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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看著,身上就出了汗,從內到外都是濕的。不知怎麼的會出這麼多的汗。

  「曲同秋。」「嗯。」「我從來也不想害你。」「嗯。」「我欠你的,你給我時間,我會賠你。只要你好好活著。」「嗯……」任寧遠又看了他一陣子:「你今天問我為什麼。」「嗯……」「你想知道理由嗎?」「嗯……」昏暗裡感覺得到任寧遠俯下身來,自己卻動彈不得。

  嘴唇很快被親了,但只短短的幾秒鐘,他還慌張著沒回過神,任寧遠就離開了。曲同秋鬆了口氣,不知怎麼的也有點失落,而一口氣還沒松完,嘴唇猛然又堵了上來。

  這次的親吻很長久,也很有力,吻得他小腹發緊,背上一陣陣的麻痹,心慌得快從嘴裡跳出來了,不知要怎麼辦才好。在黑暗裡任寧遠掀開他的被子,上了床。

  脫去衣服不需要太長時間,曲同秋就像手術台上的青蛙一樣,僵著一點動作也不敢有,感覺得到那滾燙而靈巧的手指讓他一點點赤裸下來。

  內褲也被剝下了,褪到腳踝的時候,自己甚至還不自覺地配合著抬了腳,好讓任寧遠把他的脫得乾淨。

  任寧遠赤裸地壓在他身上,下身交迭。

  肌膚接觸的感覺鮮明而真實,卻又讓人覺得荒謬,光是性器相抵就讓他哆嗦起來。感覺到那勃發的東西的尺寸,曲同秋一時都嚇得不敢動,只閉上眼睛。

  閉著眼睛的漆黑世界裡,又感覺到任寧遠的嘴唇,這和前面的吻又不太一樣。

  也許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親吻,輾轉的,略微強硬的,舌頭也探了進來,舌尖相碰,曲同秋腦子裡瞬間就一片空白。天地間什麼也沒有了,只感覺得到任寧遠而已,其它的感官都消失了,只剩下口腔里的糾纏吮吸,整個魂都被吸過去,吸得一乾二淨。

  在魂飛魄散里,任寧遠吻了他的身體,為他做了潤滑,他就那麼大張著腿,緊張地等著任寧遠,像等著君王臨幸一樣。終於那火熱的東西要插入他體內了,任寧遠有預見地扶住了他的腰,不讓他到時有機會後退。

  曲同秋也是有過經驗的人,但在那緩緩插入的過程里,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快要吃不消,只能死去活來地硬著頭皮,咬著牙接納了。等到艱難的完全插入,曲同秋覺得已經脹得不行,自己快要被撐到裂開了,只能仰著頭努力呼吸。

