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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至水又是一聲長嘆,他雖有心幫忙,只是這些皆是劫數,他不便插手過多,而那龍胎到出生之前還有一段漫漫長路,劫難重重,敖肇與那龍胎之性命能否保住也要看造化了……聽得秋至水解釋,君玉涵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自己果真是糊塗至極也愚昧至極!他猛然向秋至水下跪,誠然道:“一切錯皆在我,還請真人指點,我願拿性命與敖肇贖罪。”

  秋至水慌忙扶起他,笑道:“道友言重了,只怕那敖肇也不願你死去,且讓我算算……”

  秋至水掐指一算,突然臉色一變,大叫了一聲“不好!”,聽得旁邊的君玉涵膽戰心驚,慌忙上前拉住秋至水的一幅,急急問道:“怎麽了!敖肇出事了嗎?!”

  輕拍了他的肩膀,秋至水點點頭,對他言道:“敖肇雖如今身陷天牢,但是尚無性命之憂,你若要救他須趁早。”

  “天牢?”這麽說敖肇真的已被天兵抓住,先前的夢境居然成真了!君玉涵滿心驚慌,隨即又犯起愁來,他雖是修道之人卻到底還未成正果,哪裡上得了天去,更何況是闖入天牢去救敖肇!

  像是知道君玉涵之心事,秋至水安撫道:“你無需發愁,你天資過人,只因種種機緣體內大部分的靈力被封印而住,我若將你靈力釋放,你自是上天遁地輕而易舉,只是你要知道你現在到底還未全然脫了凡胎,現在就釋放了這靈力對於你身子的負荷過大,你要是用靈過度,這身子便會出現異樣,嚴重得甚至會一命嗚呼!”

  現在自是救敖肇要緊,他哪裡還管得上自己,毅然點頭道:“我明白,只要能救敖肇和孩子,便是粉身碎骨我也願意!”

  秋至水點點頭,繞著君玉涵走了兩圈,口中不斷念叨著咒語,隨即他的手中發出一道光便將君玉涵圍住,君玉涵頓覺體內似有幾處關卡被打通,一股股猛烈的靈力如泉水般湧出,丹田瞬間被充實,甚至有溢出之感!他還真是有些吃驚,沒料到自己體內竟還有這般巨大的靈力,但是他如今已無暇思考這些問題,現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救敖肇!

  秋至水見他體內的靈力已被擊出,又道:“以你現在的靈力要想上天庭自是不在話下,只是你終究沒有列位仙班,恐難過天門那一關,你且去南天門放上這種子,自會有人來幫你。”

  語畢,他自懷中掏出一顆猶如樹種的小珠子給了君玉涵,道:“那人自會帶你去找汾河龍王……”

  “秋至水!看你往哪裡逃!”秋至水正想再吩咐幾句,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吼,便感到背後一陣震動,他一回頭便看到了一山神,眉毛微挑許久未見到這山神,他都有些遺忘了,沒想到他還是對自己糾纏不清,看來該好好解釋一番才是,也是該去找幻塵子的時候了,希望他別一錯再錯下去!

  他回頭對君玉涵道:“我也不便陪你上天去,暫且送你一程!”

  君玉涵只覺得感到一陣光全然將自己包裹而住,一時之間,眼睛都難以睜開,待到他能睜開眼睛之時,周圍卻是一片雲煙,白霧茫茫,遠處一高大門牌高聳而立,寫著“南天門”三個紅色大字,幾個神將模樣的人守在門口,看來他是到了天門了!

  第六章

  自懷中掏出秋至水給自己的種子,放於地上,那種子才剛一著地便消失不見了,他正納悶著,便見一人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心中一驚,猛然後退了幾步才看清那人,那人青絲半束,眉目狹長,仙氣斐然,身子自有一股清香。

  那人見到他,有些吃驚,居然叫了一聲“君斐彥”,君玉涵心中納悶,這名字幻塵子也叫過,莫不是自己和這“君斐彥”長得很像?他也姓君,難道和自己有什麽關係?“我不是什麽君斐彥,不知上仙口中這位君斐彥是何許人?”

  “哦……”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方道,“秋兄讓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要救敖肇!”說到正事,君玉涵頓時忘記了關於“君斐彥”的問題,焦躁地拉車住那人的衣服,急洶洶地道,那人似乎頗為吃驚,問道:“你說的敖肇可是汾河龍王敖肇?”

