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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玉涵和幻塵子雖然所思不同,但是心中皆只有一個打算,那便是上天庭!沒有絲毫的猶豫,各自登雲而上,直直朝天庭飛奔而去,只是二人卻沒有注意到一個影子躲在暗處。

  直到二人離去,那黑影才從暗處走出,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秋師弟,還挺關心他們的。”那黑影也就是秋至水聽得身後突然冒出的聲音,不禁有些吃驚,回頭看去,不遠處便站了一華服女子,清雅而絕姿,只是那臉色卻蒼白得近似死人!這女子正是天後!

  秋至水似乎頗為驚訝,高挑眉毛,叫道:“師姐?你!”令他吃驚的倒不是天後的出現,而是天後漸漸弱下氣息,天後也便是琬若本是他同門師姐,法力與他在伯仲之間,只因當初忤逆師父強改天道而被逐出師門,卻沒有想到千年後的再相見,她竟落得如斯地步!

  天後微微點頭,平靜地看著自己已變得透明的手,她方才幾乎將全部的靈力都輸給了敖肇,才勉強讓那尚未完全成熟的龍胎成熟到足以出生的地步,本來她便因做下太多的逆天之事身子漸虛,如今她又靈力至盡,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然而面對死亡她更多的是一份從容,只是在死之前,她必須將她該做的事情做完!“秋師弟,我不與你廢話了!我只求你兩件事!”

  “什麽事?”秋至水問道,看著如此虛弱的天後,他心中感想諸多,縱然他和她之間也有許些恩怨,卻早已是風輕雲淡了,不管怎樣他們始終是在一起修煉了幾千年的師姐弟,面對註定的死亡他不由地多了一絲傷感,忍不住上前要將靈力輸入天後體內,卻被天後一口拒絕了。

  “不必了!反正我也將死,不必浪費了!”天後無奈地笑著,接著說道,“以秋師弟你的實力應該不難算出那些個前塵往事,我便不多言了,如今我要將天道糾正回原軌,請秋師弟務必現在隨我回天界幫我這個忙!”

  “這……”秋至水有些猶豫地看著她,天後輕嘆一聲說下去,道:“秋師弟,是因為當初我設計讓你發下的誓言嗎?”當初怕秋至水危及羲玄的帝位,她便設下圈套要秋至水許下誓言:天界之事他一概不得參與!她如今再來求他幫忙確實是強人所難,也太過自私,只是除了秋至水,她卻想不到其他能夠幫忙的人了!“我知我現在的要求實在過分,只是這一切皆是我犯下的錯,然而我實在已是無力至極,不得不藉助師弟之力,只是希望別再有人為這天帝之位而犧牲了!”

  “……那又怎麽可能?縱然天道回歸正軌,只是貪念卻是永遠不會消散的,今日少了個羲玄,明日卻會有第二個羲玄跳出來。”秋至水嘆道,正因為如此,他才懶得管這天界之事而雲遊四海。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羲玄所犯的罪惡能少一些……我知道自己的自私,只是還請師弟看在幾千年的同門之情份上,幫我這個忙。且只要羲玄尚在位,他遲早有一天會找你麻煩的!”她對羲玄太了解了,他對任何人都不放心任何人都不信任,秋至水的實力太過強大,他又怎麽會容得下他的存在!“更何況你也答應過林要幫幻塵子,不是嗎?”她自嘲地微微一笑,到這個時候自己還是依舊在威逼利誘,還真是死性不改,她又如何強求羲玄有所變呢?

  “我知道了……”秋至水跟著微微一嘆,眼前這女子,縱然是面對即將死亡還是風采不變,以她之力就是成為女帝亦無不可能,只是為了羲玄她隱藏起自己的光芒,又為他逆天改道,而最終她又換得了什麽?輕搖了幾下頭,他問道:“那第二件事呢?”

  “……”天後沈默了一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道,“我希望能保住羲玄一條性命。”

  “為何?”秋至水倒有些吃驚,為何事到如今她還要留羲玄一條性命?