  任寧遠只輕微一抽動,他就叫出來聲來,死命抓住身上男人的背。

  在那克制著的抽送里,下身因為撞擊而濕潤滾燙,腦子開始有些混亂。

  他非常非常的,真心的傾慕著任寧遠。而仰慕和肉體關係之間那一時沒法消化得了的落差,更讓人心跳加速,腦子都成了漿糊。

  想到任寧遠正在他的身體裡,就全身都發熱,連腳趾也蜷曲了。

  小腹一陣陣縮緊,而後也聽到任寧遠的輕哼聲,挺入的動作越發有力。張著腿被一次次沉重進入,自己腹部都跟著滾燙而堅硬起來。

  任寧遠握著他的腰律動,一開始是克制的還算溫柔的節奏,漸漸就加大了幅度,頂得他不停叫出聲來,連床也吱嘎作響。

  「任寧遠……任寧遠……」在那激烈的撞擊里語不成聲,曲同秋喘息著,只能看著身上男人的臉。

  他還是頭一回聽到任寧遠失控的呼吸,那常年端整沉靜的臉上,也終於有了略微扭曲的表情。

  跟以前一樣。他這位凡事不動聲色的老大,才是天下男人里最性感的。

  歡愛漸漸變得失控,任寧遠怕他受不了,讓他翻身去,從背後進入他。趴著被濕潤地插入,曲同秋漸漸忍不住叫出聲來,看不見任寧遠的臉就讓他有些慌張。

  「任寧遠……」「嗯……」撐在床上的手指被緊緊扣住了,脊背貼在那堅實的胸膛上,搖晃的摩擦中有了安全感。

  「任寧遠……」不知道為什麼,在令人神智迷離的快感里,只想不停叫這個人,卻不知道要怎麼叫,他已經過了可以喊老大的年輕時代。

  深入的動作讓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胡亂地往後磨蹭著任寧遠:「老大……」任寧遠壓緊他,在他的呻吟里更深地挺了進去。

  曲同秋滿臉通紅,混亂地喊:「老大……」這輩子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身體已經受不了了,卻還想要主動迎合。只想再多一點,更親密一點,怎麼樣都不夠似的。

  在接近頂點,幾欲崩潰的時候,任寧遠湊過來,吻了他。

  沒有呢喃愛語之類的肉麻,更沒有失控的叫喊,任寧遠除了粗重喘息之外,什麼聲音也沒有,只給了他一個吻。

  這樣的一個其它時候都無法想像的吻,讓他整個人瞬間就像是炸裂開了。

  剩下的事,曲同秋都不太記得了。醒來以後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有點想不起來,他只記得過程中的感覺。怎麼樣的姿勢,怎麼樣的細節,完全是一片模糊,像是電流過大,把那部分記憶卡給燒壞了似的。

  其實已經起不了床了,但癱在床上只會讓他更羞愧,只能掙扎著爬起來,雙腳發軟地給自己穿上衣服。

  扶著牆走出房門,磨磨蹭蹭走到客廳的時候,正遇上托著盤子的任寧遠,目光一接觸,「轟」地一下他又從脖子紅到頭頂。

  任寧遠低頭看著他:「起來了?」「嗯……」「那吃點東西吧。」任寧遠把餐盤放回桌上,裡面是兩人份的早點。

  想到任寧遠是要去跟他一起吃早餐,就連腳趾也發麻。

  任寧遠也是個寡言的人,兩人面對面坐著吃盤子裡的東西,並不交談,吃著吃著卻總能發現任寧遠在看著他。

  有點像新婚燕爾時的羞赧,又像老夫老妻一般安靜的默契。曲同秋被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聯想弄得頭頂冒熱氣,都覺得慚愧了,對上任寧遠的眼神,一時慌張的,想說點什麼來掩飾自己的心虛,開口卻是:「老大,呃,你那個方面也很厲害啊。」任寧遠「嗤」地嗆了一下,放下杯子,抿了抿嘴唇,道:「多謝。」曲同秋滿臉通紅。

  曲珂已經打了幾個電話來問,今天再不回去,女兒就要擔心了。吃過早飯,曲同秋就告了辭,任寧遠送著他到了門口。

  「我送你回去。」「啊,不用了……我坐計程車……」破天荒地要奢侈一回。如果任寧遠親自送他回家,他怕他在女兒面前,一下子就會露出馬腳,被女兒看出來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麼,那可讓他這做爸爸的怎麼活。

  任寧遠也像明白他的擔憂,點了點頭:「那你路上小心點。」「嗯。」「到家記得打個電話。」「嗯。」走了兩步,又聽見任寧遠在後面叫他:「曲同秋。」回過頭來,猝不及防的卻被親了。

  並沒有擁抱,僅僅是清淡的接吻而已,熱度卻從嘴唇開始,一路閃電般地直接蔓延撞擊進心臟里。

  「搬過來住吧。」曲同秋暈頭轉向的:「……嗯……」他暈乎乎地往前走,在那胡裡胡塗不明所以的幸福里,突然又擔憂起來。回去對著女兒,他又要怎麼解釋這已經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呢。

