千古第一鍾情帝王的名號,和他做同胞兄弟,變成自個老婆生的他還光榮了?

  於是陳勍只硬著頭皮說陳清塵是他一母同胞的皇弟,比他小五歲,是趙真在行宮修養那一年所生,先帝顧念趙家勞苦功高,齊國公獨子為國捐軀後繼無人,便令這位二皇子隨了母姓,交由沈大將軍帶去了邊關撫養教導,將來立功以後回來繼承齊國公的衣缽,還有當年賜名的摺子為證,讓幾位大臣查驗真偽。

  呵,陳昭親手補上的,這些大臣能查什麼假來,也就是心裡腹誹幾句先帝荒唐寵妻無度,最後還是把這個二皇子給正名了。

  陳勍念及皇弟此次以身犯險立下功勞,下旨給他恢復了國姓,封為昌盛王,將趙瑾賜婚給他,兩人將來的孩子可以隨母姓。

  大臣們不禁感嘆:厲害了我的帝,變得這麼賊,皇弟生的兒子姓趙,以後自然不能和太子搶了,連王位都不能繼承,嘖嘖嘖。

  陳勍真的很冤,簡直花式冤屈,有這麼一對任性的爹媽,他能怎麼辦啊?他也很無奈啊!當然要絞盡腦汁滿足他們的訴求了!

  陳勍沒有另設王府給陳昭,而是將景翠宮賜給了他,又多劃出周圍兩處宮殿給他擴充,自古以來還沒有王爺能住在宮中的先河,陳勍對這個皇弟的疼愛也是舉國震驚了。

  住在宮裡這事還真不是陳昭和趙真願意的,是陳勍哭著喊著要父皇母后在宮裡多留幾日的,秦太師的事是過去了,可現在的朝堂畢竟傷筋動骨了,還是有父皇給他坐鎮他才能安心。

  除夕家宴,明夏侯也趕回來了,一家人算是真的團聚了。

  等宴席擺好,太監宮女盡數退出大殿,沒了外人陳勍趕忙起身將父皇母后請到上座,秦如嫣也趕忙起身,她知道這兩位是自己的公婆以後著實吃了一大驚,好一陣才適應的,怪不得陳勍當初一直不說趙瑾的身份,這還真沒法說。

  適應起來最沒有障礙的還是要數陳序,他蹦蹦跳跳撲進皇祖母懷裡像以往一樣撒嬌:“今年序兒還要和皇祖母一起守歲!”

  陳昭見孫子在媳婦懷中折騰,拍了拍身邊的軟墊道:“序兒過來,別傷到你皇祖母腹中的小皇叔。”

  陳序聞言癟癟嘴,自從皇祖母有了這個小皇叔,他都不能和皇祖母親近了,皇祖母也不像以前那樣陪他玩了,等小皇叔生出來他一定會失寵!

  陳序想了想,乖巧的從趙真身上下來,沒去皇祖父那裡,自己拿了個小軟墊坐到皇祖母身邊:“序兒要在這裡照顧皇祖母和小皇叔!”說著拿筷子夾了皇祖母最喜歡吃的蘇肉過去。

  趙真笑著摸了摸小孫子的頭:“序兒真乖,等小皇叔和你的小皇弟生下來,序兒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知道嗎?”

  陳序用力點頭:“序兒會的!”

  陳勍瞥了眼膩在母后身邊的兒子:哼,小狗腿子。

  旁邊的秦如嫣捅了捅他,看了眼酒杯,陳勍這才回過神來,起身舉杯道:“皇兒祝父皇母后千秋萬代,福壽安康。”

  陳瑜等人跟著起身舉杯恭賀。

  上首的陳昭難得笑意溫和的點了點頭,讓他們坐下:“我們一家人能再團聚實屬不易,今日就不用講什麼禮數了,開心就好。”

  趙真附和著點點頭,從袖中拿出準備好的紅包來:“來來來,允珩、萱萱,到皇祖母這拿壓歲錢。”說罷先給了旁邊眨巴眼等著的小孫子一個,“願序兒新的一年也能健康成長,做一個了不起的小男子漢。”

  陳序嬉笑著接過紅包:“序兒謝過皇祖父、皇祖母!”

  輪到付凝萱,趙真沖她眨眨眼睛:“願我們萱萱今年能把親事順利定下來。”

  付凝萱自然明白皇祖母的意思,紅著臉嬌羞一聲:“皇祖母!”

  駙馬付淵一向寵愛女兒,摸摸鼻子斗膽道:“母后,萱萱還小,嫁人太早了。”

  趙真瞥了眼女婿,道:“早什麼啊,我像萱萱這個年紀都嫁給你岳父了,我看萱萱能嫁人了,你們做爹媽的要多上心,不要誤了萱萱的姻緣。”

  陳瑜多少知道女兒的心思,扥了下付淵,道:“母后說的是,我們也看萱萱的意思,只要萱萱願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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