  天後淡淡地笑了,眼睛卻微微地滲出了淚花,她本是天地之初盤古所造之玉,沐浴於天地精華而幻化成人,後而拜於虛無尊者門下,原是無憂無慮的玉石精靈,只因邂逅了前天帝之子羲玄,她從此以後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是了,今日種種皆是當初所種之果,一切皆是她罪有應得:是她一聽師父勸告一意孤行,為了靠近羲玄而將天機泄露於他;是她幫著羲玄混淆前天帝的視聽而加害應龍與蚩尤,奪了本該是應龍之子的天帝之位;是她幫著急迫想要成為天帝的羲玄殺害了自己的父親;是她告訴羲玄要防著為太陽神的十個兒子,結果令羲玄設計殺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她始終逃不出命運的捉弄,她算盡了一切卻始終無法算到羲玄對自己的愛,她爭了千年卻什麽也掙不到……其實她和羲玄是同類,他們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一切代價,只是她為愛而他為權,他們都是一樣的可悲啊,只為一樣東西活著,而失去了這樣東西對他們來說,生不如死!“也許是我想要懲罰他吧……失去帝位而讓他一個人孤獨地囚禁在這世上,對他而言是最大的懲罰吧……”就如她現在一般……“我知道了……”秋至水淡淡地應著,心裡突像到翻了的五味品一般,不知所味……刮龍台前,天兵森森,兩排齊立,天帝坐在金制的太師椅之上,冷冷地看著趴在地上捲曲成一團的敖肇。雖然不少天兵天將都吃驚於敖肇的大腹,而在高位者自是明白敖肇之巨腹究竟是什麽原因,但是天帝在此,他們又豈敢言論?

  敖肇蒼白著面孔,縮成一團,先前被天後施了法,剛剛又被一路拖曳過來,肚子便開始隱隱作痛,現在腹部更是一陣一陣有規律地伸縮著,那猛然變緊的肌肉緊緊地壓迫著龍珠,而龍珠反過來推擠著變硬而脆肉的肌肉,兩者結合自然生出一陣強於一陣的劇痛,他只能無助地用力抱著自己的大肚,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防止呻吟之聲逃出口來。

  天帝瞧著他不斷落下的冷汗,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難道說敖肇要生了?居然提前了三個月!突然他發出了一抹冷笑,他現在就去了敖肇的龍身,看他生出的孩子能有何作為!“動手!”

  行刑的天兵對視了一眼,上前拉起敖肇緊環在腹部的手,將他拖上刮龍台,一下子被拉直的身子連帶著將集中在腹部的疼痛也拉至了全身,敖肇忍不住“啊!”的一聲呻吟出聲,被汗水浸濕的雙眼,看著那巨大泛著豔色紅光的鎖龍鏈,承受著劇痛的身子嚴重地顫抖著。

  天上人間有兩個懲處惡龍之地,一是斷龍台,自是斬龍頭之地,二便是眼前的刮龍台!所謂刮龍便是將龍化為蛇,刮龍鱗、抽龍筋、取龍骨,不僅僅是將龍貶為蛇這般簡單,那刮龍之痛猶如被凌遲卻又不死,而化身為蛇便失了所有的法力,有著過往的記憶卻不能幻化成形、不能開口言語!這樣的痛令眾龍寧可上斷龍台亦不要被刮!

  只是他現在恐怕是沒得選擇了,苦得已經笑不出來了,劇烈的疼痛緊繃著面部的肌肉,他除了將五官湊成一團卻再作不出多餘的表情來了,吃力地低頭看向不斷地上下滾動著的腹部,這孩子還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想起天後的話,他迷離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縱然承受這千刀萬剮之痛,他也會將這孩子生下的!

  “啊──”龐大而沈重的鐵鏈不容置疑地纏繞在他的身上,那鐵鏈之上克龍的靈力猶勝於腹部之痛,令他滿地打滾地哀嚎著,身子被迅速地拉長,碩大的龍身掙扎著顯現出來,身體被擴大,而腹部的疼痛也像是被擴展了一般,鼓出的腹部強烈地抖動著,而體內的龍珠更是不斷地翻騰著,撞擊著他的五臟六腑,從不曾體驗過這般的疼痛,當初被懲惡神穿了雙肩之痛亦比不上現在的一半!然而這樣的痛卻只是剛剛開始!

  “行刑!”一聲令下,無情的劊子手高高舉起手中的刮龍刀,“哧──”的一聲便無情地落了下來,頓時幾片白色龍鱗帶著鮮紅砸到地上,在剎那裂成了碎片。

  “啊──”敖肇無法忍受地大叫出聲,刀直接刮在皮膚之上的刺痛與腹痛內外結合的強烈效果便是再鐵硬的神仙也無法承受得住!而想要翻滾掙扎的身子被無情的鐵鏈死死地鎖住,無法動彈的身子只能由著疼痛在身體內擴散而增強!

  而早已對痛呼麻木的劊子手又怎麽會因為他的哀號而遲疑,緊接著第二刀便毫不手軟地跟著下來,在那白色的身子之上又添了一道血口。

  “啊──啊──”敖肇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悽厲,他已分不清是身上的痛還是體內的痛,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突然他劇烈地掙扎開來,那巨大的力道竟險些將劊子手手中的屠刀震開,真是糟糕!由於龍珠本來就有裂fèng,加上他此刻靈力全失,不能在龍珠之外形成護膜,那孩子又急著出來,竟在他腹中翻騰著便要將包裹著他的龍珠外殼給破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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