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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般一說,三娘忽就想起劉全來,莫不是劉全心念念尋的表叔是他,想到此,三娘問道:“你表侄兒叫什麼名兒,可知道?”

  劉方點點頭:“表兄說過,大名起了全字。”三娘樂了,這可真是撞來撞去都是熟人,遂道:“我認識你表侄兒呢。”劉方一愣……

  待劉方下去,文帝才道:“原來與你跟皇叔一起出京的還有他。”三娘如何不知道文帝,便道:“這回放心了吧!不只我跟朱晏,還有一個呢。”

  文帝目光略閃了閃,瞧著她道:“三娘如今事兒都過去了,你跟朕說句實話,你對皇叔真箇無心嗎?”

  三娘又恨不得翻白眼了,這男人真有越來越幼稚的趨勢,這會兒矯情這個有意思嗎,自己有心無心,不都給他逮回來攥在手心了,縱有心,他還能成全自己不成,莫說他,三娘自己都不信。

  而應付這樣的問題,古今皆同,就是一概否定,有也得說沒有,別聽他現在好聲好氣的,一旦自己說了實話,保管立馬翻臉,三娘才不傻,毫不猶豫的搖頭。

  不想文帝還不依不饒,接茬兒又問了一句:“皇叔自小生得好,才又高,雖有些懶散不羈,說是滿京城閨中少女的夢裡人也不誇張,你二人常在一處,朕記著,你那春,宮裡的題詞還是出自皇叔之手呢,怎麼,三娘不覺著他好嗎?”

  武三娘眨了眨眼:“他再好與我什麼干係,過往不過生意,至於後來出京,也不過搭個伴兒罷了。”

  其實文帝心裡知道三娘說的並非實言,至少有一半都是為了哄自己,可文帝心裡還是舒坦了不少,皇叔就是他心裡系的一個結,他倒大在乎皇叔對三娘如何,不管怎樣,他應了日後不得宣召不進京來,也算去了自己一塊心病,文帝在乎的是三娘對皇叔是否有意,如今聽來,雖不是句句屬實,倒也真是沒心沒肺。

  想起那些春,宮,還是有些惱火,好在安記如今在自己手裡,文帝心裡稍稍平衡了一些,撤下早膳,文帝便在炕上批閱奏章,三娘在他對面歪著,手裡拿了一本書瞧,沒跟他話,也沒看他,就那麼坐在他對面。

  殿內靜寂無聲,只有案頭的香裊裊散出一殿清香,這一刻,文帝竟覺比那**纏綿還要舒服,有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總之,有三娘伴著的文帝通體舒暢,這一天的心情都好的不能再好了。

  到了晚間,早早便讓收拾,今兒與昨兒又不同,昨兒是文帝憋了這些日子剛開葷,難免急躁,雖折騰了幾回,到底沒細砸吧滋味兒。

  把殿裡的人剛遣出去,文帝一把抱起三娘道:“小娘子今兒落在大爺手裡,可得好好伺候大爺,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三娘一愣,抬頭見文帝一臉興奮,眼裡的光芒直閃,三娘還不明白嗎,暗罵一聲變態,卻想這三天好好哄哄他,免得到了日子,他不放自己出宮。

  想到此,便十分配合的露出一臉害怕的表情,眼睛眨了眨,醞釀出淡淡一層水霧,身子都特入戲的掙扎了兩下,喊了兩句:“不要,不要,大爺饒過小女子,小女子情願給大爺做牛做馬。”

  文帝笑了起來:“做馬也可,卻要做大爺胯,下騎乘的小母馬。”“不,不要……”三娘配合的又喊了兩句,給文帝按在榻上,三兩下扯裙腿褲,三娘還踢蹬了兩下,更激起了文帝的興致,劈開腿兒提槍上陣,或一氣兒撒狠般的頂,或緩緩慢慢的研磨,折騰的興致高昂……

  這一番**廝殺,芙蓉洞內金戈鐵馬,芳糙林外啾啾鶯啼,好不暢快淋漓,至雞鳴方歇,收拾妥當,三娘早疲累的睡了過去。

  文帝起來上朝,吩咐伺候的人不可出聲兒,到外頭來洗漱,換上朝服,剛出了寢殿,忽見陳二喜慌張張從外頭跑進來,晨光中一張臉慘白慘白的,頭上的帽子都沒了,身上的衣裳也不知給什麼勾破了,腳步踉蹌的奔了進來,那樣兒狼狽非常。

  文帝皺皺眉喝了一聲:“一大早你這是怎了?”