  “正是!只求上仙帶我去天牢救出敖肇,上仙便是要了我這條命我也願意!”君玉涵懇切地看著那人,那人細細地打量了他許久,輕輕地推開他,微微一嘆氣,才道:“一個情字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多少仙……我知道了,你且跟我來。”

  幽冷的濕感和身體的灼燒令敖肇忽冷忽熱,有些昏噩,模模糊糊之中似聽到一男一女在那裡談話,他的聽覺尚未全然恢復,只是聽得個斷斷續續。

  那男聲似乎是天帝的,只聽得他陰寒地問道:“你來做什麽?”那女聲細細柔柔卻十分地好聽,婉轉道:“裂痕又多了……你的手沒事吧……申時馬上就要到了,你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

  稀稀落落一陣聲響之後,四周又恢復了沈靜的死寂,孩子!他的孩子!僵硬的手指微微動彈,整個身子都像是斷了筋骨般地無法動彈,強迫地聚神費盡全力地去感受腹中的龍珠,還好!還好孩子還在!他不禁鬆了口氣,整顆心放了下來,意識便又散開了,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君玉涵跟在那人的身後,來到一棵神樹之前,只聽得那人念了一聲“開”,那神樹身上竟開出了一道門,走入門內想不到樹身之內別有一番洞天,幽暗中只有淡淡的光,曲曲折折地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那人吩咐了一聲讓他跟緊他,便不再開口往深處走去。

  走了許久又見一門,穿越而出,君玉涵便看道一扇高大的鐵門,灰暗而森冷,與天界整體的明亮格格不入,而那門前守著巨大的狴犴,一張巨口像是能傾吞萬物,令君玉涵光是看著他便覺得渾身發顫。

  那人停住身子,對君玉涵道:“這便是天牢大門了。”

  壓抑住心中的懼意,君玉涵堅決道:“我要進去!”縱然沒有多少勝算,他也不願意放任敖肇一人獨自受苦!

  那人瞧了他一眼,便又望向那大門,陳述道:“你靈力雖強,卻也難以硬闖這天牢,但是前面這狴犴,你便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若是驚動了他,只怕到時候引來更多的天兵,別說是救人,你自己先喪命於此。”

  “那……還請上仙指教。”君玉涵誠懇地望向那人,他雖對這人並不了解,然而此人神態之隨和令人不由自主地去信任而依靠他。

  “不必叫我上仙,叫我林便可,且不說是秋兄讓你來找我,單說你是幻塵子的徒弟,我也會幫你。”林說道,注意到君玉涵的身子突然僵硬起來,談到幻塵子時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心想他大概是知道幻塵子所作的壞事了,輕嘆道,“你師父雖然做了不少壞事,但是他本性不壞,只是愛得太深才會誤入歧途……”想到自己初遇幻塵子時他的清澈,他又忍不住長嘆,情這個字還真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一旦沾染上它便是再冷然的神仙也難自控了,實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君玉涵一陣沈默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自小跟著幻塵子長大,幻塵子對他雖不冷不熱,卻教導他許多,自己如今的理念全然是幻塵子灌輸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完全無法接受那食人心機關算盡的幻塵子!在他心底深處始終是幻想著幻塵子不過是一時被惡靈侵體,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好過來!

  林淡然一笑,道:“你師父的事你不必擔心,想他師兄應當不會置他於不顧,只是你和這汾河龍王只怕是……”只怕又是一段孽情,難以得善果!林忍不住又是一聲感嘆。

  “不論如何我皆要救敖肇出來,若是我無能救他便用性命來陪他!”敖肇如今會被關押在此自始至終都是自己的錯,就算搭上性命,他也是應該!

  林瞧向他眼中的堅定,眼中有了誠然笑意,不得善終又如何,相愛過便足夠了,有著這份對彼此的心意死又有何懼?將心比心,不論如何他也會將這個忙幫到底!“你看到那狴犴別在腰間的鑰匙了沒有?我上前去灌醉那狴犴,你要趁機偷得鑰匙進去,只是天牢之中戾氣甚重會壓抑住體內靈氣,你可要小心莫要使力!找到汾河龍王就要馬上出來,不可逗留太久!”

  君玉涵點點頭,便見林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兩個葫蘆,笑著走向那狴犴,開口道:“狴犴兄,好久不見了,可安好?”

  狴犴瞧到林也無心生防備,笑道:“還不就那樣,林老弟你怎麽有空來此?最近怎麽樣?”

  林輕笑道:“我還不是和你一樣,你守著天牢我守著神木,全是一樣的無趣。”

  “是啊!”狴犴嘆道,他亦是龍,皆說地龍不如天龍,卻哪裡知道他這天龍整日守著這陰森的牢門,日復一日,了無生趣卻又不能離去,哪裡比得上地龍的逍遙自在。“這日子還真讓人悶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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