  ─續篇《童話》完

  番外任店長的世界

  任寧遠在進入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對自己的人生方向和準則,有著非常清晰的定位,對於麻煩也有著一套高效且獨特的解決方式。然而他後來的困擾在於,他從來都是狼的生存法則,卻突然不知從哪跑來一隻小白羊崇拜著他。

  他不知道這男人到底眼睛是被什麼東西蒙住了,竟然看不到他的惡,成天死心塌地跟在他身後,覺得他是大英雄,覺得他能保護他似的。

  任寧遠並不喜歡裝腔作勢,他不需要,但那男人接近愛慕的熱誠,卻漸漸猶如日益厚實牢固起來的蜘蛛網一般,把他困住了。

  那男人對他的盲目膜拜,一開始他覺得很幼稚可笑,而時間長了,自己竟然也因為太過習慣,而變得擺脫不了。

  而事實上,他的完美只是虛假的表象,是那男人的錯覺。

  誰沒有弱點,沒有七情六慾,更何況他連善良也很難稱得上,但在那男人眼裡,他就是這世上最大最好的神。

  不自覺地,他多多少少,也開始掩飾,他並不喜歡偽裝,卻也開始害怕走下神壇的感覺。

  曲同秋長得胖,他也說不上來是好看還是不好看,樣貌只是模糊的存在,知道是那個人就行了。以至於曲同秋瘦下來,變得好看了,他的感覺也沒什麼大不同。

  莊維對那男人容貌變化的反應卻是相當敏銳的。在H島休假的時候,莊維偷偷親了那個睡著的男人的嘴唇。無意中窺見的這一幕讓他覺得很怪異,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並不是第一次目睹男性之間親熱,但莊維那樣在親吻那個男人,他覺得,就好像第一次發現家裡養的寵物狗是能吃的一樣。

  有的東西不是食物,那種認知是根深蒂固的,然而有一天卻被別人的做法提醒了,以至於他都有些動搖起來。

  當然他不會有吃掉寵物狗的念頭。

  有天晚上他接到楚漠的電話,說曲同秋和楚纖在酒吧里惹事了,讓他去把他的小跟班撿回來。

  楚漠一見他來,就鬆了口氣,脫力道:「你總算來了,這傢伙真是個麻煩。」曲同秋的麻煩程度,一看便知,但他還是先禮貌了一把:「楚纖沒事吧?」「她沒事,就是被嚇著了,我讓人先送了她回去。至於這傢伙,實在太難搞了,我帶回去也沒地方給他睡,就交還給你吧,」楚漠臨走前拍拍他的肩,「他今晚算是幫了我妹,下次我會謝他。」任寧遠獨自把那神智混亂的傢伙扛回來,酒里多半是加了藥,曲同秋一路都黏在他身上磨蹭,獸性大發一般,弄得他都有些出汗。

  「別鬧。」平時對他的話奉若聖旨的傢伙,這時候卻只會胡攪蠻纏,任寧遠在他的糾纏之下好容易才將房門打開,把他弄了進去。到臥室的一小段路都走得舉步維艱,那傢伙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被他牢牢吸引似的,沒頭沒腦地胡亂親他。

  任寧遠竭力不讓他碰到自己的嘴唇,而那傢伙焦躁著找不到宣洩出口,八爪魚一樣死死纏著他,一個勁地磨蹭。

  任寧遠被騷擾得呼吸有些不穩,想把他放到床上,要將他纏上來的胳膊抓著拿開。

  「老大……」任寧遠僵了僵。

  意識不清的男人還在胡亂咕噥著「老大……」,邊咕噥邊往他身上攀。

  然而嘴裡叫的和手上做的,又不是一回事。這傢伙對他奉若神明,可藥性之下又膽大妄為地胡亂扯著他的衣服,嘴唇磨蹭著,小狗似的一通亂親,要將他壓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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