  陳二喜仿似剛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該死,該死……”卻說不出旁的話來,文帝想起白天瞧見三娘跟他說話,再瞧他這樣兒,文帝只當是三娘收拾他了,難得三娘有這般興致,由著她也好,省得她嫌宮裡無趣兒,成日想出去。

  想到此,便沒問下去,邁開步上朝去了,待皇上走遠了,陳二喜才爬起來定了定神,一想,昨兒武三娘交代他的差事可沒辦成,便皇上不問了,一會兒可如何跟武三娘交代,嘆了口氣,這會兒且先回去想個主意再說。

  想著回了自己的院子,剛推開院門,伺候他的小太監忽從門後出來,把陳二喜嚇了一跳,看清是伺候自己的小太監,抬手甩了一巴掌:“好好的躲在門後作甚,想嚇雜家不成,還不去給雜家端吃的,對了,我記著劉方哪兒有個偏方,叫定魂湯,你去讓他給我做一碗來。”

  小太監平白挨了一下子,委屈的什麼似的,卻也不敢說什麼,忙著出去往御膳房走,剛走沒幾步,迎頭撞上王保兒,小太監忙行禮,王保兒倒和善,問他:“師傅剛回來,你不在屋裡伺候,這是去做什麼?”

  小太監便道:“師傅說要喝定魂湯,讓我去御膳房呢。”

  王保兒目光閃了閃道:“御膳房的劉方最不好求,若他推三阻四,沒的你又挨打,你且回去,待我替你走一趟吧!”

  小太監剛也是怕這個,御膳房是伺候主子的,按理兒說,不該管太監吃食,以往陳二喜這個乾清宮大總管得寵,御膳房的劉方自是要給面子,如今,聽說劉方的侄兒跟武三娘有些交情,這以後的事兒自不用說了,這宮裡的風往哪邊兒吹,全在皇上,如今卻全在武三娘,所以,陳二喜想跟過去似的使喚御膳房,不用想也知道,恐沒那麼痛快了。

  小太監正瞅呢,王保兒接過去還能不樂,忙謝過他回去了,不大會兒功夫,王保兒端了定魂湯來,陳二喜吃了下去就睡了。

  回頭再說三娘,起來還記掛著這事兒呢,想著問問陳二喜,可拿到了珠子,卻自打自己起來就沒見過他的影兒,三娘心道,莫不是這廝見財起意,把珠子獨吞了,不可能,他沒這麼大的膽兒,估摸是沒拿回來。

  三娘暗道,都說陳二喜多能,自己也是瞧著他成天吆五喝六的樣兒,才讓他去,那慈雲寺里從上到下都該買他的帳,他進去伸伸手,把珠子從死人嘴裡摳出來不就完了,如今瞧來也是個廢物。

  他便躲了這會兒,就不信能躲一輩子,早晚得來當差,到時好好問他,三娘這麼想著,卻一直等到掌燈,也沒見著陳二喜,正納悶呢,忽王保兒跑進來跪下道:“萬歲爺,喜公公瘋了……”

  86、

  文帝當自己沒聽真,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王保兒忙道:“喜公公瘋了,在他院裡,拿著刀亂砍呢,怕他傷了人,奴才讓人把他捆了起來,這才來回萬歲爺。”

  文帝皺著眉站起來往外走,三娘也跟了過去,剛進了陳二喜住的院,就聽見裡頭陳二喜叫嚷聲:“你敢來嚇我,敢來嚇我,就算變成鬼,雜家也不怕,雜家一刀劈死你,劈死你……”接著聲兒又低了下來:“小安子,小安子,你別找我,別找我,不是我害的你……”嘴裡嘟嘟囔囔胡言亂語,眼睛發直,頭髮亂的跟雞窩似的,那樣兒真像個瘋子。

  三娘好奇的問道:“小安子是誰?”

  王保兒忙道:“是先前伺候喜公公的小太監,後不知得了什麼蹊蹺急症,睡著覺就死了,不知喜公公怎提起他來?莫不是……”王保兒說道這兒住了嘴。

  三娘不著痕跡的瞧了他幾眼,暗道這廝倒回留扣,從前到後這王保兒都不大對勁兒,雖表現出慌張難過的樣兒,可惜瞧著就這麼假,他那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還是給你三娘捕捉到了一些,這個王保兒不是什麼好貨。

  三娘掃過陳二喜,這人好端端的就能瘋了,她還真不信,精神失常都有原因,不是遺傳因素就是刺激過大,陳二喜昨兒還好好的,今兒忽然就瘋了,只能說明一件事兒,昨兒夜裡受了刺激。

  想到此,三娘清清淡淡的問王保兒:“昨兒我遣你師傅去慈雲寺,誰跟著他去的?”

  王保兒聽了心裡一驚,卻想這事兒瞞不過,忙道:“是奴才跟師傅去的,回來還好好的,不知怎就這般了。”

  文帝側頭瞧著她:“你讓陳二喜去慈雲寺做什麼?”

  三娘眨了眨眼:“皇上說三日後入土,我便想著多給她燒點兒紙錢,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文帝自然知道她是睜著眼說瞎話,卻沒點破,想著一會兒再問她,這會兒得先把陳二喜的事料理了。

  宮裡頭這樣一夜之間瘋了傻了的事兒,以往也曾有過,文帝心裡頭明白,指定是遭了暗算,而陳二喜一向謹慎,不然,也不可能在自己跟前伺候這麼多年,這暗算他的人,一定是親近之人,才有機會。

  文帝掃過院子裡的人,跟陳二喜親近的人,目前來說就兩個,一個是小德子,一個就是這王保兒,小德子今兒一早便在乾清宮輪值,且近日,陳二喜多抬舉王保兒,小德子倒遠了些。

  以往文帝根本不理會底下奴才的事兒,誰把誰暗算死了是本事,可如今有三娘,若有個包藏禍心的奴才在跟前伺候,他不安心,所以今兒這檔子事兒,他勢必要弄個水落石出。

  王保兒也是參照以往文帝處置這事兒的樣兒,想自己定然無事,不想這回讓他趕上了,文帝開口叫傳太醫院的王升的時候,王保兒臉色就變了,這事兒哪裡禁得住皇上查問,這一查還不就查到自己身上。自己這一番算計落了空不說,弄不好連小命都不保。

  想著這些,渾身突突直冒冷汗,瞧見王升進了院子,王保兒再也熬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萬歲爺饒命。”

  說起來,陳二喜也是惡有惡報,謹慎了半輩子,臨了收了王保兒這麼個包藏禍心的徒弟,王保兒陰損之處比陳二喜只在其上,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陰陽臉兒比陳二喜變得都快,記著前些年的仇,早黑著把陳二喜辦了,奈何苦無機會。

  本來王保兒還琢磨等三娘進宮,憑三娘對陳二喜的不待見,自己得機會使個絆子,說不準就齊活了,哪想三娘不進宮,她不進宮,自己怎麼給陳二喜使絆子,陳二喜不死,自己這輩子也甭想出頭了,這老不死的防自己跟防賊似的,面兒上對自己好,內里不定按的什麼心。

  正著急呢,就讓他得了這個機會,三娘跟陳二喜嘀咕的事兒,先頭王保兒還不知道,卻陳二喜個倒霉催的,出來告訴了他,讓王保兒晚上跟他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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